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城外的臧霸、李儒、曹豹顿时懵逼,盯着即丘的城门洞,一脸的难以置信。
尤其是曹豹本人,更是眼瞪如铃,惊骇不已,张嘴便骂:“这帮家伙莫非怕死?否则他们因何不攻入城池?赶紧杀入城中!”
“曹豹,你这是何意?”
臧霸闻言震怒,扭头瞥向曹豹,冷声言道:“我麾下这帮兄弟死伤过半,若是他们当真怕死,焉能坚持到现在?”
“没错!”
一旁李儒赶忙帮腔,缓和臧霸情绪:“前方一定发生了何事,否则他们绝不会退出来的,我相信臧将军麾下的弟兄,他们全都是猛士。”
曹豹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闷声不言,只是皱眉凝视着前方,企图寻找到这帮士兵,没有攻入城中的原因。
“报—!”
恰在此时,有传令兵飞马上前,欠身拱手:“将军,敌军在即丘城门洞中,摆放了一个巨大的刀车,与城门洞严丝合缝,咱们的人,根本闯不过去!”
“该死!”
李儒当即明白,暗骂一声:“是塞门刀车!”
曹豹微怔,不由好奇:“何谓塞门刀车?”
李儒解释道:“《墨子》中有记载,简而言之,便是一种城门被攻破时用于堵塞城的守城器械,车体与城门几乎等宽,前刀壁上装有钢刀。”
“使用时,将其推至城门缺口处,既可杀伤敌人,又可挡住敌方的矢、石进攻,而且极难攀援,可谓守城之必备器械。”
“该死!”
臧霸暗骂一声,眉头骤拧:“城门洞如此深,冲车进不去,难不成要被一个小小的塞门刀车挡住?”
“军师!”
不得已之下,臧霸只能求助于李儒:“你既知晓此物出处,想来应该有破解之法,还请军师不吝赐教。”
李儒皱了皱眉,凝视着战场良久,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办法倒是有,只怕臧将军你难以下定决心。”
“你且说来听听!”
“其实......”
李儒思索片刻,干脆也不再犹豫,老实言道:“最有效的办法,便是拿命往上顶!只要把塞门刀车挤出城门洞,凭咱们的实力,何愁不能扫平即丘城!”
拿命往上顶?
够狠!
臧霸终于明白,为何李儒不好意思开口,是因为他明白自己心疼麾下的弟兄,不愿意让他们白白送死。
正当臧霸陷入犹豫时,一旁曹豹猛然挺身而出,拍着胸脯道:“此一战,臧将军麾下兵马的确牺牲很大,这最后的难关,便交由我丹阳兵吧。”
“啊!”
顿时,臧霸震惊!
李儒更加震惊!
他们似乎没有想到,曹豹居然会在这個时候站出来。
果然,不是自己的兵马,这小子是一点都不心疼。
“放心,交给我。”
曹豹应一声,策马上前,铿锵言道:“传令前军,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把塞门刀车挤出城门洞,其余将士做好准备,随时杀入城中,消灭敌军!”
传令兵颔首点头:“遵命!”
当下。
传令兵策马飞出,声嘶力竭:
“将军有令,不惜一切代价,把塞门刀车挤出城门洞!”
“将军有令......”
“......”
令人惊诧的是。
当军令一波波传下去时。
果真有丹阳兵冲向了城门洞,将手中的寰首刀,猛地扎向刀车,嘶吼着,竭尽全力外推,后续丹阳兵持续跟紧,尽皆如此。
最开始,他们还能靠兵器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可即便集合一排士兵的力量,依旧难以撼动刀车半分。
然而......
一波又一波的丹阳兵闯进来。
他们一个推一个,人挨着人,人挤着人,直将最前排持刀保持安全距离的丹阳兵,活生生扎破了皮肉,扎入了身体。
刀车上的兵器宽且厚,不易折断,但却不是很长,仅仅只够穿透一个人的身体,顶多还能透出三、四寸长,但如此长度,只能伤人,却杀不了人。
丹阳兵仅仅靠牺牲掉一排士兵的代价,便集合众将士的力量,将塞门刀车一点点往外推,从而彻底粉碎了刀车的阻碍性。
“不好!”
正在城头指挥战斗的祖茂,明显感觉到不妙。
他非常清楚。
一旦塞门刀车被推出了城门洞,那么便彻底失去了作用。
不敢有丝毫犹豫,祖茂当机立断,铿锵下令:“快!擂鼓传令,全军转入巷战,展开人民战争,与贼子决一死战!”
