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梁栋才是眼迸精光。“所以你的意思是?”
“栋才,你是这里的地主,能不能给我把姚秉约出来,我要和他好好谈谈这事?”
楚牧峰淡然说道。 “没问题,交给我吧!”
梁栋才推开饭盆就要走。 “别急,吃好饭再去也不迟!”
楚牧峰挥挥手道。 金陵城中突然间冒出来的抹黑楚牧峰事件,在很短时间内就引起了很多有心人的注意。 他们可不是愚昧的百姓,自然是有着自己的眼光,不会被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迷惑。 问题这事到底是谁做的? 不是谁都有这种资格,也不是谁想做就能做成的。 是谁如此处心积虑地抹黑楚牧峰呢? …… 中午,梁家。 坐在八仙桌旁正在吃饭的是梁千里和梁栋品。 吃完一小碗米饭后,梁千里就将饭碗放下,悠然自得地喝了口绿茶后,漫不经心地问道:“栋品,你对外面的舆论怎么看?”
“二叔,这事应该是紫棠公司的姚秉所谓,您应该也听闻那晚发生的风波,最近也只有姚秉和楚牧峰有矛盾,所以说非他莫属。”
梁栋品听到问话后,也便放下碗筷,神情认真地说道:“我觉得这事姚秉做的不对,格局太小,这属于睚眦必报了。”
“那晚的事明明都已经认输,就要输得起,这样做算什么?是不将咱们梁家当回事吗?要知道那晚栋才也在现场。”
“所以现在的关键就是楚牧峰值不值得投资,对吧?”
梁千里眯缝着双眼,在袅绕升起的茶气中沉声问道。 “不错!”
梁栋品也没有再去解释别的,归根到底还是梁千里的这句话最重要。 楚牧峰如果值得投资,那这事梁家就会毫不犹豫地掺上一脚。 要是说不值得投资的话,就让梁栋才别多管闲事,梁家不会横插一杠。 “二叔,您说楚牧峰值不值得呢?”
“你说呢?”
梁千里放下茶杯,含笑反问道。 “我的意见是,有!”
梁栋品当着梁千里的面是不需要有所掩饰的,历来都是直抒胸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毕竟他的前途命运都掌握在这位梁家家主手中。 “第一,根据了解的情况,楚牧峰为人厚道,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和这样的人交往,不用担心会遭受到背叛,会被他从背后捅刀子。”
“第二,楚牧峰能力很强,是个非常有本事的人,我历来都相信,只要有真材实料,只要是块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
“从他现在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北平警备厅刑侦处的副处长就能看出来,要不是说有着不容挑衅和质疑的政绩,能坐稳屁股下面的位置吗?”
“第三,就是因为栋才了,二叔,栋才平时是什么样的性格,您自然是最清楚不过。您说一个能让他都无条件去信任的楚牧峰,难道说不值得咱们重视吗?”
“第四,就是我不认为紫棠公司的姚秉这次能扳倒楚牧峰,您不会也当楚牧峰是没有背景的无根之萍吧?”
“他背后站着的可是叶老这位党国元老,尽管说这位老人家如今不再掌握实权,但他的门生故吏可都是在要害位置上,您说他要是发话,紫棠公司能够抵抗得住吗?”
说到这里,梁栋品深深吸了口气,语气沉稳地说道:“最重要的一点是,姚秉是个疯子,但紫棠公司的其余人并不疯,最起码姚江川做事就很讲究,他要是说知道这事,您觉得会纵容姚秉继续闹腾下去吗?肯定不会的。”
“不错,你说的很对。”
梁千里微微一笑,又喝了口茶,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那这事你就去做吧,力挺楚牧峰,别跟那些跳梁小丑客气!”
“是,二叔!”
