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瑾冷漠地摇头,“我已经不记得过往的种种,不做任何的评价。”
“哼!”
黎妍儿了然的冷哼,“”江怀瑾,从你的态度表明立场。等事情结束,我同意离婚,但我不会把孩子的抚养权交给你。”
江怀瑾阴戾的凝眉,“我来找你不是要谈这件事。”
黎妍儿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我很累了,江先生,有什么直接说。”
其实江怀瑾都不清楚为何要来医院。
在他烦躁不安,心无归属的时候,内心有个声音在怂恿他来找黎妍儿。
一时间,江怀瑾不懂说什么。
索性,他霸道专横地回道,“难道我没事就不能来?”
黎妍儿觉得江怀瑾怪怪的,“既然,你没事便离开,不要来打扰我休息。”
“骗我不走!”
江怀瑾固执地坐在黎妍儿的床头,目光如炬定定地锁住黎妍儿。
黎妍儿被她看得心烦,熄灭床头灯,拉高被子睡觉。
懒得管江怀瑾,他爱干嘛,便干嘛。
今晚,黎妍儿服用过药剂,药效起了作用,没多久陷入睡眠之中。
江怀瑾坐在昏暗的房间内,等视线逐渐适应后,他看清睡相恬静的黎妍儿。
朦胧的夜色笼罩在她莹白的小脸,额头贴着白纱布,极尽艳丽中带点清悠。
惹得人心生爱怜。
江怀瑾的视线往下,落在她白净纤柔的脖颈,那里残留浅浅的红痕。
上次,他使劲掐她脖子里留下的淤青,仍没有消解。
一股莫名的羞恼感从心底油然而生,然后,江怀瑾的手不受控制地落在黎妍儿细柔的脖颈处。
指腹轻触到黎妍儿的红痕,摸上去便舍不得抽回手。
等江怀瑾从床头醒来,发现天已然亮了。
实在太过于疯狂,他竟然守在黎妍儿的病床前好几个小时。
为什么?
他也不懂,只是知道在黎妍儿的身边,尤其安心。
这些日子以来,他都是借助药物才能入眠啊!
江怀瑾低头对上黎妍儿清透的双眸,她语气不善地提醒,“你流口水了。”
“胡说,我睡觉从不流口水。”
江怀瑾板着脸义正言辞地说。
黎妍儿笑道,“不信,你伸手摸下。”
江怀瑾果真伸手去摸,发现唇角干爽,并没有所谓的口水。
黎妍儿放肆地大笑,“你真的信了,太过好骗。你一如既往的笨蛋呢!”
江怀瑾回过神,发现自己挨骗,气得腮帮子高高地鼓起来。
黎妍儿指着江怀瑾的脸放声大笑,笑得眼泪水都冒出来,“你鼓起腮帮的样子好像蛤蟆。”
“黎妍儿,你说谁是蛤蟆!”
江怀瑾徒然提高音调,厉声训斥道。
黎妍儿吐了吐舌头,“谁回应,谁是呗!”
“你.......”
江怀瑾气的语结!
陈旭拎着早餐进来,瞧见面前的一幕愣住。
一时间,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思索几秒后,陈旭踮起脚尖弯腰慢慢地往外走去。
谁知,医生正好来查房,陈旭撞在医生的身上,发出砰的巨响声。
于是,黎妍儿和江怀瑾都纷纷地扭头看向声源处。
陈旭恨不得缩小成蚂蚁,钻进地缝里去。
江怀瑾怒不可遏地训斥,“你在干什么。”
“我...我来给你和少夫人送早餐。”
陈旭磕磕巴巴地回道。
江怀瑾瞧着他畏畏缩缩的样子,恨铁不成钢,“还以为你是来做贼!”
陈旭飞快地放下饭菜,灰溜溜地走人。
医生慈爱地笑着帮黎妍儿检查一遍身体,提醒道,“病患尽量不要情绪波动太大,保持愉悦的心情。”
然后,医生体贴地帮两人关上门。
剩下黎妍儿和江怀瑾,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两人像是电视剧里面的世外高人,用内功相互争斗,表面看上去没有什么波动,实际上已经云涌。
最后,黎妍儿最先忍不了,破了功,“江怀瑾,你不会打算留下来吃早餐吧!”
