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刘宠左手持弓,右手拉弦,冲着提枪奔来的敌人,嗖的便是一箭。
箭矢呼啸,宛如流星般直扑心口,分毫不差。
铛!
然而......
却是一声清脆,当场摔落在地。
不仅没能诛杀敌人,甚至连滞缓冲锋,都没能办到。
刘宠震惊!
他实在是不敢相信。
自己双臂百十斤的力量,居然没能射穿这铁甲?
与此同时,他粗略扫过战场,自家士兵的长矛直扑敌人,出手时机不可谓不妙,力道不可谓不狠,速度不可谓不快!
但是!
敌人只是稍侧其身,森冷的矛头便擦着铁甲片,哧愣愣滑出一段距离,闪出万千星火,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却没能夺走敌人的性命。
趁此机会,敌人一枪猛刺,其动作虽然很简单,甚至在刘宠的眼里,颇有些外行,明显的属于新手级别。
可令人惊诧的是。
这一枪猛刺,竟然直接洞穿了自家士兵的身体,染血的枪锋散发着森冷的煞气,毫不遮掩对自家士兵的鄙夷与嘲讽。
这其中固然有自家士兵因震惊而导致的片刻分神,但同样可以从侧面窥测出,对方手中的兵器,是何等的锐利。
虽然,弘农王已经提前给自己打过预防针,孔家曾在讨伐黄巾期间,有过惊艳的表现,不是在于他麾下的队伍,而是其手中的兵器。
但是......
当刘宠真正见识到这一幕时,还是不由地为之惊叹。
虽然,这支队伍的刺杀动作比较外行,作战经验没那么丰富,明显是一支三流,甚至是不入流的队伍,却硬生生装备成了重装步兵。
有点意思!
刘宠脸上没有恐惧,反倒闪烁出淡淡的兴奋。
装备固然是战斗力的一种体现形式,但也仅仅只是一方面而已,这支兵马在其余方面的表现,当真是不值得一提。
刘宠的目光粗略扫过敌人。
对方的战甲依旧是札甲,只是甲片材质是铁而已,其防御能力虽强,但为了灵活的操作空间,依旧没能全面覆盖。
其面部、双下臂,以及双下肢,尽皆防御的薄弱点,虽然可攻击面小,而且全是能灵活活动处,但对于刘宠这支精兵而言,依旧不是什么难事。
“将士们!”
刘宠扯着嗓子呼喊,声如洪钟,传遍战场:“贼子身穿铁甲,我等须攻其面、断其肢,方可大破之。”
身经百战的将士自然清楚,攻其面,须以刺、点、扎等招式,而要断其肢,则需要劈、斩、削等招式。
而这是两种不同的兵器!
对于手持长矛的士兵而言,自然是要扎其面;
而对于手持寰首刀的士兵来说,则需强入枪圈,近距离劈砍。
史阿闻言,扭头招呼一声:“朱司马,护好殿下。”
朱彤明白史阿的意思,颔首点头:“你且小心。”
“放心。”
史阿自信满满,飞身下马:“这点杂兵,都不够我一个人杀的!”
言罢。
史阿拔剑出鞘,脚踏诡异步伐,一个侧身,便轻易避过对方刺来的枪锋,寒芒飞速掠过,溅起一抔鲜红的汁液,敌人应声倒下,甚至没有半分感觉。
许久没有出手的史阿,很快便进入状态。
只见他身影漂浮,动作极为迅速,一柄长剑好似追命绳索,仅仅一下,那对敌之人便瞪眼倒下,着实厉害。
“诛杀骑红马者!”
贼子疯狂涌来,其中有十多人朝着史阿方向杀来。
然而......
史阿却是不动声色,长剑在手,步伐灵动迅捷,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追风似的残影。
片刻后,那群冲在最前头的敌军,或是眉间、或是喉咙、或是手臂,多出一道剑痕!
