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为了他好?
他可从来没在自己面前提过这些,怎么这么突然就……
“你这么了?这样看着我?”岳湛禾被她这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
苏令仪伸手搂过岳湛禾道:“小岳子,你老实告诉我,你和慕容御是不是做了点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所以才这样劝我回去……嗯……八成和我有点关系吧?”
岳湛禾的瞳孔不经意地向右偏转了一下,刚要解释,苏令仪就伸手按住他的唇:“得,看你这眼神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咱在一块都多少年了?你一个眼神,我还能不明白?少拿假话诓骗我了。”
撇了眼玲珑,苏令仪压低了声音,似笑非笑地在他耳边低语道:“你还不知道吧?每次你想找借口的时候眼珠子总爱往右边转,就你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小习惯了吧?”
岳湛禾有些尴尬,扶额解释道:“嗯……我也没想骗你啊。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解释。”
“哦?和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啊?”掐着岳湛禾的脸,苏令仪凶狠得像一位老巫婆。
“总之……唔……苏令仪!再这样我可不说了。”尽管被扯开了脸,任由苏令仪宰割,但他还是想强摆阁主的架子。
“切,您老人家要是不说,谁拦得住你啊。明明就是甩锅行为。”
苏令仪松开手,认真地看着岳湛禾。
“真的是不能说的东西?”八壹中文網
岳湛禾老老实实地摇摇头,噗嗤一笑,“嗯……咱苏堂主不都猜到了?确实不能。”
“那慕容泽的安危总能稍微透露一点儿给我吧?”
“他啊,胳膊没缺腿没断,脖子也还挂在裤腰上。现在太子都在大理寺,慕容泽又怎么可能会在他亲兄弟的眼皮子底下出事?”
苏令仪想了想。
也是。
看着岳湛禾一脸殷勤的样子,苏令仪吹了声口哨,背过手道:“行吧,那本宫就勉为其难听小岳子一句箴言,这大理寺,暂且就不进去了。”
“娘娘圣名!奴才这就护送娘娘回府,省得碰着些不长眼的冲撞了咱王妃。”
玲珑在背后干站着,就看着岳湛禾面带笑意地拦住苏令仪的肩膀,一脸谄媚地往前走。
尤其是那“连哄带骗半拐卖”式的嘴脸,真叫人不忍直视。
玲珑艰难地动了动自己的喉咙,默默后退几步恨不得冲着所有人怒吼一声:我不认识这两个戏精。
“昨天我累得紧,还没来得及问你,你出门前不是说要短则一年长则三年不回来吗?我这进京后一年都还不到,你怎么就又回来了?”
听苏令仪提起这个,岳湛禾的好心情一下子就坠了下来,眼中多出几分焦躁:“一开始是这个打算的,只是……流年不利,碰见几对冤家,我这人都被祸害惨了,这不,就回来养养神,免得自己人未老,心却颓得要看破红尘了。”
“哎,要我说啊,你与其看破红尘剃度为僧,还不如去道馆拿着浮尘呢,说不定假以时日还能混个二流真人?”
“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爷没那出家的念头。”岳湛禾一脸烦闷。
“啧啧,难不成这些个冤家红线纠缠乱如麻?您这下凡的月老都救不回来了?”
“别提了,都是伤心泪啊,几个世仇搅和在一块,这边儿喜欢,又要顾着家仇,那边爱着还不肯承认,最后闹得殉情陪葬,两个家族都陷入了困境,看得我真是头疼得紧,半点想游历的心情都没了。”
岳湛禾委屈地申诉着自己的冤情。
活像一个看着一对对夫妻离婚导致kpi降低婚庆公司大boss。
“嗯,连你都救不回来的爱情,那确实是没救了。”
“额……爷没救,爷就是觉得他们不合适,所以就想方设法地让他们别见面,没想到,最后还是见面了,见面了吧,还是喜欢上了,喜欢上了吧,又知道自己不能喜欢。然后纠结痛苦之下,就上吊自杀了。
我拦都拦了,就是没拦住。
白白葬送了年轻的生命,还让家里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啧啧,真是意气用事。”岳湛禾在那儿碎碎念道。
苏令仪默默点头:嗯,很有道理,见不着了就会慢慢的淡忘,会被眼下的事情勾住所有的注意力,感情也会慢慢变淡,最后就会相忘于江湖。
再深沉的爱意,也会被这飓风给刮没咯。顶多在将来的某一刻,重新回想起当年的事情,有所感慨。就像是电影放到了最终一样。
但她怎么觉得这风有点不对劲呢?
看了岳湛禾一眼。
苏令仪将这诡异的想法给忘了个干净。
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不想赚钱了,原来是不想当红娘了啊。”
苏令仪取笑似地拍了拍岳湛禾的肩膀。
别看岳湛禾是个江湖一霸,但是他却也是个名副其实的月老。
跟在岳湛禾身边那么多年,她早就见识到岳湛禾那超强的红娘业务。
一堆无心之举,往往最后都会创造出一对对的有缘人成为眷属。
她还记得和岳湛禾去武林盟的那三天,屁不大的地方,最后凑了快近百对的情侣。
此后半年,武林那是东边结亲西边嫁女,南边喜当爹,北边当后娘,郎君女娘逃不掉,四五十的中老年也有市场。
基本上大街小巷的唢呐声没断过。
而她们垣铃阁也因为这些江湖世家不停的办婚宴赚了个盆满钵满。
在她都要感叹一句岳湛禾是个经商奇才的时候,他又一声不吭的跑掉了,还把垣铃阁丢给了自己。
本以为他外出的时候,依旧会当红娘,没想到是下锅的破皮馄饨开了膛。
他竟然叛逆地不牵红线了!
“好你个小令令!我都敢编排!本座是那种人吗?虽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可这注定没有好结果的事儿,我何必要去赚那昧良心的钱?再说,咱垣铃阁又不是不赚丧事钱,这锣鼓唢呐不还要咱兄弟去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