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霍两家的婚礼自然是声势浩大,而最重要的就是婚纱。
婚纱是在半年前就预定的,纯手工制作,上面镶嵌着水晶碎钻,总共有三套,一套都动辄上百万。
江怀瑾坐在沙发里静静地等待南锦屏试穿婚纱。
“江先生,新娘子准备好了。”
耳边传来工作人员恭敬的提醒声。
江怀瑾熄灭掉手机屏幕,看见红色的帷幕慢慢地拉开,舞台的中央站着身穿婚纱的南锦屏。
南锦屏的身形清瘦纤细,就是个衣服架子,婚纱又是量身定做,自然是精美绝伦,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江怀瑾一瞬不瞬地看着南锦屏身上的婚纱,脑海蓦然间浮现黎妍儿那张千娇百媚的脸。
从小,黎妍儿就很爱美,喜欢各种华服首饰。
他也见过黎妍儿穿各种各样的衣服,唯独他没有见过身穿婚纱的黎妍儿。
因为两人是隐婚,没有举办婚纱。
那时,江怀瑾就想等他掌控住江氏,没有人再敢对他指指点点,就会给黎妍儿举办空前盛大的婚礼。他要她风风光光地就嫁给她,而不是偷偷摸摸地举办一个小型婚礼。
最后,他要举行盛大婚礼的人竟然是南锦屏,而他也没有看见身穿婚纱的黎妍儿。
心里面好像被挖了一个洞口,里面空空的,寒风不停地往心里的那个洞口灌进去,疼得全身都麻了。
这时,耳畔传来南锦屏清婉动人的声音,“怀瑾,你觉得怎么样?”
江怀瑾回过神来,神情平静地回道,“很好。”
旁边的工作人员也附和道,“南小姐,你穿得好看极了,刚才江先生都看得入了迷。”
南锦屏不确定地问,“是吗?怀瑾,你真的觉得好看?”
江怀瑾收回发散的思绪,又是颔首,“嗯,婚纱很搭你。”
南锦屏扭头看向镜子前的自己,觉得款式稍微有些露,桃心领口。
这种款式适合身形较为丰润的女人,而她从小营养不太好,身形偏清瘦,前面发育不太好,少了几分性感。
工作人员似乎看出南锦屏的顾虑,笑盈盈地说,“到时候我们会帮南小姐改良一下,并且还有胸垫来弥补其中的不足。”
“我再试下另外两条婚纱。”
南锦屏藏匿住面上的不悦。
当初,南锦屏和何秋慈看了不少婚纱的款式,最后是何秋慈定下来的。
这条婚纱华丽是华丽,但不太符合南锦屏的气质,她还是走清贵高冷风更合适。
江怀瑾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陪着南锦屏又试穿另外两件婚纱。
可能是南锦屏的心情不太好,她对于婚纱都不太满意,而敬酒服也不太喜欢,打算不穿定制的婚纱了。
而江怀瑾出奇的有耐心,陪着南锦屏几乎试穿了店里所有的婚纱,最后都不太满意。
最后江怀瑾出声说,“要是你都不喜欢,我们再预定其他店的婚纱,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赶得出来。”
按照流程是要提前半年,只要钱到位,这些奢侈品店能够满足客户的各种要求。
南锦屏听到江怀瑾的回答,清冷的脸终于露出几分笑容,“算了,我就穿妈妈挑中的婚纱,哄老人家开心好了。”
“婚礼的女主人是你,你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江怀瑾煞有其事地回道。
南锦屏试探性地又问,“那你开心吗?”
江怀瑾低头看了下腕表,淡然地回道,“这场婚礼算是获得双方父母的认可,大家都很开心。江氏也能从中谋取利益,我并没有什么不开心。”
南锦屏脸上的笑容越发浓烈,“我希望你也能够开心。”
“晚上十点了,我明天要出差一趟,要早点回去休息。”
“你还回月庭别墅?”
