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慕容泽呢?他醒了没?”苏令仪问道。
琳琅“他啊,早就醒了,昨儿个师父喝醉的时候就醒了。”
“那他人呢?”苏令仪追问道。
琳琅抱怨道:“师父前脚刚走,他后脚带着自己的亲卫凶巴巴的来了。
一脸凶神恶煞的去找阁主谈话,阁主脾气好,乐呵呵的接待了他。
剩他几个亲卫在外面,玲珑姐让我和琅婳去照顾她,结果没说几句,我就又看见他带着他的人风风火火的回去了,连小世子都给忘了,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到现在,小世子现在都不知道作为他爹来了呢!”
苏令仪沉思片刻,连声道:“只怕是出了什么大事,琳琅,你传我令下去,慕容泽在府上待过的消息全面封锁,万不能透露半个字!更不能让逸儿他们知道。
若是他问起……就说是湛禾弄出的动静。”
“是。”琳琅匆匆忙忙的跑了下去。
苏令仪的面色出奇凝重。
“这么着急……是谁出手了?”
“不行,还是去看看要紧!”
打定主意的苏令仪,收拾收拾自己,就出了门。
琅婳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就眼睁睁的看着苏令仪像一道风一样,从自己的面前飘了过去。
她直接在风中凌乱了。
看着一旁要红眼的雅儿,琅婳赶忙蹲下来轻声哄着她。
“雅儿怎么哭了?大过年的要是哭了,不就要哭一整年了吗?乖,我们不哭了。”
雅儿听了,连忙憋住眼泪,眼睛瞪得大大的,任由泪珠在眼眶盘旋:“昨天!昨天雅儿睡着了!都没看到阿娘回来!现在雅儿一起来就去找阿娘!怎么阿娘一醒来不看看雅儿就把雅儿忘了?
阿娘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小娃娃了?”
雅儿用力的吸着鼻子,一肚子的委屈。虽然她看得很开,可当她真的看到阿娘有别的小娃娃了还是没来由的难过。
“雅儿妹妹,我父王不也没回来嘛。我都没着急,咱们耐心等等,姨母一定是有什么要事,相信她很快就会回来的。”
“二哥阿爹没回来……那是不是二哥的阿爹干坏事了?”雅儿立刻被转移了视线。连连问道。
逸儿摇摇头,肯定的答道:“不可能,父王为人正直,父王是不会做坏事的!”
“那你阿爹在哪里?”
“听生六叔叔说,父王人在大理寺有事情,所以没回来……”
“大理寺?”雅儿脑瓜一转,拍手道,“我知道大理寺!可……那不是关押坏人的地方吗?二哥的爷爷奶奶什么都没说吗?”
雅儿压低了声音,还有些担心的看看逸儿。
逸儿低下头,默不作声。
自打皇爷爷说让父王待在大理寺之后,他就被关在王府。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虽然几位叔叔都在极力隐瞒,但那些疯言疯雨,他不是没听到。
父王一向为人坦荡,从未做过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一直坚信父王是不会犯错的。
也相信皇伯伯会有办法放父皇出来。
但在风云乱动的几日,他以往极其信赖的皇爷爷和皇奶奶却没有说任何的话。
貌似……他对他们也没以前一样,那么珍爱了。
见逸儿一脸低落,雅儿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她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
之前听琳琅姐姐和玲珑悄悄说过,二哥的阿爹是被二哥的爷爷送进大理寺的。
就是因为别人说他的坏话。
所以二哥的爷爷就不相信二哥的爹爹了。
她当时听了就很生气。
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总有人说她是坏小孩,总爱欺负人,但是阿娘从来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给自己出头。
和二哥的阿爹比一比,那他确实也太可怜了。
湛禾叔叔说过,没阿爹阿娘爱的孩子就是根草,长成啥样全看风怎么吹,太阳怎么晒。
那二哥阿爹会变成现在一张臭脸的样子,那确实是不能怪他。
雅儿故作深沉的叹口气。
她一个外人想想都感觉不舒服,那就不要说二哥自己了,不行不行。还是不能让二哥再想他阿爹的事情。
琅婳姐姐说的对!新年要开心,要是不开心,那就一整年都不开心了!
这般想着,雅儿拉拉琅婳的衣裙撒着娇:“琅婳姐姐,我们去画年画吧!二哥,二哥!琅婳姐姐的画很好看的!画几张好看的年画贴在家里,肯定一整年都有好运气!”
“好!那雅儿想画什么?姐姐都帮忙!”
“画个二哥!还要画个那么大的蟠桃!琅婳姐姐会吗?”
“怎么,琅婳姐姐的本事你还怀疑吗?讨打了啊!”
“啊!不要打我!我错了!”雅儿嬉笑着躲开琅婳的手,蹦蹦跳跳的往屋去了。
“琅婳姐姐。”逸儿攥紧了拳头。殷切的看着他。
“我父王他……会没事吧?”
琅婳敛去笑容,认真的看着他。
“会没事的。”
能被堂主这么注意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就出事呢?
这些担心在她看来,很是多余。
与王府的欢乐协和不同,大理寺蔓延着肃杀之气。太子居于主位,听着陈列汇报着消息。
赵统领披血带煞,冲着慕容御行礼,道:“禀太子!所有刺客已悉数缉拿归案!头目安康也已伏诛!”
“赵将军客气。”透过赵统领的背后,慕容御看到了站在门外,正在擦拭着脸颊血液的十六夜,那悬而又悬,险些要跳出来的心脏,这才重新从嗓子眼落了回来。
“这些行刺的刺客目标是怡亲王,赵将军,劳烦你去一趟地牢,看看怡亲王是否安康,孤有些不放心他,而且……孤也需要在这儿主持好大局。”
赵统领瓮声瓮气地点点头:“太子殿下说得是,地牢阴冷潮湿,殿下自幼体弱,这地牢末将便为殿下代劳!”
随后,赵统领带着一队禁军,整齐划一的往地牢走去。
直到禁军快散个干净,十六夜这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慕容御的身边。
“你们来得甚是时候!再晚上一刻钟,孤怕是也兜不住了。”
十六夜听完,身子微微一僵,他面色难看的解释道:“不是我……”他顿了顿,转而看向门外,那在大冷天还摆弄折扇的奇怪人物,“这次……多亏了他出手伪装成黑衣刺客拖住了禁军的脚步,怕是我们就会和赵阔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