梁栋品心中悬着的那根弦悄然落地。 他现在就怕梁千里为了所谓的大局而不闻不问。 真要是那样做了的话,梁栋品的声望也会受到波及。 毕竟在姚秉的抹黑污蔑中,说到那起人口贩卖案件是有黑幕。 这要是被坐实的话,靠着这个案件晋升的梁栋品岂不是就会变得尴尬起来。 你说要是真有黑幕也算,但偏偏那个案子是再真实不过,是实打实的功劳。 梁栋品想要的就是一个公正。 幸好梁千里的决定是这样的,没有让梁栋品失望。 …… 大唐园。 午后的阳光格外温暖,叶鲲鹏没有在书房里面待着,而是在外面晒太阳。 在他旁边恭恭敬敬站着的,是过来汇报情况的杨首隶。 毕竟学校那边发生的事和外面社会上冒出来的抹黑风波是一回事,针对的都是楚牧峰,他自然要过来知会一声。 “叶老,学校里面就是这样,李五省没有表态,张道池和顾十方就算是想要对付牧峰暂时也没有这个胆量。”
“但问题是外面社会上的抹黑舆论!这个事是姚家老三做的已经毋容置疑,要是说不及时加以控制的话,我担心会带来更恶劣的后果。”
杨首隶微微躬身,脸上略带几分担忧说道。 “猴崽子那边怎么说的?”
叶鲲鹏没有理会这些,而是眯着眼淡淡问道。 “牧峰好像对这事很有意见,我说让他学会审时度势,他虽然答应我了,但瞧他的神情,却不像是会那样做的。”
“叶老,我是觉得您老的寿诞就要来临,在这个节骨眼上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有什么事儿,等忙过这个再说。”
杨首隶如实将自己的态度表达出来。 “年轻人,就该年轻气盛!”
叶鲲鹏手指敲击着椅子,笑容慈祥地说道:“我早就说过这个猴崽子是个大闹天宫的主儿,你让他忍气吞声怎么可能?”
“首隶啊,你刚才说的很对,我是要过大寿了。你说有些人明明知道我要过大寿,却还敢在这时候来添堵,他们又是怎么想的?”
“你说他们有将我当回事吗?既然他们都没有想着给我足够的尊重,我为什么要去照顾他们的感受?就算我不出手,我难道没有学生了吗?”
“是是是,您老说的对!”
只是这几句话就让杨首隶后背冒出一层冷汗来。 他发现自己忽视掉了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叶鲲鹏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自己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着自己的视角来揣度叶鲲鹏的心思。 他有所担忧,叶鲲鹏却无所畏惧。 在这事上,楚牧峰的做法明显是对的,是揣摩透彻了叶鲲鹏的心思。 或者说楚牧峰压根就没有揣摩过,而是靠着自己的心性去做事。 可就是这样的率性而为,反而是叶鲲鹏最为看重的。 “叶老,我好像误导牧峰了!”
杨首隶有些愧疚地说道。 “误导?”
叶鲲鹏无所谓地挥挥手,慢慢从躺椅上坐起来,神情傲然地说道:“首隶啊,你要是这么想猴崽子的话那就是想错喽。”
“他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会被误导的人。别说是你,就算是我,有时候都没有可能改变他的想法。”
“所以说这事就这样吧,他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这事咱们是占着道理的,就算闹大了又如何,谁怕谁?”
叶鲲鹏扬眉喝道。 “是,叶老!”
杨首隶受教般躬身应道。 “首隶,你要知道有时候一味的退缩隐忍并不是顾全大局,需要你冲锋的时候你就要冲锋在前,这样的冲锋才是顾全大局。”
“而且你要时时刻刻铭记一点,所谓的顾全大局是顾全谁的大局?大局,只有属于咱们的才是大局,属于别人的和咱们又有什么关系,你说是吧?”
叶鲲鹏虽然说没有严肃批评,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透露出一种告诫和训斥。 “多谢叶老指教。”
杨首隶诚惶诚恐地回道。 “行了,回去吧!这天塌不下来!回到学校后,要将你的政治处主任身份好好的担负起来,你是负责政审的,只此一条就能够做很多事。”
“我听说你们学校的新生中有些是姓姚的,你要好好的查查他们的品行是不是过关!”