史阿这一出手,将王氏快剑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对方甚至没来得及出招,便已经纷纷到底,一命呜呼。
一剑十杀,潇洒到不行。
而他麾下的将士,大都是游侠出身,单兵作战能力极强,在史阿的带领下,更是对这些贼子,展开了近乎碾压式的强攻。
毫无悬念,摧枯拉朽!
刘宠原本还想指挥自家士兵,以长矛远距离点刺,来诛杀敌人,不曾想弘农王亲卫军的战斗力,居然如此的强悍。
“咱们不是对手,快撤入山林!”
林子里有人发号施令,敌军纷纷退却,留下满地的尸首。
刘宠眼热之极,岂能放过这帮披着铁甲,却不入流的队伍。
他忙不迭一声令下:“快!冲进去,抓活口,休要漏掉一人。”
同时,他还不忘提醒朱彤:“朱司马,他们身上穿的,可全都是铁甲,速派你的人一起,抓活口,休要漏掉一人。”
“放心!”
刘宠眼热,朱彤同样贪图:“史阿,带人入林,抓活口。”
如果这些铁甲可以给亲卫军装备,战力岂不更强?
史阿隔空回应:“交给我便是,尔等带殿下,速速离开此地。”
朱彤大喊:“好!”
旋即。
他忙一招手,铿锵下令:“快走,出林子。”
刘宠在前带队:“保护殿下。”
不多时。
队伍出了林子,直朝宛县方向奔去。
但行不多远,忽见前方烟尘滚滚,如洪流般,弥漫而来。
“这是......”
刘宠大吃一惊,眼瞪如铃:“还......还真有骑兵啊?”
他似乎不敢相信。
孔家居然还可以派出一支骑兵?
回头轻瞥。
自家队伍的兵马,大都杀入林子里抓活口去了,而今只剩四五百人,依旧守护着假刘辨,幸亏有弘农王提醒,务必要防止孔家与董卓勾结。
否则......
这茫茫旷野,一马平川。
在这个时候遇到对方的骑兵,简直就是活靶子。
朱彤喉头滚动,不禁感慨:“殿下真乃神人也,果然如他所料。”
前方刘宠更是铿锵下令:“布阵迎敌。”
朱彤跟着呼喊:“换装备。”
亲卫军收起长剑,换上随身携带的强弩,复位弩弦,填装弩箭,抬手瞄准前方,随时准备展开一轮精准的攒射。
与此同时,刘宠的兵马已经将亲卫军护在中间,森冷的长矛齐刷刷冲向外方,简易的防御性圆阵,顷刻间完成。
众将士将随身携带的铁蒺藜,胡乱的丢在面前,在外围组成一个宽幅约有一丈,密度不是很高的铁蒺藜阵。
刘宠换上一石弱弓,马鞍下左右各一壶箭,加起来足足有四十支之多,若是在平常时候,他充其量只配一壶箭,但在今日,他刻意增加了一壶。
果然!
真派上用场了。
刘宠把箭搁在了弦上,两只手指夹住箭的末尾,随时准备张拉,而他的目光却一直凝视着前方的烟尘洪流,不断地由远及近。
近一点。
又近一点。
更近一点。
......
伴随着距离拉近,刘宠才真正看清楚。
对方尽皆单手正手持矛,将身子伏在战马上,展开冲锋。
莫非不是混入南阳的西凉骁骑?
刘宠正疑惑时,那股迎面袭来的劲风,刮过自己的面颊。
敌骑已然踏入了弓弩的射程。
刘宠的眸光陡然间迸射出两道凶芒,他顾不得多想,同时猛地张拉弓弦,瞄准前方奔来的骑兵。
眼到。
心到。
手到。
刘宠轻轻松开勾住弓弦的双指,虽是一石弱弓,但箭矢依旧如同流星般,呼啸而出,迎面奔来的骑兵,应声落马,顷刻间被踏成了肉泥。
“放箭!”
