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外面争执了许久,但叶莞宁还是不打算将人给直接扔出去,毕竟她还是一个女子。
“就到这里了,我会格外注意的,里面现在不方便你进去。”
叶莞宁板着一张脸推开了房门,不过在进去后,就换上了一副温柔的面孔。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躺在床上的人也缓缓的醒了过来,“江晏。”
轻轻地飘来这么一声,叶莞宁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再次俯身向前问道:“姑娘刚才喊的是谁?”
“江,江晏,他可在?”
顷刻间,叶莞宁的脑子哄的一下无法思考了,怪不得刚才说是不让救,感情是认识的。
她立即沉下了脸来,冷声道:“你们认识?”
只见那孱弱的姑娘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嗯,不过是年少时的情谊,这次是来寻他帮忙的。”
好啊,又是一个年少时的情谊,他江晏的年少还真是丰富多彩。
得到了答案,她噘着嘴与江晏说明了情况,“快进去吧,你的又一个青梅竹马正等着呢!”
江晏表示很无辜,刚才那人他是见过的,但是没什么印象见过,“我并不认识她。”
“别狡辩了,人家都说认识你了,还是年少的情谊。”由不得江晏再辩驳,叶莞宁便气鼓鼓地将人给推了进去。
怪不得成亲前一个二个地都没动静,这是全在这等着她呢,前有亲戚带着来的,这还有亲自找上门来的,而且还是在她的茶园门口。
将人推进去后,她火急火燎地拿着自己的手稿就上了马车。
“姑娘,不用跟姑爷说一声?”
“说什么?不说,让他好好地跟那位姑娘叙旧。”她捂着胸口,尽量让自己情绪不这么激动,“去茗悦楼。”
马车飞驰于官道之上,进城后这速度便慢了下来。
她在路上也是没闲着,越是生气,反而写得还越快了。
到了茶楼后,她整整比先前多写了有三张半。
一下马车,叶莞宁脸上的阴郁之色当即就消失了,这操作直接将心儿给看愣了,刚才不还在生气?
心儿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不解地跟在了身后。
赵晚端着茶盘缓步而来,“莞宁,你的脸怎么了,感觉像是僵住了。”
而叶莞宁咬牙切齿道:“没事,我在练功。”
“哦。”看着人上了二楼,她就将心儿给拦住了,赵晚勾着她的肩膀专门去了后院,“莞宁怎么了?”
“茶园前救了个人,那人与江大人有交情。”
她点了点头,随即就松开了她,“知道了,你先上去看着点。”
待到楼下人不多了,赵晚这才端着吃食上来。
一个时辰未来,这楼上可是热闹了,被写满的纸都放在了地上,窗户微微敞开着,这地上的纸便随风而舞。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上面是有什么人在练功呢,这阵仗属实有点像话本子讲的那些武林高手打斗时的场面。
她瞅准哪一块有空地,便踮着脚尖一点点地走到了书案前。
砚台里的墨已经都用完了,可叶莞宁还是没有要停笔的意思。
“莞宁,这是在跟谁闹别扭?”
“江晏呗,他的桃花太多了,我现在对他的过去持有怀疑态度。”
叶莞宁气的另一只手直在那发抖,脸上那抹僵硬的笑意也没有了,要说,这就是成亲的意义吗?
“那你现在生气有用吗?江晏也不知道呀。”
“不用他知道了,这次来的姑娘还不知道是什么人物呢!若是再闹腾,我就直接跟江晏和离,也少了这些烦心事。”
“你没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愤愤地将毛笔扔在一旁,“还没轮到我问呢,那姑娘就单刀直入了,人家醒来,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江晏,幸好还是我碰见了,若是那人直接去找了江晏,指不定还要将人藏在哪里呢。”
说来也巧,今日这救人是她提出来的,这人就回来了,她倒是还真有点不高兴了。
只要矛盾一开始,那么这个矛盾就会继续深化。
就如现在,无数个疑问在她的脑海地散开,一时间都没了头绪。
“那你不觉得是那女子故意而为之吗?”
叶莞宁气的就是这一点,她救人是纯粹的,而对方却是有目的的接近。
在这世上,人心和欺骗是最难让人琢磨透的。
“是又如何,反正她是去找江晏了,让他自己处理便是,是去是留,也全凭他一句话。”
而这剩下的书稿,也多半是些今日发生之事。
入夜,江晏两手提着糕点前来茶楼。
楼上亮着的光也在他到来的时候就熄灭了,来与江晏说话的也是赵晚。
“大人,小店要关门了,若是喝茶明日再来。”
“莞宁是睡了吗?买了两盒糕点,拖姑娘带给她。”
“回大人的话,已经睡下了,这糕点放到明日早上便不好吃了,大人还是拿回去吧!”赵晚很是难为情,一边坚决不收,一边非要将东西给留下。
“是莞宁不让的?”
藏着话不说不是赵晚的一贯作风,她只好不吐不快了,“大人,今日之事您最好跟莞宁好好的说说,而且你们成婚这些天,前前后后也算是来了三四个了,我实在不知大人以前是招惹过多少人。”
“这糕点都是她爱吃的,先放下了。”
糕点是不可能拿走的,他望着楼上黑漆漆的一片,随后便翻身上了马。
马蹄声渐行渐远,楼上紧闭的窗子便打开了,她朝着站在门口的赵晚招了招手。
两人便借着月光在屋中又畅谈了起来。
“我瞧着他对这人并不是很上心。”
叶莞宁将精致的桃花酥一口塞到了嘴里,“这话本子上和生活中,每次都是正室费劲心机的解决这些找事的莺莺燕燕,看的我很是心疼。”
“所以?”
赵晚疑惑的等着下文,可这下文说的也挺有理的,只见叶莞宁道:“所以,谁招惹的谁去解决,你想想,素未谋面的两个女子,因为一个男子,而争得头破血流,不论是谁赢,属实是不值当的。”
然而,这些也不是完全现实的,“你可有想过,男子最后妥协的?那这样,正室岂不是被抛弃了。”
“这样也好啊,说明这男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早点脱离苦海是好的。”
月光铺洒进来将两人的侧脸照应在了地上,一会儿端茶,一会儿拿糕点的,很是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