叶鲲鹏不经意地说道。 杨首隶脑海中顿时划过一道亮光,恍然大悟。 “明白,我这就回去核查。”
“嗯!”
等到杨首隶离开后,叶鲲鹏摇晃着脑袋,语气似乎有些失望地说道:“你说我当时是不是就不应该让他留在中央警官学校中。”
“要是早点外放出去的话,想问题的角度也会变得开阔些,总不至于会像是现在这样,总是瞻前顾后,缩手缩脚。”
“那可未必,老爷,要是说把他外放出去的话,没准是害了他!”
从屋里面走出来的孟江,拿着一条围巾,递过去的同时轻声细语地说道:“杨主任就适合留在学校中做管理工作,最起码一直干得挺不错。”
“全国那么多院校,那么多重要的位置,他都能做的很好,所以对他的安排,我看您其实不必费脑筋了。”
“嗯,你说的也对。”
叶鲲鹏围上围巾后,想到刚才说的那事,嘴角冷笑连连:“紫棠公司的老板叫做姚江川吧,他这是想要纵子作恶不成?”
“嗯,那个叫姚秉的就是个胡作非为的纨绔子弟,风评历来不好,所以说在外面都是被叫做疯子!”
“一个疯子的思维是不能够按照正常人来推断的,老爷,我觉得咱们可得防范着点,免得他真伤到了牧峰。”
孟江眉头皱起眉头关切地说道。 “疯子?”
叶鲲鹏扬起眉头道:“说的不错,不怕光明正大一较高下,就怕背地里玩阴使坏。这事你去盯着点,我相信这小子是能处理好这事,但是别被他们以势压人。”
“是,老爷!”
…… 力行社,金陵工作站。 戴隐正在聆听着陈宣崇的汇报,旁边站着的是情报处处长唐敬宗。 等到汇报结束后,戴隐就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随意问道:“对了,文山,你这几天老是往我这里跑,怎么着,是不是怕我把楚牧峰分给别人吗?你还真是够上心啊!”
“局长,我今天过来可不是想要给您要人的,而是有事要跟您汇报。”
唐敬宗赶紧赔笑着说道。 “什么事,说吧!”
戴隐淡然问道。 “局长,那我就先走了!”
陈宣崇识趣地转身就要离开。 “别急,云德,这事也和你有关系,你也可以听听的。”
唐敬宗这话说出来,立刻就调动起来戴隐的好奇心。 和陈宣崇也有关系?什么事呢? “和我有关,那我倒要听听!”
陈宣崇也略感诧异。 “局长,说真的,我也没想到有人竟然敢这样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地抹黑党国精英。”
“他们大肆传播小道消息,将楚牧峰说成是奸淫掳掠之辈,说成是滥杀无辜的凶徒,说成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他们……” 随着唐敬宗的汇报,戴隐和陈宣崇的脸色都不由变暗。 这事还真的和我有关。 陈宣崇是从学校里面来的,他刚才是有心想要将学校内发生的事情汇报,只是还没有等到他说话,唐敬宗这边就将这事说了出来。 “居然有这样的事!”
戴隐眉头微皱,隐隐浮现怒容。 “局长,其实今天在学校里面也发生了一件事,是这样的……” 陈宣崇说完后,神情冷厉地说道:“我现在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整件事其实就都是姚秉自导自演,金君集不过是想要拿来利用的蠢蛋而已,甚至就连顾十方和张道池也都被利用了。”
“李五省那边呢?”
戴隐眯缝着双眼问道。 “没有动静!”
陈宣崇摇头说道。 “这个老狐狸!”