与此同时,刘宠一声令下。
在下一个瞬间,几百支弩箭自圆阵内部,破空而发,发出尖锐的啸声。
前方骑兵早有准备,因此站位相对比较分散,一波箭雨打过来,他们更是纷纷拐向两侧,试图迂回包抄这一小股兵马。
不过......
他们的应对措施虽然得当,但阵中兵马亦是精锐,各个单兵作战能力极强,这一波箭雨打过去,同样有不少骑兵连人带马摔了个狗啃泥。
“自由猎杀,等待援兵。”
此一幕早已在弘农王的预料之中,刘宠自然镇定自若。
他换上一石弱弓,更是想要提高射箭频率,趁着最后的机会,再过把手瘾。
嗖!嗖!嗖!
刘宠飞速捻弓搭箭,娴熟的箭术动作,令人目不暇接,一支支箭矢呼啸而出,眨眼间的功夫,便倒下了五、六个骑兵。
与之相对的,亲卫军的弩箭方才射出去两波,杀死敌军数量,也不过二十余骑,刘宠的射箭频率,是亲卫军的两倍,命中率更是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百。
本就不过只有百十骑的敌军,方才冲到跟前,便死了三十余骑,迎面刺来的长矛,以及地上散落的铁蒺藜,本该让他们不敢轻易突袭。
但是......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敌军骑兵猛一拽缰绳,坐下战马前蹄骤起,昂首一声嘶鸣,想要越过铁蒺藜阵,可迎面刺来的长矛,却是正中战马的胸腹。
噗!噗!
鲜血飞溅,马鸣萧萧。
痛苦的嘶鸣声,宛如惊雷般,在众将士耳畔炸响。
敌军坐下的战马,明显是一匹良驹,身中两矛,却没能躺倒,而是前蹄落地,昂首摆尾,不断释放,以缓解身体上的疼痛。
显然!
战马已经发飙,不管不顾,便要冲着前方凶猛冲锋。
但阵中士兵反应更快,七、八支战矛猛地刺过来,六支抵挡住马身,阻其因发疯而破阵,其余直扑主将,企图杀敌建功。
希吁吁—!
战马发疯一般剧烈地晃动身体,面前的士兵却是拼劲全力,抵挡战马的冲刺,他们手中的矛杆,顷刻间弯出个肉眼可见的弧度,彷佛随时可能绷断。
马背上的骑兵既要躲避战矛的刺杀,又要承受战马的不规则晃动,即便他的骑术精湛,此刻也支撑不住,侧身翻倒在地,被追之而来的战马,踏成了肉泥。
嗖!嗖!嗖!
刘宠依旧在火速射箭,不断地收割着对方骑兵的性命。
但是......
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儿。
敌骑居然毫不畏惧铁蒺藜、长矛组成的防御阵,而是冒着必死的信念,不断向前猛冲,企图硬生生破开条血路。
“不好!”
刘宠暗自嚼碎一声,恍然大悟:“他们是死士,不是普通骑兵,大家一定要顶住,千万要顶住啊!”
“弓弩手!”
一念至此,刘宠声嘶力竭:“速速放箭,消灭这支骑兵!”
很明显!
这是自杀式的进攻。
而只有死士,才会以生命为代价,只为完成刺杀。
对方不计牺牲,更不计成本,除了死士,再无第二种可能。
这意味着......
对方必有第二轮,乃至第三轮的强攻。
他们要利用战马强大的冲击力,硬生生撕开个口子。
疯了!
这帮家伙彻底疯了!
即便,他们已经做好了被截杀的准备,但却不敢想象,对方竟然疯狂到了这种程度。
噗!噗!噗!
刘宠不断抽箭,不断放箭。
眨眼间,死在他手上的骑兵,竟多达二十余骑。
幸亏他早有准备,否则这一波强悍的自杀式进攻,他们压根支持不住。
但饶是如此......
砰!