士兵欠身拱手:“喏。”
跟着。
传令兵急匆匆奔到大鼓面前,抡起鼓槌,毫不犹豫,猛砸下去。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
特定节奏的擂鼓声响起。
跟着,东西两面城墙的大鼓,同样响起这样的声音,然后是北门大鼓。
这是即丘城破,转入巷战,展开人民战争的信号。
但这样的声音传入城外臧霸等人耳中,却是另外一番解读。
尤其是曹豹,更是惊诧不已,一脸的不敢置信:“居然在这个时候擂鼓,他们要干什么,莫非要发起反攻,杀出城池?”
“不可能!”
李儒毫不犹豫地否定道:“那个祖茂颇通兵法,他们有城池地利,尚且坚守不住,又何至于敢出城迎战?”
“不可能!”
李儒态度极其明确:“这绝对不可能!”
即便,他眼睁睁看着城头上的将士,拎着兵器,乌泱泱下了城池,彷佛当真要与城外兵马决一死战。
但理智告诉他,对方此举背后,一定有什么意义,是自己还不知晓的,可他没有说出口,否则会影响曹豹、臧霸进攻的决心。
“管那么多干嘛?”
眼瞅着胜利就在眼前,曹豹岂能放弃这最终冲杀的机会。
他要给自己当徐州牧争取足够的战功,以此来堵上某些人的嘴:“只要咱们冲破城门洞,任凭贼子是妖魔也好,鬼怪也罢,绝不是我丹阳兵的对手!”
“没错!”
李儒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添一把火:“为了攻克即丘县,我军死伤甚重,如今只最后一步,岂能被这鼓声吓退,曹将军下令吧,与之决战!”
曹豹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拔剑出鞘,铿锵下令:“众将士听令,强攻即丘城,杀光所有敌人,一个不剩!”
“杀—!”
众将士一声嘶吼。
宛如雷爆,更似山崩。
丹阳兵如决堤的洪水般,拎着兵器,闯入城中,追着从城头溃败入城中的士兵,乌泱泱如秋风扫落叶般,席卷过去。
但可惜......
与他们想象中不一样的是。
当满城的擂鼓声响起,全城的百姓像是听到号召一样,一个个宛如上了发条,点燃了体内的汹汹之火。
他们绝对不允许城外的这伙贼寇,将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幸福生活,就这样打回原型,为此即便是拼上性命,也是值得的。
“你们娘俩藏起来,贼子若敢进来,有我保护你们。”
“孩子他爹,你可一定要小心些。”
“放心!”
......
“菜刀给我,你拿着木棍,胆敢进来,照头便打!”
“放心吧,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记住,戴好面罩。”
......
“我听到喊杀声了,这帮家伙真冲进来了。”
“按照县令给的计策,全都准备好。”
“放心吧。”
......
官府虽然给他们发了一些兵器,但并不能满足上万百姓的使用,他们有些操起了菜刀,有些扛起了锄头,甚至有些人竟然拎着扁担。
他们时刻准备着,即便害怕到颤抖,但却没有一个人后退,因为这一战决定他们未来的生活,是水深火热,还是安居乐业!
当一个又一个扛着锄头、拎着菜刀、扁担,身穿粗布麻衣的百姓,加入到队列中的时候,祖茂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强大的力量。
何谓民心可依?
虽说他对此有些朦胧的感觉,但却从来不觉得民心有多强大,但在这一瞬,就在这一刻,祖茂真正感受了,什么是民心可依,民心到底有何等强大的力量。
祖茂信心倍增!
溃败之军,士气暴涨!
那飘荡在全程的擂鼓声,彷佛就敲在他们心头一样,将恐惧震碎,将溃败击飞,将信心鼓舞,将胜利敲响!
“杀—!”
从城外鱼贯而入的万千兵马,眸子里闪烁着嗜血的凶光,彷佛接下来,便是如砍瓜切菜般收割性命的节奏。
但偏偏......
当丹阳兵、泰山贼闯入城中,出现在即丘城的大道上时。
街道两侧的窗户洞开,一盆盆红色的茱萸粉,以及事先备好的黄豆,泼在街道当中。
丹阳兵吸入茱萸粉,刺激的鼻腔不断打着喷嚏,眼睛里进入粉末,则红肿流泪,睁不开眼睛,脚踩在黄豆上,一个不小心,便翻滚在地上。
与此同时,事先退入城中的侯成,引兵埋伏在屋顶上,趁此机会,不断的捻弓搭箭,朝着下方的兵马,便是一阵高强度的攒射。
跟着,街道两侧涌出大量带着面罩的百姓,他们在祖茂等人的带领下,利用手中的长矛、长戈,疯狂地扎向丹阳兵的身体!
“啊—!”
“该死,我睁不开眼。”
“太卑鄙了,简直太卑鄙了。”
“啊—!滚开,全都给我滚开!”