戴隐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不屑的说道:“我就说这种事情李五省肯定是不会掺和的,他是一个十分爱惜羽毛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给人玷污自己声誉的机会。”
“不过这事他表不表态都不重要,重要的这个姚秉竟然敢针对咱们力行社的人,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局长说的是,李五省也就这点格局,楚牧峰会选择咱们力行社也实属明智之举。”
陈宣崇适时地追捧道。 “局长,这事是紫棠公司的姚秉所谓,我想他爹姚江川未必知情。”
唐敬宗想到自己听到的消息沉声说道。 “姚江川吗?”
戴隐站起身,在办公室中来回踱步,“楚牧峰是咱们力行社的人,就算再怎么样,那也是咱们力行社内部的家务事,就算是他把这天捅破个窟窿,也轮不到他紫棠公司的人指手画脚,更别说是颠倒黑白,栽赃陷害,他们算个什么玩意。”
“局长所言极是。”
唐敬宗和陈宣崇弯腰恭敬应道。 “世人都说姚江川是有后台背景的,没错,我也承认,他是有,可他那个所谓的后台背景不过是个文臣罢了,哼,他老子我都没有当回事,何况是他!”
“文山,这事你去盯着吧,你不是想要楚牧峰加入你们情报处吗?我准了!办好这事,他就是你手下的兵,我准许你们情报处成立特别情报科,科长就是楚牧峰!”
戴隐大手一挥说道。 “是,谢谢局长!”
唐敬宗顿时满脸兴奋。 从办公室出来后,陈宣崇看着神情兴奋的唐敬宗,颇为羡慕道:“老唐,其实我也想要楚牧峰这个人,但我那边不过就是个学校,要了去也是浪费人才,所以说就没有去争,要不然我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 “行了行了,知道你老陈是好人,做兄弟的都记在心里了。不过有件事你要心里有数,省的到时候抓瞎。”
唐敬宗忽然神秘兮兮的说道。 “什么事?”
陈宣崇被搞的莫名其妙。 “你很有可能会被调出中央警官学校,委以重任!”
唐敬宗压低着声音说道。 “真的假的?”
陈宣崇的音调猛然拔高几分,激动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
唐敬宗边往外走边小声说着:“这事也是我偶然间听到的消息,目前还没有定论,你也不要太过激动,更不要去老板那里打听。”
“你也知道的老板的性格,不打听没事,打听的话,没准你的事情就要泡汤黄掉,那可就不能怪我了。”
“瞧你老弟说的,我能干那种事吗?来来来,具体说说!”
两个人一边交头接耳,一边迈步离开。 …… 关注楚牧峰被抹黑这事的不只是那些大佬们,还有一些和这事有关系的人,比如说斐煌报社。 在知道这事竟然是和中和报社有关系后,主编陈智洞都没有一点犹豫就当场在办公室中骂街。 “中和报社就是一群认钱不认人的疯狗,他们报道出来的事情能相信吗?全都是瞎扯淡!”
“说什么楚牧峰是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简直就是放狗屁,我就没有听说过这种事。你们想要抹黑,最起码也要找点合情合理的事吧,这些黑材料听着都让人觉得是个故事。”
此刻,燕清舞就站在旁边,谁让她是负责对楚牧峰专访的记者呢。 “主编,这个舆论的影响是十分恶劣的,要是说被中和报社一味的这么做的话,咱们斐煌报社对楚牧峰的正面报道都会成为一个笑话。”
燕清舞咬着牙,满脸愤然地说道。 “谁说不是!”
陈智洞也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中和报社抹黑,斐煌报社宣扬,走的是两个极端,那么只能有一方胜出。 要是严格来说的话,斐煌报社是必须要胜出。 为什么?因为你不胜出就意味着失败,失败的结果必然会名声一落千丈。 最离谱的是中和报社根本不在乎输赢。 赢了固然好。 就算是输了,以着岳群没皮没脸的性格也照样会继续开报社卖报纸。 和这样的二皮脸打擂台,这不是纯粹膈应人吗? “主编,咱们要不要赌一把?”
