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深秋的落叶到冬日的初雪,来的书信越来越少。
她站在窗子前吹着冷风,将李思妍送来的信再次看了一眼。
每次都说平安,却未曾说何时回来。
而且自从那次石沐回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消停过。
隔三差五的就往她的茶楼来,次次要了一壶茶却不怎么喝。
然后就全程在楼上盯着赵晚看。
叶莞宁才放下手的信,远远地就瞧见了过来的石沐。
他大摇大摆的很是傲气,应该是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府了,心里高兴着呢!
她探出头去,随手拿了块糕点就朝着石沐砸了过去。
正中楼下之人的头顶。
“谁?”
“石沐,你爹爹不管你了?”
“经过我的不懈努力,我如今可以出府了。”
瞧着他那得意的样,叶莞宁嫌弃的撇了撇嘴,“今日茶楼没有你爱喝的茶,不如改日再来吧!”
自他将欠着叶莞宁的银子都还清了后,他是越发的不将叶莞宁放在了眼里。
话还没回,就自顾自的进了茶楼。
而叶莞宁也立即去了外面等着他,可等了一会儿,始终没将人给等过来。
她好奇的走到了左侧,冷哼了一声,敢情是专程来找赵晚的。
只见赵晚冷着一张脸,眸子里透着一丝的冷气,未带有一点的感情的瞥了他一眼。
“石公子,下次再来的时候请注意看一下日子,今日茶楼不营业。”
他双手托着下巴,撑在了桌子上一双大眼睛眨巴着看她,“赵姑娘,既然今日不营业,那不如请你去吃饭吧!”
“不去,没空,看账本。”
“石沐,你现在给我立马出去!”
叶莞宁一声怒吼,将两人吓的一哆嗦。
石沐更是差点下巴直接磕在了桌子上,“叶莞宁,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该出去了,今日我们茗悦楼要商议事情,你个外人不好在这里。”
不由他解释什么,就将石沐给推了出去。
到了门口,她正想发火之时,石沐就皮笑肉不笑的往叶莞宁手里塞了一大包银子。
纵然她很爱钱,但石沐给她的,不知为何就这般的烫手。
她反应迅速的将银子又塞回了他手上,“出卖姐妹的事,我是不会做的,而且永远不可能。”
“我已经提前说过了,你最好不要去招惹她,不然会死的很难看的,这是最后的警告。”
叶莞宁的眼神不自觉地看向了他手上拿着的钱袋子,怎么先前还钱的时候,那么墨迹,那点银子还要分批还,甚至她还催促了几次。
怎么现在就能直接拿出这么多银子了?合着是跟她在这耍心眼呢!
“姐,你就帮帮我呗!”
她抬手挡住石沐前进的步伐,“喊我什么都没用,我们是过命的交情,真心的提醒你,你俩不合适,无论是身份还是其他的。”
“我不信,她自己都没拒绝。”
“赵晚已经拒了你了,好自为之!”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就是没有缘分。
她潇洒转身,将茗悦楼的门重重的关上。
她知道,石沐还是会过来的,所以就去问了赵晚。
毕竟这感情上的事儿还是要她自己做主。
两人端着茶壶到了楼上,开诚布公的很是认真的谈了谈,“晚,这个痴情男你对她有意思吗?”
“没有任何相法,而且我已经跟他明说了,奈何他一直过来。”
叶莞宁单看她那面无表情的样子,便心里有数了。
“好,我会帮你的,不过我是怕你会气到动手。”
“我好久都没动手了,不会轻易打人的。”
这边商量好了后,叶莞宁便开始了真正的劝说任务。
石沐那个一根筋的货,说狠话什么的,对他来说,不过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看来要让他彻底私心还要从长计议。
这日的大雪又下了起来,叶莞宁正窝在屋子里想对策。
边关便来了急报,从城门口一路快马加鞭的往皇宫里赶。
她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上,就到窗子前瞧了瞧。
不多时,楼下就接到了李思妍送来的信。
那信上还带了些许的鲜血,叶莞宁拿在手上愣是没敢拆开看。
哆嗦着一双手便问赵晚,“谁送来的,为何这上面有血?”
“莞宁,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这上面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呀!”
她再次看了一眼,附着在上面那抹红色果真没有了。
她晃了晃脑袋,立马将信给打开了。
只看了一眼,她当即双腿都发软了,怪不得刚才看见了血。
边关出了事,这信也不是李思妍写的,而是李将军代替思妍写来的。
他们中了敌人的圈套,唯独思妍在这场战役中消失了。
彼此双方都未损一兵一卒,而且大家也都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却唯独李思妍没有回来。
派出去寻找的人更是都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叶莞宁尽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然后双手颤抖的把信给了赵晚。
“快快,派人去找。”她长叹了一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及时她很不情愿说出这一句话,但目前状况紧急,一切都要做到精准的预判。
赵晚看完后,也慌了,但好在她心里素质比较稳定。
一时间还是能头脑清晰的去分派任务。
此时的锦阁,已经都忙活了起来。
将半数的人手都调往了边关,掘地三尺,都是要将李思妍给找到的。
叶莞宁二话不说,已经翻身上马要去城门口了,幸好赵晚及时给拦住了。
可叶莞宁很能挣扎,硬是跟赵晚动气了手来,于是,赵晚朝着她的后颈就一掌下去,叶莞宁便昏倒在了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