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他的,都给我杀!”
神山上人这时全身内力爆发,数十年积累下的先天气劲将薛仁贵手中长剑荡开,随后抬起双掌轰向李易后背。
“冥顽不灵。”
李易都不用回头,一道威压从高空直逼神山。
‘啪’
神山掌风才离体不到两步,就被袭来的威压击散,神山真人跟着后退两步,整个人已经处于薛仁贵剑光笼罩范围。
第一剑,腹部遭受重创。
第二剑,左胳膊被撕裂,伤口深可见骨。
第三剑,剑伤从肩膀延伸至后背,身上袈裟彻底稀碎。
三剑过后,神山脚下踉跄跌坐在地。
薛仁贵上前一步作势劈斩其颈脖,但剑刃落下时却又改为横拍,狠狠抽向神山侧脸。
“噗”
沾着血的牙齿从口中飞出,脑袋遭受这种重击,神山只觉眼前一黑,随后便什么都不知晓。
“干的不错。”
李易这时已经将周围另外几名先天境大和尚击倒,见薛仁贵在关键时刻居然还能留手,赞许点头:“虽然杀了他也没什么,但这会还能想着留手,仁贵你最近修为也是大有长进啊。”
“你之前说过,这里不是战场,我们要做的是治佛不是灭佛。”
薛仁贵甩了甩剑尖上的血沫,看向周围踌躇不定的僧众:“这些人若是死罪,也该先量刑后动手。”
李易当即朝左右喝道:“听到了吗?你们现在收手未必会被判死罪,可要是执迷不悟,或许就用不着等到判刑的那一日了。”
“我投降。”
“我们投降。”
“我们投降,别杀我们。”
一众武僧也是能看的清现状,纷纷扔下手中长棍、砍刀。
李易略微点头,随后指了指几个最害怕的小沙弥:“去找些麻绳来,把他们全都绑了,做得好我算你们将功补过。”
“是,是,是。”
几个入寺本就不久的小沙弥连忙点头,很快就在柴房找来了绳子,也就在他们开始绑人的时候,清凉寺山门被人撞开。
来人飞快闯过门殿,来到广场时,看到眼前景象不由松了口气:“子循兄,你们动手也太快了些,我在山脚听到动静,爬上山就打完了?”
“谁让敬晖你来这么慢的。”
李易笑着打了声招呼,随后努嘴道:“不过你来得正好,你先带你们折冲府兵马把这些妖僧全都押回忻州,然后再去花园寺和我们汇合。”
听到李易的命令,如今已是折冲府都尉的敬晖一时无语。他带着手下五百人飞奔二百里才赶来清凉寺,现在又要折返州府。
当下郁闷抱拳:“卑职谨遵郡公调令。”
“别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知道这座清凉寺有多富吗?把这座寺庙拆了带回去,你就是忻州刺史的座上宾。”
李易见状哈哈一笑,随后对薛仁贵道:“你我也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善后的事交给他,我们先回使队再去花园寺。”
薛仁贵稍稍点头,随后去马厩将二人坐骑牵出寺庙。
不多时,二人便彻底从敬晖视线中消失。
………
花园寺。
相传早在三百年前就已建成,只比大汉的白马寺稍晚一些,不过那时的名字还是大孚灵鹭寺。
百年前扩建过一次,才有如今花园寺之名。
时隔一日。
李易穿上了官服,带着使队来到花园寺所在山脚。只见寺外已有众僧云集,放眼望去不下一两千人。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佛门大寺啊。”李易不免感慨,和花园寺的气派比较起来,清凉寺真的只能算是野鸡寺庙。
随着使队来到门前停步,一位穿着金线袈裟的老和尚上前宣了声法号:“花园寺第一百一十三代主持宏远,携寺内僧众迎接天使。”
“方丈有礼了。”
李易下马还礼,含笑点头道:“贵寺屹立数百年不倒,晚辈此番有幸拜会,还要请方丈多多指教。”
“天使请。”
“不必如此,叫我子循即可。”
李易扫过这位老方丈的个人信息面板,能看得出对方并非神山、上音那般乌合之众,而是一位诚心礼佛的释教徒。
迈步上前扫过宏远老和尚身后几人,李易随即问道:“方丈还没介绍,这几位大师是?”
“老衲给郡公介绍。”
宏远虽然是个待在山里的老宅男,但也听得出李易不喜欢‘天使’这个称呼,当下改口说道:“这五位是我寺长老,分别负责传功、戒律、课业以及山门内外杂务,另外这边三位则是我寺观音、文殊、无量三殿殿主,在寺中职务等同长老,都是和老衲同辈的师兄弟,除此之外还有藏经阁阁主也与老衲同辈,只是职责所在并未前来迎接。”
老和尚很懂得分寸,知道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介绍给李易,只是把花园寺中真正拥有地位和职权的高僧介绍了一圈。
“不错,贵寺在主持的打理下井井有条,我想天子和长公主知道的话,也会多有夸赞。”
李易听罢稍稍点头,但很快又随口问道:“不过花园寺既是我大唐首屈一指的古庙,就应该肩负起佛门大寺的责任,如今五台山被搞的乌烟瘴气,大师不知有什么想说的?”
如果说第一句褒奖只是客套,那李易第二句话就是带着几分质问意味。宏远人老成精如何能不明白,他对此也是早有准备:“郡公不知啊,如今五台山寺庙、僧侣多如牛毛,老衲能管的了花园寺,如何能管他人寺庙?”
“况且这些年岁战乱不断,许多寺庙都过分强调习武强身,比的都是修为高深、武学厉害,又能有几人潜心研读佛学?”
“老衲和郡公一样,都希望这太平年月早些到来,如此也好让他们迷途知返、回头是岸呐。”
听到他这么说,李易当即笑了:“方丈这么说,意思就是法雅他们的事情,你不是不知情,而是有心无力管不了?”
听到李易的这句询问,宏远顿时心底警觉。
这句问话看似随意,实则是在给他挖坑。
若真是有心无力,怎么不见他将事情上报朝廷?
真要知情不报,不是同党也有包庇之嫌。
宏远当下止步,朝李易行礼拜道:“老衲之前实是不知寺外之事,还望郡公能够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