燕清舞眼底忽然间闪过一抹锐利光芒,上前一步说道。 “赌一把?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智洞挑起眉角。 “我的意思很简单。”
燕清舞眼神清澈地说道:“我觉得咱们有必要赌一把,就赌这件事最后胜出的人是楚牧峰。”
“因为咱们也只能这样赌,总不能说跟着中和去抹黑楚牧峰吧。反正咱们只有这么一条道路,那就不如一条道走到底!”
“赌楚牧峰赢,赌他能够翻牌,到最后咱们斐煌报社肯定会赚的盆钵皆满。不管声誉还是利益,都肯定会比之前要好很多。”
“社长,这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要不说陈智洞也是一个颇有魄力的人,听到这番话后都没有怎么迟疑,便果断点头应道。 “不错,你说的很对,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做。这次咱们报社就陪着中和报社这个无赖好好玩玩,无条件的支持楚牧峰,去吧,加大正面宣传力度!”
“是,主编,我明白了!”
燕清舞转身就去做事。 看着她的背影,陈智洞嘴角浮现出一抹玩味笑容来,自言自语道:“燕清舞,我是知道点你的背景,既然你都这么相信楚牧峰,我有什么理由怀疑你说的话。”
“中和报社的岳群,紫棠公司的疯子姚秉,你们这次恐怕是惹上了要命阎王,要倒霉喽。”
…… 中央警官学校。 进修班教室。 梁栋才大踏步走了进来,这里除了楚牧峰外,还有十几个学员也在。 他们都是进修班中选择支持楚牧峰的人,如今看到他遇到这种麻烦,被人如此抹黑污蔑,自然都是义愤填膺的。 “办得怎么样?”
“约好了。”
在众人的注视中,梁栋才冲着楚牧峰沉声说道:“姚秉已经答应今晚六点,就在东华楼中和咱们见面谈判了。”
“谈判?”
楚牧峰不以为然一笑道:“他把这事当成是谈判吗?简直就是笑话。”
“他以为自己是谁,做错事还要靠着谈判来解决,来彰显出来自己的牛逼和正义吗?都说他是疯子,现在看来果然是疯的不轻。”
“行啊,他既然当这事是谈判那就谈判吧,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
“老楚,你准备怎么办?”
梁栋才好奇的问道。 “见招拆招。”
楚牧峰云淡风轻地说道。 “我陪你去!”
梁栋才都没有任何迟疑的意思,就在楚牧峰想要拒绝的时候,跟着说道:“那晚我也在场,那事我也有份,你总不能说不让我去吧?”
“何况我是这里的地主,我还是金陵警备厅刑侦处的副处长,他姚秉再疯狂,莫非还敢动我不成?”
“我也去!”
“班长,我也跟你一起!”
“咱们哥几个都去!”
叶相承他们几个也都开始嚷嚷起来,而看到他们群情激动的模样,楚牧峰淡然一笑,拱手说道。 “各位兄弟的好意,我楚牧峰心领了,区区一个姚秉不值得各位都过去,他还没这么大的排面,有我一个足矣。”
“这事就这么定下!谁也不准去,就我自己,单刀赴会!”
…… 午后五点半。 东华楼雅间。 在这里坐着的虽然只是姚秉和他的三条恶犬,但周围房间中却埋伏着不少人。 他们都在等待命令,只要姚公子一声令下,就会立即冲出来。 “三少,您说这个楚牧峰是一个人来呢,还是带着一群人来,还是说压根就不敢过来?”
魏安满脸赔笑地问道。 “呵呵,不敢过来吗?”
姚秉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说道:“他不会不来的,这个面谈可是他主动提出来的,要是都不来的话,以后他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我估计这家伙肯定会带不少人来。”
岳群提出自己观点。 “那也未必。”
姚秉从桌上拿起烟盒,刚掏出一支香烟,魏安就凑上来利索地打火点着。 在一阵袅袅烟雾的翻腾中,姚秉轻描淡写说道:“他楚牧峰好歹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说因为这事就带着一群人过来,反而是落了下乘,是会被人耻笑的。”
“嗨,要我说管他呢,只要他敢过来,咱们就狠狠收拾他一顿,敢和咱们三少对着来,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魏安跟着狠狠说道。 “等着吧!”
