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秦云迈步走向大殿口,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竹筒,其内装着的,乃是七根竹签。接着,秦云的声音再次响彻全场,“接下来,将由书院七位大儒抽取今日诗会命题,一共七根竹签,抽到有红色标记竹签的大儒,便会以他所擅长之道做为命题,也就是说,这次诗会的命题,将会在琴棋书画诗酒花中产生。”
“命题好像不算难的样子?”
“你懂什么,命题虽然简单,但若是想出佳句,想来也是困难重重。”
秦云此话一出,众人再次议论纷纷。琴棋书画诗酒花之中,无论选中哪一个命题,都算不上难。毕竟都是日常文人接触之物,想要扣题作诗简单,但若是想要做出绝世诗词,那就非常困难了。正所谓越简单越困难,就是这个道理。再看大殿之中的七位大儒,此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没有一个人主动出来抽签。好半天后,才有一身穿白袍,花白胡须的老者笑道:“既然诸位都不愿先来,那就由老夫来开这个头吧。”
此人,正是孙家儒的授业恩师,擅长棋道的贾玄贾儒。贾玄迈步走向前去,随意在竹筒之中选了一根竹签抽出,随后展示了一下:“看来老夫并没有选中,当真是命数所定,正所谓人生如棋,呵...”“我来!”
“选中何题,全凭天意了。”
有了贾玄的开头,其余六位大儒也就不再犹豫了,相继走向前来,抽出了自己选中的竹签。最终,抽中带有红色标记的,乃是一位一身青衣的中年人。这人脸颊微红,双眼略显迷离,眼角有着细密的皱纹。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龙河书院的曹元厚。擅长酒之道。“呦呵,竟然是我中了签?”
抽中了签的曹元厚,先是打了一个酒嗝,旋即才反应过来自己抽中了签。“竟是让老酒鬼给抽了去。”
“这样也好,以酒为题的话,想来学子们也更容易作诗。”
眼见如此,其余大儒一笑而过。“既如此,此次诗会便是以酒为题了,种类不限...”院长秦云朗声宣布,说到一半的时候,却是被太子给打断了,“秦院长,本宫想临时加上一个规则条件,不知可否?”
见状,院长秦云笑道:“太子请讲。”
接着,太子站起来浅笑着,随后用他极具磁性的嗓音道:“以酒为题的诗,很容易写的伤春悲秋,本宫不喜欢,所以本宫要在以酒为题的前提下加上一条规则,那就是诗的风格要豪迈!”
“好,就依太子所言,诗会的命题是酒,风格为豪迈,诗的种类则是不限。”
秦云笑着颔首。“多谢院长。”
闻言,太子微笑颔首,旋即落座。“要以酒为题,还要写的豪迈,这相当于将范围缩小了啊。”
“相当于增加了难度,看来想要夺得诗会的魁首难度不小。”
眼见如此,众人再次开始议论。在他们看来,太子临时增加的这条规则,明显是加大了难度,使得能够创作的范围更小了。然,有难度就有挑战,越是条件规则苛刻的诗会,就越容易诞生绝世佳作。“以酒为题,还要是豪迈风格的...难度还真不小。”
孙七天皱着眉头,陷入了苦思冥想。如果说这场诗会是不命题自由发挥的话,孙七天分分钟写出...白嫖出十几首绝世诗篇来。可惜。诗会不仅有命题,更是限制了风格,这也使得孙七天一时半会搜索不到合适的诗篇。你这是在为难我胖虎...想到这里,孙七天忍不住挠了挠头,环顾四周却惊讶的发现,众人基本也都做着同样的动作。看来这两个条件,还真的是难倒了众人。擅长书道的张庭之看到众学子一个个苦思冥想到不断挠头,当即浅笑问道:“陈儒,此题对学子而言,是否过于困难了?”
“若单以酒为题的话,并不算难,可如何再限定风格的话,就有些难度了。”
闻言,陈正颔首,说话时看向了身侧的贾玄,旋即语调一变道:“我听说贾儒的弟子也来参加诗会了?我怎么不知道贾儒门下还有擅长诗词一道的学子?”
这句话,就差说的阴阳怪气了。听闻此言,贾儒面色淡然道:“我只是让他来长长见识罢了,至于说擅长...可不敢和陈儒门下的弟子相比。”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
闻言,陈正腹诽一句,开口却道:“来长长见识也好,就是不知贾儒弟子今日能否成诗?”
陈正这句话,挑衅的意味就再明显不过了。他甚至没有说是否能作出佳句,而是直接说能否成诗。换言之,他这是认为贾玄的弟子根本就作不出诗来!“呵…”见状,贾玄轻抚胡须,笑而不语。台下,前来参加诗会的众学子苦思冥想,却是许久没有人作诗出来。作诗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小老弟孙家儒不停的挠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该如何下笔,只好看向一旁的大哥问道:“大哥,你有灵感了吗?”
“并没有…确实有些难度。”
孙七天摇了摇头无奈笑道。他的确还没有灵感。或者说是没有想好用哪首诗来震惊全场。有时候知识储备太丰厚也不是个好事…在孙七天的记忆之中,和酒有关系的诗不在少数。而且,这些诗,不敢说都是绝世诗篇,但最起码也是绝佳。毕竟,孙七天记忆中的诗词,大部分出自唐诗三百首,其中记录的,都是足以传世的诗篇!可是…若是让他此时在记忆中找一篇既和酒有关系,风格又豪迈的诗,他一时还真的想不起来。看到大哥都没有灵感,孙家儒就更加无奈了,“看来我之前在家准备了多天都是无用的,诗会竟然是命题的…”“连孙兄都没有灵感,看来这次诗会当真是极难的。”
一旁的蔡泉眼见孙家两兄弟这个样子,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蔡泉也没有灵感,不过这对他来说倒也无所谓。反正他也没打算上去作诗。自己什么水平他心里还是有逼数的…上次在迎春楼差点让他社死的尬诗,不出意外就是他的封笔之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