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重地,锦阁的人不便进去,于是,李思妍就将此事写于密函内给了叶莞宁。
自她三日回门后,她便又去茶楼忙活了。
茶园现在也才将最外面的墙给砌起来,因为这冬日里太冷了,再加上又到了年关,她就让干活的人都回家去了。
如今,也就只在茶楼里帮忙。
越是到年关,就会有很多的生意人来都城。
而茗悦楼更是成为了他们的首选。
这茶楼里的人一时还都有些忙不过来了,就连赵晚都是一会儿记账,一会儿去端茶送水的。
而叶莞宁只负责在前面收银子,还有就是卖茶叶。
她低头正记账时,面前便有人放了一锭银子。
“不知这店里的茶都是从哪里进来的?”
只不过就喝了一壶茶而已,当真不至于给这么多银子,她这里又不是黑店。
那银子放在此处很是晃眼,她轻轻地往前推了一下,“这位客官,不知你打听了所为何事?”
抬眼就瞧见这人一只眼睛被遮挡住了,而且看着年岁并不大的样子。
“我在外经商多年,瞧着就属你茶楼里的茶叶种类多,一时好奇罢了!”
叶莞宁自是愿意结交这些商人的,她把银子彻底地推到了他跟前,“公子既是问事,不至于给这些银子,这些茶叶都是从原城来的,那里的茶叶可是数一数二的好。”
紧接着那人又把银子给了她,“我是从北延来的,你将那架子上的茶叶各种给我拿一袋子。”
这银子原来是要买茶叶的,那也是够了的,这么大的一个单子,叶莞宁连装袋子的时候都是咧着嘴的。
她将所有东西都装好了后,便笑脸盈盈地给了她,“公子,皆已装好了,若是觉得这些茶好喝,那日后常来。”
这人前脚刚走,紧接着,便又来了许多要买茶的。
叶莞宁可是好一顿忙活。
不到一个时辰,这架子上的货就给卖了个差不多。
一盏茶,一缕烟,一个算盘在叶莞宁的手上肆意拨弄。
赵晚在一旁报账记录,不过啊,叶莞宁得意地走了神,那算盘上的数她也是乱拨弄的。
“你在想什么呢?”
“数钱的感觉真爽。”
“是,所以,你就去数银子吧,我算账。”
她一把抢过了叶莞宁手中的算盘,然后就自顾自地在那吧嗒吧嗒地做正事。
叶莞宁端着杯盏转过身去,单手撑着下巴。
她痴痴地瞧着外面的夕阳,临近年关,今日的收入足以维持到过年了。
迎着夕阳,只见一道人影背着光而来,叶莞宁立马起身,“思妍?”
她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她揉着双眼起身,不可置信地将手上拿着的东西扔在桌子上。
赵晚迅速地伸手接了过来,这扔下的可是银子啊!
来人正是她们日日想念的李思妍,她身穿盔甲,一手执剑,“姐妹们,我回来了!”
不是两人反应太慢,而是这锦阁的人做事效率太高了,前两日才将信上的事给他们说了,这李思妍才就回来了。
见两人皱着眉头瞧着她,李思妍再次开口,“你们这是不认识我了?”
随即,叶莞宁和赵晚就飞奔而去,幸而李思妍底盘很稳,一伸胳膊,将两人给抱在了怀里。
“叶莞宁,你的这个发髻是怎么回事?”高兴之余,她被这个重要的发现给震惊住了,而且还有一丝丝的小愤怒。
“我成亲了,只不过太匆忙,我一时没来得及告诉你。”
见她说得如此云淡风轻,李思妍便更加生气了,“说好的给我准备一桌呢?”
赵晚跟着附和道,“她成亲真的是挺匆忙的,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准备好,就上了花轿。”
三人进去坐在了院子里,煮的茶也刚好可以喝了,热气腾腾,茶香四溢。
精致的桂花糕和鲜花酥放在了最中间,夏日有纱幔漂浮在亭子内,而冬日里,这亭子就换上了厚厚的帷帐。
叶莞宁赔罪似的给她倒了杯茶,“我自己当时都是被骗过去的,不过这酒席定然是会给你准备的,银子就让江晏出。”
“既然是这样,那我替你去教训他一番,怎么能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来欺负你。”她怒拍着桌子,就连杯子里的茶水都给洒了出来,险些是要将这桌子给劈了。
若是真的跟江晏大打出手,那丞相府怕是要重修了。
不用李思妍去找人算账,她就已经想到了两人撕打开大招的场面了。
“不用!成亲不过是早晚的事,等哪日我将你们约到外面空旷的地方后再开打。”
赵晚听了前句还算正常,可这后面的话却是让她有些佩服,人家都不让打,她这是给两人找地方打。
然而后续叶莞宁又说道:“晚,到时候咱就搭个桌子在那里提前等着,等着看他们打架。”
李思妍冷笑了一声,“你们想得还真是美好,不过,本大小姐不想去了,快给我倒杯茶来。”
“不,我就是顺带的。”赵晚当即开始极力地撇清。
说了片刻,叶莞宁才想起来要问正事,“那个好吃懒做的将军如何处置?”
“那边送来了金子,要来人将他给接回去,我爹爹留在那里善后呢!所以我快马加鞭地先回来了。”
“所以这个将军到底是如何好了?”
一提到他,李思妍便皱了皱眉头,一时间有些一言难尽,“那个货,整日里除了吃就是吃,直接吃了一整头羊,我想把丢出去的心都有。”
“那夕溟的太子为何还要派他前来?”
“夕溟的人在等北延的兵马,而且这个人也不是如见到般的那样蠢笨,除了能吃也没啥缺点。”
若是在话本子上看到也就罢了,如今亲耳听到当真有这样的人还挺稀奇的。
可正当她再要问时,宫里的人缓慢地从前面过来了。
并且来的还是周公公。
“周公公,我回来的事情没人知晓,怎的皇上要召见?”
“李姑娘,城门上的守卫可是看得真真的,自然圣上也就知晓了。”
叶莞宁哭丧着一张脸,吃了口桂花糕,她已经对这皇宫没什么好向往的了,“又没我什么事,我就不去了,多去一个人,还要多一盏茶。”以前没成亲的时候,她就经常被召进宫,而成亲以后,更是三天两头地被叫进去。
那周公公却还是和以往一样地回答,“江大人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