“我住习惯了。”
“我们结婚后,回到江家祖宅居住吧?父母应该会很高兴,我们回去一起住。”
南锦屏笑容恬静地说道,脸上带着几分试探性之意。
江怀瑾一眼看穿南锦屏的想法,“你放心,除了一样东西,我不能给你。我娶了你,就会做到一个丈夫该做的事。”
南锦屏释然地点点头,“我相信你。”
江怀瑾礼貌的送南锦屏回到住处。
南锦屏站在车外,犹豫着出声问,“前几日,我朋友从法国那边带回来几瓶好酒,你要不要上楼喝几杯?”
这是成年人的邀约,喝酒仅仅是一个开始。
江怀瑾不该拒绝,因为两人再过一个月就要举行婚礼。
刚开始,他和南锦屏只是假订婚,两人顶着未婚夫妇的头衔,各自谋取利益。
南锦屏需要江怀瑾未婚妻的头衔快速地在霍家站稳脚,而江怀瑾需要霍家来稳住民心。
毕竟近几年江家受到制裁,损失不小,企业内部确实出现一些问题,
但江怀瑾打给南锦屏那个电话,就决定两人的订婚由假成真,成为真正的夫妻。
江怀瑾又看了下腕表,“改天吧,我回去收拾下出差的行李。”
南锦屏了然地点头,“好,我留着酒等你出差回来。那时,我会接你。”
等车子驶远后,南锦屏面上的笑容淡下来,眉宇紧锁在一起,“刚才试婚纱时,她从江怀瑾的眼神里捕捉到一丝的失落。”
那一丝的失落成为刺入南锦屏心里的一根刺。
江怀瑾可惜身穿婚纱的人不是黎妍儿吧!
婚纱的款式也是符合黎妍儿,看来何秋慈并非完全讨厌黎妍儿,还是说何秋慈在给她南锦屏下马威?
南锦屏转身要走进住处,忽然一个黑色的人影扑了上来。
随后,一股子撩人的麝香味,还掺杂清冷的尼古丁味道。
南锦屏慌乱地伸手去推那人,“你放开我!”
那人死死地按住南锦屏压在冰冷的墙壁上,“南老师,听说你要结婚了,我是来恭喜你的。”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南锦屏的耳根处,带着压迫人的强大气压。
南锦屏回过头看着身后的男孩。
不,应该说男人!
他已经褪去少年的青涩稚嫩,有了男人的成熟危险气息。毕竟他现在已经是24岁,而不是15岁的少年。
南锦屏冷着脸呵斥,“薄凛,你给我松手!”
薄凛非但没有松开手,反而从后面紧贴着南锦屏,带着炙热的气息,“南老师,你做女人真是够失败的,主动邀约男人上楼喝酒,人家都拒绝了你。”
温热的唇掠过南锦屏的耳根,她剧烈地抗拒,“你再胡闹信不信我打电话报警,这里不同于b国,任由你胡作非为。”
薄凛低头,埋入南锦屏的脖子放软语调,软绵绵地撒娇,“南老师,你误会了,我就是肚子饿了,上门来向你讨要一碗面。我都三年没吃过你做的面,很是想念。”
“要是我不做呢?”
“那我就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譬如绑了你回b国?”
“你敢!”
“我又不是第一次绑你,有什么不敢的。还是说,我向世人揭穿你这个霍家外孙女的身份是假的?那人愿意娶你,因为你是霍家的外孙女,若你不是,他根本就不会娶你对吧?”
薄凛嘴角勾起薄凉的笑意,唇瓣轻轻地吻着南锦屏的脖颈,“南老师,你还要我和斗气?”
南锦屏清楚薄凛的性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好,你吃了面就给我滚蛋。”
薄凛舔了舔性感的薄唇,没有回答。
南锦屏不得不带着薄凛进了房间,挽起袖子走进厨房,快速地煮面送走这位小祖宗。
薄凛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屋内,洗手间里没有男人用的剃须刀,卧室里也没有男人的衣服,看得出她是一个人住。
他心满意足地走进浴室洗了个澡,系着浴巾走出来。
南锦屏端着面走出来,就看见系着浴巾出来的薄凛。
那副修长的身躯充满了雄性的荷尔蒙气息,健硕的胸肌,性感的八块腹肌,还有漂亮的人鱼线。
薄凛也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指了指小腹处的肌肉问道,“你要不要摸下硬不硬?”