时间一晃就到了六点。 楚牧峰的身影出现在东华楼外,他抬头扫视了一眼这座建筑,嘴角扬起一抹嘲讽弧度。 东华楼,这里应该是姚秉的地盘,将见面地点定在这里,姚秉你是怕我对你动手吗? “楚处长?”
当楚牧峰出现时,自然有人走上前来询问。 “不错,是我。”
“请跟我来。”
“带路吧。”
楚牧峰慢悠悠地走着,没有丝毫急躁,双眼随着前进不断扫向两边,然后心底泛起一抹嘲笑。 还真是被我猜中了! 这里有埋伏。 姚秉啊姚秉,地方是你选的,时间是你定的,我一个人过来,你都怕成这样,在这里埋伏下一群刀斧手,你这是想要玩摔杯为号的鸿门宴吗? 哼,真是拙劣不堪。 雅间中。 进了门,楚牧峰一眼就看到这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纨绔公子。 “姚秉,咱们又见面了。”
“放肆!”
没有等到姚秉说话,坐在一边的魏安猛地拍案而起,眼珠怒瞪,如狼似虎地喝道:“姓楚的,三少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吗?懂不懂规矩?”
“规矩?”
楚牧峰无视掉魏安的怒喝,十分平静地说道:“为什么不能称呼?名字不就是被用来叫的吗?要是说不能叫,那还起什么名字?”
“再说我现在是和姚秉说话,你又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姚秉,你是不是不能说话,所以让狗叫唤?”
“你……”魏安眼底迸射出两股杀意。 “楚牧峰,魏安是我的人,不是我的狗,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毕竟今晚的见面是你提出来的,是你想要见我,不是我非要见你!”
姚秉自然是要维护着魏安的声誉,反唇相讥过来,看向楚牧峰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善。 “哼!”
楚牧峰鼻腔发出一道不屑冷哼后,开门见山的说道:“外面那些针对我的黑材料都是你做的吧?是你在故意抹黑我的声誉对吧?”
“啧啧,楚牧峰,你可是个警员,做任何事都是要讲证据,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
“谁告诉你那些事儿是我做的?没准是你树敌太多,有人瞧你不顺眼,所以故意让你不痛快呢?”
“不对,人家也未必就是抹黑你,没准你就是那样的人,是吧?”
姚秉嘿嘿坏笑起来,笑的是那样猖狂得意。 “三少说的没错,这年头干警员的心黑着呢,能有几个屁股下面是干净的。”
“你又是在山高皇帝远的北平警备厅当差,说你贪污腐败都是轻的,要我说你徇私枉法的事儿肯定没少干。”
魏安毫不迟疑的就拿起块石头狠狠砸过来。 “此言极是,我觉得很有道理。”
岳群拍了拍巴掌,充满嘲讽地说道:“楚牧峰,你身边肯定有很多女人吧?说你曾经玩过那么多女人,是真的吧?”
“要不你给我们分享下你的经验,到底是怎么游走花丛的!要不,我专门给你出本书,就叫做楚牧峰猎艳记如何?”
说完,岳群脸上是布满了阴笑。 “楚牧峰,你的双手肯定沾满了血腥,你就是一个杀人犯!要不是披着警员的外衣,像你这样的暴徒,应该早就被枪毙无数次了吧?”
“你说你自己就是这么龌龊不堪,嗜杀成性,凭什么来见我们三少,还敢这样理直气壮的呵斥?别说这事不是我们做的,就算是我们做的,那又如何?”
马觉最后一个说话,但说出来的话却非常诛心,一棒槌就将楚牧峰抡死,将他定义成为一个十恶不赦之徒。 “就这样吗?”