但见,街道上的丹阳兵,打喷嚏的打喷嚏,流眼泪的流眼泪,挥刀的挥刀,狂奔的狂奔,俨然已经乱成一团,自相残杀,踩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原本还有些畏畏缩缩的老百姓,见此一幕,一个个胆大起来,他们操着扁担、长棍、菜刀,冲着四处逃窜的丹阳兵,便是一通猛揍,嘴里还不停谩骂:
“该死的逆贼,让你们攻城!”
“叛贼!全都是叛贼!杀了他们!”
“泰山贼,让你尝尝我们即丘百姓的厉害。”
“哈哈!茱萸粉的味道不好闻吧?”
“打!狠狠地打!”
“......”
引兵杀入城中的曹豹简直懵逼了。
他原以为,只要破了城门,便是他们丹阳兵的主场。
可谁能想到,对方竟然发动了老百姓,而且以这样下三滥的手段,顷刻间扭转了战场的主动权,黄豆便罢了,茱萸粉简直要了老命!
素来骁勇善战的丹阳兵,在这一瞬,别说拿兵器打仗了,能正常站着的人,都没有一个,还没发挥出战斗力,便被彻底废了!
更有甚者,干脆胡乱挥刀,杀一、二人,则引起更大的恐慌,众人尽皆为了自保,胡乱挥起刀来,造成了更大范围的二次伤害。
老百姓才能杀几个人?
丹阳兵最大的损伤,皆是来自己方!
这一幕,甚至连随后策马入城的李儒、臧霸,都不由地愣住了,他们瞪眼盯着眼前自相残杀的场景,彷佛三观都崩塌了。
“这......这怎么可能?”
李儒眼瞪如铃,如雷轰电掣般怔在原地:“曹将军,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一瞬间会变成这般模样?”
臧霸可是身经百战,远比曹豹还要见多识广,可即便是他,依旧不敢想象眼前的一幕,到底是如何发展而成。
明明前一秒还是绝对的优势,怎么后一瞬,不仅局势发生了逆转,甚至连彻底失去了获胜的可能,如有神助一般。
“是啊!”
臧霸一脸不敢置信地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曹豹哪还能顾得上那么多,当即勒马转身:“先出去再说!快撤!快撤!”
臧霸同样猛一招手:“撤退,全都撤出来!”
望着乌泱泱败退的兵马,城中百姓顷刻间爆发出胜利的吼声:
吼!吼!吼!
吼吼—!
“哈哈,胜利了,竟然胜利了!”
“这帮家伙吓得不敢进城了。”
“有种再来啊,爷爷这里有好吃的给你。”
“......”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当下,祖茂猛一招手,厉声下令:“弟兄们,随我反攻!”
众将士士气暴涨:“杀—!”当即一窝蜂蒙冲上去,便是一阵痛打落水狗的节奏。
“报—!”
正当祖茂奋力狂杀时,从城头方向转下个士兵,脸上带着惊喜之色,甚至来不及行礼,便急匆匆开口道:
“将军,咱们的援兵可能到了,从旗号上判断是曹,可能是曹操的骑兵,他们超过步兵,提前杀过来了!”
“你确定是骑兵?”
祖茂一把抓住前来报信的士兵。
毕竟,曹字大旗,除了曹操以外,还可能是曹豹。
而如果是骑兵的话,则一定是曹操的兵马,若是步兵的话,很有可能会是曹豹的兵马。
“是骑兵!”
士兵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他干脆伸出手,直向苍天,信誓旦旦:“我可以发誓!”
祖茂狂喜,他心内盘算着时间,如果是曹操的步兵,这个时候的确可能赶到:“弟兄们,随我杀出城池,诛杀贼寇!”
“杀—!”
一声令下。
早已憋屈了数日的兵马,一个个像是原地满血复活似的,提着兵器,嗷嗷叫地往前冲,对准曹豹、臧霸兵马的腚眼子,疯狂的捅了上去!
噗!噗!噗!
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不单单是祖茂大军冲出去了,甚至连城中的百姓,也跟着冲出去了,虽是狐假虎威,但这气势,着实骇人。
奉命赶来支援的曹纯,本以为即丘县危在旦夕。
但他没有想到。
当自己率领曹军全部骑兵赶来时,却见祖茂带着即丘百姓,发疯一般的追杀曹豹、臧霸。
这前方兵马还算是精锐,各个都是悍卒,可追之而来的,尽皆粗布麻衣,手里拎着菜刀、锄头、扁担,各种兵器,五花八门。
他们发疯似地狂吼,高举着手中兵器,简直如同狼群过境,嗷嗷叫地猛冲向溃败的曹豹、臧霸军队。
嘶—!
曹纯惊诧,倒抽一口凉气:“这仗到底是怎么打的?”
身旁大将曹休,同样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揉了揉眼睛:“将军,咱们是奉命来支援的,还是来抢功劳的?我怎么感觉,咱们有点多余呢?”
