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殿下对你的厚望,你务必要完成。”他留下了自己的外衫,放在地上。
“夜晚更深露重,你也早些回去休息,为师要歇了。”
“师父!”
苏令仪眼巴巴地看了慕容泽一眼,见他头也不回就把纸门落了缩,她更生气了。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慕容泽的院子。
翌日一早,傅明旭早就派人过来让苏令仪早做准备。
为了迎合摄政大人的喜好,傅明旭特意为苏令仪准备了敞口和衣。
和其他的女子一样涂着厚厚的白粉,梳着相同的发髻坐上了马车就从宫邸内离开了。
“她走了吗/”院子里,慕容泽问向前来复命的菊御前。
“走了,现在估摸着在路上。”菊御前看了慕容泽一眼,“殿下还特意让妾来提醒赵大人。请赵大人不要忘记您的誓言才是。今晚不是摄政大人,也该是那北境的太子。您知道的,十一虽然和您学了武艺,又从其他忍者身边偷学武艺不过是表象。
这么多年,她学的,全是北境官女子要学的东西。她注定是要去北境当妃子的。她的贞洁,也必定不会是赵大人的。她和赵大人要走两条路的。”
慕容泽的手顿了顿,望着菊御前的眼神愈发的不善。
八年过去,菊御前的面色和八年前也有些不一样。
少了几分胆怯,多了几分沉稳。
忽然菊御前宽衣解带,将自己脱了个不剩。
“殿下知道,赵大人心里藏着什么,可那毕竟不过是赵大人的所思,所以,若是赵大人真的想要得到她……不若将妾当做她。妾从未将自己的身子给过任何人,还请赵大人安心。”
慕容泽的眼神一阵腥红。
那并非是情色的欲红,而是带着些许不屑的杀意。
忽然他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拔了出来;抵在菊御前的脖子上,隐隐划出了一道血痕:“当妃子做皇后又怎样?贞洁那种鬼东西,你觉得我会放在心上吗?”
“她是我养大的,只要她不愿意,就算是太子,也别想逼迫她做些不想做的。”
匕首悄然划破菊御前的脖子,溅了慕容泽一身的鲜血。
“她是男也好,是女也罢,我从始至终要的都只有她一个。菊岱,别太自以为是了。”他挥手将菊御前褪下的衣物盖在她的身上,从衣袖内拿出一个瓷瓶,不知洒了些什么东西上去,便提着剑冷下脸离去。
菊御前的身上就发出了一阵恶臭。
紧接着她的身子在一点点地变黑,慢慢地就变成了谁也不认识的样子。
刚处理完虞盼惜的岳湛禾又听到慕容泽那边传出了警报声,她很是疲惫地撑着自己的头。
“我的老大哥,真是会做。说了好好忍着就是不忍。这下好了,我还要去一趟现代。”
望着苏令仪又分散出去的一半灵魂,她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现在才从虞盼惜的口中知道,原来她家令令的灵魂还飘到现代去了。
她的武艺还有些关于令令的前世都是因为她靠着科技手段嫁接到自己身上去的。
那这么一说,肯定是慕容泽那边出了什么差错,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也不知道,她睡上一觉能不能在睡梦内好好将令令的灵魂引渡过来。
叹息一口气,岳湛禾闭上眼,悄悄的灵魂出窍了。
事情变成这样,那她也不能真的就让慕容泽在过去待满十年。要尽快……尽快带令令的灵魂回来!
翌日凌晨,苏令仪坐着傅明旭的马车缓缓回来。
“师父呢?”
她问向一旁的侍从。
“赵大人在院子习了三个时辰的武后便和太子殿下院中下棋。”
“哦,是嘛。”她将自己有些敞开的衣领拢了拢。
面无表情地追去了院子。
院子内傅明旭和慕容泽正对弈着下棋。
“原来是孤小瞧赵大人了。”
远处,傅明旭的声音隐约传来。
“殿下,您若是打算让她去接近慕容御,也该早点和我说才是。”
“这慕容御时常跟着大师流连尘世间,自然早就见惯官中女主的两副面孔。越是单纯可人的姑娘,越是得他的喜爱。”
想起线报传来的慕容御喜欢上一个性子格外跳脱的女孩后,傅明旭这才不得不佩服慕容泽的高瞻远瞩。
“可现在看来,不管孤说不说,赵大人不都猜透孤在想些什么吗?孤倒是没想到,还是赵大人技高一筹。是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可这些,小十一若是知道了……”
“知道便知道吧,费心费力养她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让她能好好的融入北境嘛。只不过……她脾性本就犹如脱缰野马。若是不可控了……殿下也不用顾及我,杀了便是。”
听到慕容泽说这样的话,苏令仪的心都碎了大半。
这是她的师父吗?
朝夕相处,日日陪她吃饭,甚至为她配香,送鞋的师父吗?
到头来……她的存在于他的眼里,原来是个不听话就可以随意处理到的……工具。
她算是看明白了,在师父眼里,她就是为东临培养的在内部瓦解北境的武器。
现在到了她要出任务的时候,就一下子变了。
亏她……亏她还一心念着师父。
到头来在他心里,自己连个屁都不是!
她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头也不回地跑回自己的房间。
一哭,便是哭到睡去。
她恨她的师父了。
……
天色大亮,她不适地睁开眼。
却见慕容泽已经坐在了她的床头。
望着他那张脸,苏令仪只觉得讽刺。
她都忘记了,她之前依赖她,所以她房门锁的钥匙,师父一直都有的。
她昨晚就该换掉自己房门的锁,
面无表情地爬起来。“师父找我有什么事?”
“听说你昨日杀了人,为师给你熬了些安神药。你吃下去,会好上不少。”
接过慕容泽递过来有些微烫的黑色汤药。
她的眼角划过一滴眼泪。
“师父……你知道我有在偷学些忍术吧?”
“知道,不过也就学些皮毛,能对付一般的下忍皮毛罢了。”
“那师父知道,我闲不住总爱偷学些东西,那师父怎么就忘记了……我一心挂念师父……当然会悄悄地偷学师父的医书。”
“所以呢?”慕容泽面色冷淡的看着她。
“你既然学了那便学了,总归多一个本事好傍身。省得死在外面。”
“死在外面?”苏令仪此时已经满脸的眼泪,愤然摔碎手中的碗她哭道:“师父!你明知道我最讨厌有人给我下毒的!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
慕容泽微微蹙眉。
“这不是毒药,不过是一位良药。是太子殿下的要求。”
“太子太子!您口中为什么总是太子殿下?您要我为他做事,我可以做啊!你要我去死,我也能去死!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给我下毒!
为什么?为什么师父!”
当年她不惜喝人血果腹,就是怕有人下毒。
可现如今,当年和她吃同一碗饭的人,她这辈子最为信任的人,却如此背叛她。给她喝毒药!
“不为什么,若是你不想喝,那就不喝吧。”
慕容泽一句话都没有解释。便冷着脸离开。
“站住!”
苏令仪喊住了慕容泽:“我想问师父一句,我在师父眼底算什么?”
“算什么?我从未把你当成我的徒弟看过。”
他看了苏令仪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徒弟?原来我连个徒弟都不算吗?”
苏令仪嗤笑着,她发现自己这些年的依赖就像是个戏子!她自以为师父对她是疼爱的,到头来,连个徒弟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