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特意把我引诱出来,这是想威胁我?”苏令仪眯起眼睛,危险地着看着他?
慕容泽嗤笑:“彼此彼此,靖王妃不也想乘一次东风嘛?”
苏令仪抱胸,讽刺地看向他:“呵,怡亲王就算知道我是垣铃阁的人又如何?但凡我主动透露这层身份,你说,整个京城又有多少人想巴结我?比起想‘谋朝篡位’的怡亲王,我又有何损失?”
虽然她不知道慕容泽昨天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但她能隐隐约约猜出来,这家伙的情况和双重人格有点相似。
而这双重人格的诱因,多半是因为幼年时期受到什么非人的折磨,才导致这厮性格变得那么奇怪,还好巧不巧分裂了一个是他亲哥的人格。
此事但凡传出去一点风声这势必会成为其他人攻击他的一个弱点。
慕容泽没有回答,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这倒是把苏令仪看得有些毛。
他想干嘛?
“如靖王妃所言,此事吃亏的是本王?”
苏令仪微微蹙眉,凝视着他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忽然,慕容泽的身子猛地向前一倾,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呼出的鼻息近在咫尺,而在日光下,那对琥珀色的眼珠带着审视,好像在发光。
似乎能穿透她的内心似的。
看着他,苏令仪的心跳开始加快。
手掌心也被捏出了汗水。
慕容泽恣意地笑道:“皇位于本王不过是黄沙之余山岳,再者,本王官拜一品,执掌朝纲已数余载,就算世人皆知,又如何?这点损失,本王承担得起。
若将一切和盘托出对你有利,进京时又何必千辛万苦隐藏身份,还防着苏家?
你该知道,威胁本王的下场是什么,那个‘陈列’想必靖王妃没忘记吧?”
他这三分算计,七分审视的笑意让苏令仪都有些不寒而栗。
苏令仪瞳孔一阵收缩。
他怎么知道她那天去了?
“你……!”
“既然都捏着对方一个把柄,不如各退一步?”慕容泽淡笑一声。
“各退一步?你这个老饕怎么会做这种没有好处的生意?”苏令仪暗讽道。
慕容泽神情淡漠地看着苏令仪:“世间大部分的人皆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只要有价值,就谁也不会舍弃。虽然……”他眼神闪过一道厌恶,像是想起什么不高兴的往事似的,再开口时,语气便不知冷了多少。
“虽然,本王很讨厌利用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可不得不承认,这才是牢不可破的关系。”
“嚯,这些话出自你这么个目中无人的怡亲王口中,还真是说不出的诡异。看来我是相当幸运,碰巧没踩在你的底线上。”
一直以来,苏令仪对慕容泽的观感从未达到优良的地步,可他却总是冷冰冰地说出让她觉得赞同的话。
利用二字看着格外的冰冷,却似乎可以当做一个不会出错的答案。
婴儿利用哭泣达到令人瞩目的目的,以此满足自己空虚的味蕾;
男人利用自己的权势地位,得到女人的青睐;
甚至是母亲也可以利用孩童对她的依赖,来达到自我的满足。
而这些利用,可能是有心,也可以是无意。可最终结果,都是让自己高兴而已。
就这么简单。
“你想要什么?”慕容泽平淡的问道。
想要什么?
她进京城的主要目的,还能是什么?
“很简单,我要训零花的下落!你只需提供线索,其他的就不劳你费心了。”苏令仪郑重地说道。
慕容泽听罢有些玩味的对上苏令仪的双眼:“训零花价值连城更是前朝圣物,早在多年前便沦落民间,你垣铃阁都查不到的线索,本王又如何办到?”
“自然是线索断在京城才会这般要求。我垣铃阁虽是以买情报安身立命,终究还是强龙压顾不过地头蛇。
在京城里,我们始终是个客人。”
垣铃阁发展至今也不过短短六年,终究还差点底蕴。
在苏令仪提出这个条件后,慕容泽便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始终不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这令苏令仪有些惴惴不安。
通过垣铃阁的调查,在京城能查到讯零花下落的,除去慕容泽,便只有苏家了。
放在她眼前的,根本就不是一道选择题。她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找上慕容泽,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她曾想过要同慕容泽身边的亲信打好关系,再挟天子以令诸侯,借助他的威名去找讯零花线索的。最后再将苏家加附在她身上的一切还回去后就一走了之。
可到头来……计划赶不上变化,开局就让她摸到王炸,那她还能把这好牌给烂在手里吗?
自然不。
“真是个对等的交易,本王可以帮你做这件事情,那作为交换,本王要你们垣铃阁给出炎綾病根植的药方。”
听着慕容泽说的话,苏令仪更懵了。瞬间,一抹尴尬就漫不经心的爬到她的脑门上。
炎綾病……她能说她不知道也没有听说过这是什么病嘛?
讪笑着干咳一声,是,苏令仪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你要炎綾病的配方做什么?我垣铃阁药堂可不卖药方的,都破例跟你这么个皇亲国戚做了天水灵芝的生意,还想怎么样?”
“不若这样,本王也没必要同你做这个交易。凭你现在的身份若是做不到,那你也没必要坐在这里。”他喝着热茶,平淡的解释着。
苏令仪带笑的嘴角也没了弧度,眼神变得冰冷,衣袖中的飞针也顺势划出,她满是警戒的看着慕容泽,阵阵杀意,已溢于言表。
“所以,如果我不是垣铃阁的堂主、如果我不能帮你拿到这个药房,你就会……杀了我吗?”
慕容泽嗤笑一声:“杀人要因地制宜,本王可不会轻易在皇宫中大开杀戒;何况,如今的结果已然如此,你也无需这么的……戒备我。”
话落,他撇了眼苏令仪捏着飞针的左手。继续淡定的喝着茶。
“和你交易实在是伤神又伤身,我又怎敢放松一丝一毫?”苏令仪冷哼着便伸手一扬,将那四根飞针扎进墙壁上。纾解着自己有些燥欲的心神。
“说吧,你要这个给谁用?我不曾听过什么炎綾病。不知道具体诱因,解药我也拿不出来。”
“太子。”
“什么?”苏令仪瞪大眼,猛得一掌拍在桌案上:“太子有炎綾病?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