身侧不远。
两支矛杆断裂,敌骑纵马狂飙,闯入了阵中。
虽然,这个骑兵被朱彤的游侠斩杀,但随之而来的骑兵,再一次猛扑过来。
咯吱—
刘宠毫不犹豫,捻弓搭箭,张拉满月。
嗖的一声,箭矢如星,呼啸而出,敌骑应声落马,但战马却奋力前奔,脚踏铁蒺藜的那一刹,昂首摆尾,最终被战矛逼退,拐向旁处。
不能射马,只能射人!
否则......
这帮死士可以驾驭发疯的战马,继续冲击这羸弱的小阵。
而想要射人,同样不是那么容易。
对方将身子伏在战马上,正面射杀,断无可能,只能从旁侧出手,命中率小不说,马身若是中箭,将更加的疯狂。
可没办法!
刘宠只能以此法应对,否则本方圆阵,必将承受更大的冲击,一旦彻底被冲开,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一轮疯狂的碾压。
刘宠懊悔不已。
他不该为了一些铁甲,便派出大量兵马入林抓人,由此导致自己兵力大减,陷入了被动挨打的窘境。
不是弘农王的策略不严密,而是自己太过贪心,太过小觑对手,这才导致原本毫无悬念的战斗,发展成了现在这种岌岌可危的局势。
更要命的是......
与此同时,前方响起一阵浓郁的嘶喊声,正有一支兵马,冲着这里火速奔来。
他们虽然尽皆是步兵,但很明显,这帮人才是真正的杀招!
“该死!”
刘宠暗自嚼碎一声,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操起弓箭,继续凶猛攒射:“一定会有援兵!大家一定要坚持住!”
“坚持住—!”
嗖!嗖!嗖!
刘宠将心头的懊恼,转化成力量,竭尽全力,射杀飞奔而来的骑兵。
他出手速度极快,甚至无需太长时间瞄准,一箭呼啸,必杀一人,即便双臂肌肉不断地收缩、舒张,但依旧不肯松懈分毫。
希吁吁—!
战马凶猛冲阵,不少士兵惨死,被撕开的口子越来越大,即便是亲卫军,也不得不换下强弓,提刀鏖战。
千钧一发之际。
忽然。
朱彤凝望着前方,眼神骤亮:“殿下快瞧,咱们的援兵到了!”
刘宠一箭射杀个骑兵,顺着朱彤目光的方向望去。
但见......
一员骁将健步如飞,拎着柄战矛,从旁侧如疾风般狂飙而来,而在其身后,乌泱泱的兵马一路飞奔,与之拉开了至少百步的距离。
“这人是......”
刘宠眼瞪如铃,骇然到了极点。
他简直不敢相信。
一个人的脚力,居然恐怖到这种程度,甚至不输战马。
对方持矛冲入敌阵,霎时间,人仰马翻,烟尘激荡,惨叫声接连不断,此起彼伏,此人竟以一人之力,拖住了随之而来的步兵。
“莫非是虞翻?”
刘宠虽不知此人,但朱彤又岂能不知。
当初,正是他冒死替孙坚求情,弘农王方才绕过孙坚一命,将其收为大将。
可是......
朱彤怎么也没有想到。
留在后方帮助唐瑁催粮的虞翻,居然如此的神勇。
“陈王勿忧,唐翔来也!”
不远处,飞来一匹快马。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弘农王的内兄唐翔。
朱彤大喜,举刀嘶喊:“弟兄们,援兵已到,速速反击。”
众亲卫军齐声爆喝:“杀—!”
局势瞬间扭转。
刘宠策马狂飙,掌中长弓不停飞射,收割着残存的敌军骑兵,彷佛只是一眨眼,便只剩数骑,负隅顽抗。
“士羽,弘农王有令,抓活口!”
“放心吧,交给我!”
“......”
噗!噗!噗!
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不多时。
战斗终于结束。
刘宠策马走上前来,面带微笑:“幸亏你们来得及时,否则我们未必能坚持得下来。”
唐翔四下张望:“敢问陈王,殿下......”