南锦屏清冷的脸瞬间沉下来,咬着牙命令道,“你去把衣服穿上。”八壹中文網
“我没有带来衣服,换下的衣服扔进洗衣机了,并没有其他衣服。”
薄凛吊儿郎当地走到酒柜,从里面挑出两瓶拉菲,熟练地打开酒塞,“这两瓶酒不错,我先喝,然后转给你钱。”
南锦屏放下面条,快步走上来,“你不能喝。”
薄凛就跟没听见她说的话,仰头对着瓶口咕噜咕噜地喝进去。
漂亮的喉结在他修长的脖颈上下滚动,既有着男孩的干净清秀,又有着男人的野性。
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忆中的15岁少年变成充满危险的男人?
三年前?
南锦屏伫立在旁边冷眼看着薄凛喝掉大半瓶的红酒,“这次你来做什么?”
薄凛偏头去看南锦屏,似笑非笑道,“我都说了来参加你的婚礼,不过你的眼光不怎么好,对方是个二婚,还有个儿子。你就那么上赶着给人家当后妈,并且那个男人似乎对前妻念念不忘。南老师,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下贱?”
南锦屏冷冷地看着薄凛,“你就不怕我打电话给你爸,叫他抓你回去?”
薄凛走到南锦屏的面前,他的个子很高,几乎有一米九,仗着身高优势,给人一种逼人的压迫性。
“一个月前,我家老头子退位给我了,他带着我的后妈到处去旅游了。”
“不可能,半年前,我还见过他,他根本就没有退位的打算。”
南锦屏抓紧围裙的下摆,警惕地盯住薄凛。
薄凛慢悠悠地坐下来,拿起筷子津津有味地吃起面条,“南老师,我很久没有吃过你做的面条,果然还是很美味,记忆中的味道呢!”
南锦屏目光咄咄地锁住薄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强行逼你爸爸退位对不对?”
薄凛挑了挑英气的剑眉,“我爸都快六十岁,人老了,思想腐朽跟不上时代。他也该退下来,让给年轻人。南老师不是教过我,每个人的认知都是有局限性,每个时代有属于每个时代的人。我时时刻刻谨记你的教诲,每时每刻都没有忘记。”
南锦屏听得心直往下沉。
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充满威胁性。
薄父下台了,就没有人再能控制住薄凛,他想要怎样,就怎样,那样她的日子注定不好过。
薄凛仿佛看穿了南锦屏的想法,那张帅气俊朗的脸露出一抹浅笑,“南老师,你放心,我就算忤逆全天下人都不会忤逆你。对了,我今晚住在哪里?”
“你不是吃完面就走吗?”
南锦屏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
她同意薄凛留下来,无疑于今晚要和狼共处一室,随时都会有丧命的可能性。
薄凛抽出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巴,挑眉戏谑道,“南老师也老了呢!你都听不出年轻人看玩笑的话,你放心,我不会住很久的。当然了,我不会少了你的报酬。”
说完,他拿出一大把五颜六色的原钻放在饭桌上,“这些钻石应该足够我住上一个月。”
南锦屏再也保持不了淡定,从椅子上站起来面色阴冷到极点,“你要住上一个月?”
薄凛脑袋往后靠,双手交握在头顶,笑得叫那个纯净无辜,“嗯,直至你结婚。要是你嫌钱不够,我再给你一把原钻。”
然后,他手伸进一个鼓鼓的布袋子,又拿出一把原钻,就跟原钻是沙子似的。
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要钱。
南锦屏目光突然沉下来,语气冷到冰点,“薄凛,我在三年前就和你说清楚了。我比你大五岁,只把你当作小孩,你马上给我走人。”
“小孩?”
薄凛冷不丁地抓住南锦屏的手,按在他的强健有力的胸膛,“南老师,你需不需要我现在就向你证明,我到底是不是小孩?”
那双眼睛就跟狼一样阴鸷可怕,满是狂傲的野性,任谁都征服不了。
炙热的体温透过巴掌传递到南锦屏的大脑,她烫得只想甩开手。
薄凛直接揪住南锦屏又贴近几分,然后低下头盯住她,“在那方面,我比三十岁的老男人强多了。你都盛情邀约,他都拒绝,看来他是有心无力,根本满足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