楚牧峰没有打断魏安,岳群和马觉的话,任凭他们都说完后,才将目光投向姚秉,淡然说道:“这就是你豢养的三条恶犬吧,果然挺会叫唤。”
“你……” 魏安三个人脸色顿变。 他们是三条恶犬不假,但这事他们做得,别人却说不得。 谁敢说他们是恶犬,就会遭受到他们疯狂的打击报复。 “我刚才说的很清楚,他们是我的兄弟,不是我的恶犬。楚牧峰,你如果说想要靠着这种拙劣的手段挑拨离间的话,那么你失败了。”
姚秉立即驳斥道。 “挑拨离间?”
楚牧峰摇了摇头,站立着的他就像是一根标枪般锋芒毕露:“我还不屑于挑拨离间你们的关系,你们是不是走狗和主人的关系,对我来说一点意义都没!”
“那你来想干嘛?”
姚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告诉你要做的三件事!”
楚牧峰目光扫过对方道。 “哦,那三件,说来听听!”
姚秉一脸戏谑。 “第一,你要当着金陵城老百姓的面收回泼出去的脏水,并且向我道歉!”
“第二,将做事的人交给警方处置;第三,精神赔偿也不能少,不要多,就拿个五万美刀吧!”
楚牧峰一口气说道。 公开道歉! 将手下交给警方! 赔偿五万美元! 当楚牧峰的三个条件开出来后,魏安傻眼了! 岳群难以置信。 马觉神情呆滞。 姚秉更是在短暂的愣神过后,哈哈大笑起来,魏安他们几个也都跟着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擦掉眼泪,姚秉如同看着一个白痴般扬手说道:“楚牧峰啊楚牧峰,你是不是被外面的舆论给冲昏头脑,你知道自己说出来的都是什么狗屁话吗?”
“让我公开道歉,你算老几!还要我将手下交给警方,还想要五万美元,这叫什么来着,对,精神损失费。”
“你绝对是得了失心疯,要不然怎么敢这样狮子大开口!”
“姓楚的,你小子给我听着,你刚才提出来的条件,我一个都不会答应。我这边也有三个条件,你要是答应的话,三爷我或许可以考虑帮你平息事端。”
姚秉一边说着,一边竖起三个手指:“第一……” “别废话了!”
都没有给姚秉继续开口说话的机会,楚牧峰便直接打断他的话,语气冷漠的说道。 “我今晚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你听不听是你的事儿,我只给你一晚上的思考时间,明天一早如果没有答复,那我就会采取行动,一切后果你自负!”
说完,楚牧峰转身就要离开。 砰! 姚秉想都没想便直接摔碎一个酒杯,顿时门外面便哗啦着出现很多黑衣壮汉。 他们如同饿狼般盯视着楚牧峰,手上都拎着刀棍。 “姚秉,你还敢动我不成?”
楚牧峰慢慢转身看过来,面无惧色道。 “呦呵,你以为你楚牧峰是天王老子,我怎么就不敢动你?”
“在这金陵城的地界上,还没有谁是我不能动的!”
姚秉肆无忌惮地笑起来,倒了杯酒喝完,然后一甩手,又给摔碎了。 “楚牧峰,今晚咱们新仇旧恨就一起算算,我要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砰! 就在这时,东华楼楼道中忽然有人开了枪。 刺耳枪声响起的瞬间,就将这里的所有人都给镇住。 那帮黑衣人都下意识地扭头看过去,身后忽然涌上来十来个人。 他们每个都拿着枪,黑漆漆的枪口无所顾忌地指着众人。 “不许动,谁敢乱动,格杀勿论。”
最前面的梁栋才杀气腾腾冲了进来,站到楚牧峰身边后,直接塞给他一把美式冲锋枪,傲然说道。 “报告班长,进修班所有学员如数到齐,已经将东华楼包围,请您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