刘宠摆手打断道:“放心,殿下不在队中,他还在颍川,孤会派人通知的,倒是你们,孔家可控制住了吗?”
“恩。”
唐翔点点头:“家父亲自带人去抓的,想来现在已经缉拿归案,只要等弘农王回来,便可审理治罪。”
刘宠暗松口气:“好啊,终于告一段落了。”
唐翔招手道:“回宛城吧,家父已经备下酒宴,只待咱们凯旋了。”
刘宠大喜:“走,这回能好好放松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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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颍川郡。
某处茅庐。
一个身穿翠绿色襦裙的女子,推门而出,招手呼喊道:“志才,你的背囊没带,里面有妾身为你准备的换洗衣裳,还有住店的盘缠。”
“阿瑶~~”
戏贤停下脚步,回首望向疾步上前的女子,面带微笑地道:“弘农王是何等样的人物,莫非还能短得了我衣裳穿?”
司马瑶恋恋不舍地把背囊塞给戏贤:“你怎么知道弘农王一定会来找你?难不成单凭一个荀文若吗?若是他没来,这些日子你莫非不换衣裳了?”
“怎么?”
戏贤自信满满地道:“阿瑶莫非不信?”
司马瑶随口道:“不信。”
“放心吧。”
戏贤绽出一抹淡笑:“弘农王故意拖延这么久,才决定返回南阳,必定是要对南阳士族动手,而且动静绝不会小,我料定他不会随军。”
司马瑶帮戏贤正正衣冠:“人家不随军回南阳,莫非专程来找你不成?文若是颍川荀氏出身,可跟你不一样。”
“你......”
司马瑶面色微变,赶忙道歉:“对不起夫君,妾身......”
戏贤却是浑不在意,淡笑着宽慰道:“没关系,不就是寒门出身吗?我相信弘农王与旁人不同,这一点文若在信里说过了,他不可能骗我。”
“阿瑶!”
戏贤伸手抓住司马瑶的柔荑:“你放心吧,夫君一定会在弘农王帐下,建立一番功业,然后带你回温县,证明给所有人看,你当年的决定是何等的正确。”
司马瑶出身河内司马家,乃是正经八百的世家豪族。
当年,上门提亲者都快把他们家门槛踢平了,但偏偏,司马瑶却与寒门出身的戏贤私奔,一同逃到了颍川求学,拜在司马徽的门下。
约莫半年前,司马徽料定天下即将大乱,便启程离开了颍川,戏贤本要追随,却被司马徽拒绝,言已无学可授,自当趁此乱世,建功立业,戏贤遂留于颍川。
“志才~~~”
可是,司马瑶却是峨眉微蹙,脉脉含情地摇了摇头:“你别为妾身背负这么大的包袱,当初妾身与你私奔,也并非是要你出人头地,给谁证明什么!”
“这么多年,你刻苦读书,熬心费力,妾身真的很是心疼,咱不必为了怄气,伤了自己的身体,哪怕你我一辈子躬耕于此,妾身亦不觉有亏。”
“其实......”
司马瑶将臻首伏在戏贤胸前,柔声细语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哪怕是吃糠咽菜,粗茶淡饭,一辈子平平无奇,妾身也心甘情愿。”
“阿瑶~~”
戏贤紧紧地环住妻子,浅尝青丝,感动不已:“夫君如此刻苦读书,不单单是为了你,更是为我自己正名。”
“弘农王不计出身,唯才是举,如今即将建立新朝,正是我辈志士仁人,建功立业的绝佳时机,夫君又岂能错过。”
“你放心。”
戏贤推开妻子,双目炯炯地凝视着对方,极其肯定地道:“待我在南阳立住脚跟,便会派人把你接过来,咱们这辈子都不分开。”八壹中文網
司马瑶泪眼婆娑,轻轻颔首:“妾身会一直等你的。”
正在这时,后方响起个不和谐的声音:“嫂夫人不必等了,一起走吧。”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