说完不管沈临，带着叶知沐朝着电梯口走去。
身后，沈临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目光复杂。
叶新宁送叶知沐到幼儿园门口，却没有立即下车，而是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叶知沐说，“沐沐。”
叶知沐小朋友当时正在认真地喝着手中的牛奶，听到声音，抬起头来。
“到了吗？”
“嗯。”
叶知沐小朋友听话的嗯了声，握着叶新宁的手，“走吧，妈妈。”
叶新宁却拉住她，认真地说，“还记得妈妈之前跟你说的，拉来幼儿园要怎么做吗？”
“好好吃饭，听老师的话，不乱跑，不跟陌生人随意交谈，一定要等着妈妈或者是婉奶奶来接才能走，其他人一律保持警惕心。”
听着叶知沐重复，叶新宁松了一口气。
“晚上我下班会来接你，在这期间，你乖乖听老师的话。”
“我知道了，妈妈，你见我什么时候在幼儿园不听话了？所以你放心吧，快去忙你的工作吧。”
见叶知沐这么懂事，叶新宁低下头，亲亲她的脸颊，“等着妈妈晚上来接你。”
“嗯，妈妈再见。”
叶知沐下车，跟着老师一起走进幼儿园，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叶新宁才启动车子去律师事务所。
她之所以交代那么多就是怕沈临会带走叶知沐，不管认真地想想，这样的可能性其实不高。
四年过去了，如果沈临不顾她的意愿带走了叶知沐，那只能说明，四年的时间，并没有让沈临改变一点。
……
再说幼儿园这边，到了中午的时候，叶知沐吃完饭就在幼儿园外面的椅子上画画。
她画得认真，不知什么时候，一抹影子挡住了她的阳光。
叶知沐抬起头来，画笔放在头顶，微微眯着眼。
“是你啊，叔叔。”
沈临站在女孩面前，看着这张酷似叶新宁的脸，再次懊恼，自己刚刚见到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这是他跟叶新宁的女儿，四年了，他从未想过，他跟叶新宁有了一个女儿。
“嗯，你吃过饭了吗？”
“吃了。但是幼儿园的饭味道很一般，没有婉奶奶做的好吃。”
婉奶奶，就是照顾她们母女的那个阿姨。
“没吃饱吗？我请你去外面吃好不好？”沈临试探地说。
可话刚刚出口，就见叶知沐拿着画笔，警惕地看着他，“叔叔，你不会是人贩子吧？”
沈临，“……”
“我只是担心你没有吃饱。”他尝试着解释道。
“我吃得很少的。”叶知沐软软糯糯的出声说道。
沈临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
却不想，叶知沐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叔叔，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
“嗯。”
“为什么要等我妈妈不在的时候才出现，你做了对不起妈妈的事情吗？”
这个问题，让沈临本就复杂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
他的沉默，让叶知沐长长地喔了声，“叔叔沉默那就是了。”
“过去，因为我一些决定，的确是让你妈妈伤心难过。”
“那我有一个问题？”
“嗯，你说？”
“你是那个人吗？”
叶知沐指着不远处正在说话的一对父女，问道。
沈临愣了愣，反应过来叶知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时，眼里难免的有惊讶。
他相信，关于他叶新宁肯定一个字都没有跟叶知沐说过。
但叶知沐的这个问题……
沈临心里五味杂陈，他的女儿，好像比同龄人聪明很多。
“你是怎么猜到的？”
“从你出现，妈妈就很奇怪，她躲着你，但是又因为你难过悲伤，我想了想，好像只有这么想才合理。”
沈临抿了抿唇，叶知沐再次偏着脑袋问他，“所以，叔叔你是吗？”
“嗯。”沈临承认，看着叶知沐，目光之中都是期待。
期待着叶知沐开口叫他一声……爸爸。
但叶知沐小朋友却只是撇撇嘴，说，“怪不得昨晚妈妈那么不安，原来是这样啊。”
“对不起。”沈临诚恳地说。
他的出现，是给她们带来困扰了吗？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叶知沐小朋友说着，开始收拾自己的画板材料。
沈临想要帮忙，却被她推开手，“妈妈说了，不能麻烦别人。”
别人两个字，刺痛了沈临的心。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叶知沐，叶知沐很快收拾好了。
她拿着自己的东西，在转身之前，对沈临说，“晚晚阿姨说，妈妈生我的时候，九死一生。妈妈说，我是她拿半条命换来的。所以我只听妈妈的。你的出现让妈妈担心不安，所以以后，叔叔还是不要来幼儿园找我了，我不想让妈妈不开心。”
说完这最后一句，叶知沐转身走了。
沈临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紧握，下颌紧绷。
……
晚上。
叶新宁下班，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接叶知沐。
走出律所，身后有声音叫住了她。
“叶律师。”
叶新宁回头，程与淮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程主任还有事情吗？”
“有个案子需要跟你说一下，怎么，你赶时间？”程与淮问道。
“嗯，我要去接我女儿。”
叶新宁说完这话后，又看着程与淮，“程主任很着急吗？”
“嗯。”程与淮稍微沉默后开口，“你女儿幼儿园在哪里？”
“城南。”
“那正好，我也要去那边，顺路。我们车上说，叶律师，你看可以吗？”
叶新宁自然是没什么意见，于是程与淮的助理开车跟着，程与淮则是跟叶新宁一辆车。
走到车前，叶新宁坐进驾驶位，正在系安全带，她听到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程与淮坐了进来。
叶新宁动作停顿，诧异地看着程与淮。
“怎么了吗？”程与淮问。
叶新宁摇了摇头，启动车子。
她原本以为，程与淮会坐在后座，那才是一个员工跟老板的距离。
车子启动，程与淮开口，与她谈论案子。
叶新宁也收起那些心思认真地听着。
这样一路，到达幼儿园门口前才结束关于案子的事情。
程与淮跟叶新宁一起从车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