“胡说!”
曹纯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虽然,我不知道祖茂将军如何取胜,但他敢以这样的兵力追杀,一定是得知我军赶来,咱们才是他的底气。”
“快!”
曹纯当机立断,铿锵而言:“冲上去,追杀敌寇,莫要放走一人。”
曹休颔首点头:“喏!”
“弟兄们,将军有令,全力追杀。”
“杀—!”
轰隆隆!
马蹄声声,震天彻地。
曹休猛一夹马腹,坐下战马昂首一声嘶鸣,化作一道赤红色的闪电,扎入泰山溃兵当中,掌中铁枪舞动,宛如漫天飞雪飘落。
曹休所过之处,宛如波开浪裂一般,断肢残臂,四下狂飞,鲜红的汁液不停飞溅,简直如同下着一场血雨。
曹军铁骑已然是身经百战,开弓射箭,冲锋陷阵,尽皆擅长,在敌军溃兵中不停驰骋,当真是披靡所向,横扫千军。
噗!
曹休一箭射死个士兵,继续纵马向前飞掠,捻弓搭箭的同时,直追前方同样策马狂飙的曹豹:“贼子休走,纳命来!”
吱呀—!
曹休把箭搁在弦上,两只手指夹住箭的末尾,用力地向后拉,同时瞄准前方逃窜的贼将,手一松,那支箭呼啸而出。
噗!
一箭正中曹豹后心。
曹豹“啊”的一声哀嚎,随即摔落战马,被人硬生生踩成了肉泥。
正在溃败的李儒,心头一怔:“该死!”
即便是他,也没有想到,对方的驰援竟然会如此迅速。
这只能证明一点。
徐州方向,张闿的行动失败了。
否则,曹操的兵马应该在对付丹阳兵,不可能这么快杀过来。
而徐州张闿的行动失败,证明陶谦依旧活着,而陶谦活着,曹豹永远不可能掌控丹阳兵。
一旦陶谦引兵赶来琅琊国,那么曹豹必死无疑,至于臧霸其人,兵力损失过半,压根没有复起的可能。
这意味着......
即便是他亲自出手,徐州之战依旧落败。
李儒回首战场,趁着没有人注意,灰溜溜策马朝海曲方向溃逃。
而曹休、曹纯配合祖茂,展开对敌军的大肆追捕。
骑兵速度飞快,很快便切断了泰山贼的退路,臧霸迂回奔逃,却始终没能脱离曹军的包围圈,疲于奔命之下,被最终合围。
“臧霸,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狂奔了一路的祖茂,提刀怒指臧霸道。
“哼!”
臧霸手持镔铁枪,护在身前:“南阳汉庭既然容不得我,那我臧霸便只能反了,如今已然走投无路,那便只能战死!”
“不过......”
臧霸目光扫过祖茂,祈求道:“我若自杀在尔等面前,是否可以绕过我那帮兄弟?”
祖茂冷声道:“孙观、尹礼等人不可能,必须要死,但若是普通士兵,想来会被朝廷收编入军,若是不愿入军,归乡务农。”
“好!”
臧霸吐口气,颇为感激地点点头:“如此,莪臧霸也算是能安心了,即便立刻魂入幽冥,亦能瞑目。”
嗡!
言至于此,臧霸戳枪顶在喉结,噗嗤一声,枪头穿吼而过,身死当场。
祖茂等人收降了泰山军、丹阳兵,这才返回即丘县。
次日清晨。
陶谦率领兵马赶到即丘。
县衙之上,陶谦啪的一声,拍案而起:“什么,李儒?”
祖茂点了点头,肯定地道:“没错!正是此人,是他控制了昌豨,进而控制了臧霸,逼迫他们走上造反的道路。”
“李儒何在?”
陶谦瞪眼询问,怒火涛涛。
“已经逃走了。”
祖茂摇了摇头,轻声道。
“该死!”
陶谦暗自嚼碎一声,当机立断:“快!立刻发下海捕文书,只要能抓住李儒,重重有赏,陶某非活劈了他不可!”
“使君放心。”
祖茂拱手抱拳,肯定地道:“海捕文书已经发下去了,而且严格控制了出琅琊的路,晾他李儒有三头六臂,亦逃不出琅琊重重关卡。”
“恩。”
陶谦这才缓缓点头,转而望向曹纯:“若非子和将军赶来的及时,此一战,我等怕是没那么容易获胜。”
“不知尔等接下来有何打算?是要返回豫州,还是准备休整两日,陶某也好尽尽地主之谊,好生款待尔等。”
“多谢陶使君美意。”
“不过......”
话锋一转,曹纯揖了一揖,轻声道:“我等除了奉命赶来支援,还有一件事,需要去办,明日一早,便启程赶往海曲,迎接曹将军的父亲返回谯县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