“本来我不打算那么做的,既然你都苦苦哀求,我便接受你的哀求。”
“我哀求你留下来,江怀瑾,我都不知道你的脸变得如此厚脸皮,不知羞耻。”
黎妍儿觉得面前的江怀瑾陌生极了,脸皮真是够厚。
江怀瑾反讥,“你们女人最是口是心非,喜欢的说不喜欢,想要留住别人,非得说狠话。”
黎妍儿气得直接上手去掐江怀瑾的脸,“我倒是要看一看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厚得子弹都射不穿。”
江怀瑾没想到黎妍儿说话,说着说着上手来了。
他都愣住好几秒,抬手去甩开黎妍儿。
黎妍儿身心不稳,眼看着人要从床上滚落下来。
江怀瑾眼明手快抱住黎妍儿,人跌倒在病床上。
两个人脸对上脸,鼻子对上鼻子,嘴巴都差点都要吻上。
黎妍儿都傻住了。
两人都大把年纪,孩子都生育过三个,还来玩偶像剧这一出,实在有点可笑吧!
江怀瑾的眼底闪现凌厉的锋芒,“黎妍儿,你是故意的吧!”
黎妍儿嗖的瞪大眼珠子,“你总不会认为我故意摔倒,引你来抱我吧?”
“当然。”
江怀瑾摆出老子天下第一帅的得意表情。
下一秒,江怀瑾的整张脸都皱起来,疼得喊出声,“黎妍儿,你给我松手,否则我弄死你。”
黎妍儿掐住江怀瑾小腹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力气反而更大。
掐得江怀瑾冷汗都冒出来,“黎妍儿,你找死。”
黎妍儿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就是找死,你能奈我何,难不成又要上手掐我的脖子。把我弄进急诊室......”
谁知,黎妍儿的唇上传来刺疼。
她的眼睛瞪大得要滚出眼眶,眼里全都是不可置信。
江怀瑾竟然吻了她!
太过离谱。
江怀瑾死死地盯住黎妍儿,眼里面全都是挑衅。
接下来,黎妍儿做了个非常愚蠢,非常幼稚的事情,她张口咬获取。
于是,两个都年龄过三十岁的人,相互咬嘴巴。
咬得最后两人受不了,才松来。
黎妍儿捂住红肿的嘴巴骂道,“江怀瑾,你做这种事情羞不羞。你竟然咬我的唇。”
江怀瑾也没想到自己做出如此离谱的事情。
他抽起旁边的纸巾,桀骜地嗤笑,“说不定你的心里正美滋滋的,你所作所为,不就是要引起我的兴趣,我对你的关注。”
“江怀瑾,你给我滚出去。”
黎妍儿简直是刷新三观。
原来江怀瑾有如此不要脸的一面,谁给他的自信啊!
江怀瑾何尝不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但不能表现出来。
他拿起纸巾擦掉嘴唇上的血迹,拿出自以为潇洒的口吻,“我吻你,你应该感到高兴,不知道江城有多少女人都在梦寐以求我的亲吻。”
“你满嘴的烟味,早上都没刷牙,臭得很,谁稀罕你。”
黎妍儿说着嫌弃话。
事实上,江怀瑾没有口臭,他爱卫生,习惯性使用漱口水,爱嚼口香糖,味道还可以。
有股淡淡的薄荷香味。
不过吵架,自然要话说得多难听,要多难听。
她没有忘记江怀瑾对她做过劣迹斑斑的事情。
江怀瑾气得面红耳赤,“黎妍儿,我每个月都会去牙科医生,牙齿健康,绝没有口臭的问题。”
黎妍儿倔强起来,“我说你有,你就有。”
最后气得江怀瑾甩袖而去。
江怀瑾气呼呼地走出病房。
陈旭正守在病房外,灰溜溜地跟上去。
等走进电梯,江怀瑾不自在地轻咳嗽一声,“我有没有口臭?”八壹中文網
陈旭惊诧地抬头,发现自家老板的嘴唇红肿。
傻瓜都瞧得出发生过什么。
陈旭连连摇头,脑袋都摇摆得像只拨浪鼓,“没有。”
江怀瑾不确定地问,“真的没有?”
“绝对没有?”
“烟味重不重?”
陈旭又是摇头,“不重。”
江怀瑾稍微气消,“她鼻子有问题,你给医生提个建议多检查。”
陈旭恭敬地应道,“好的。”
江怀瑾坐上车,接到学校老师打来的电话,“江先生,君临在学校打伤孩子,希望您赶紧来一趟学校。”
江怀瑾消下去的火气蹭地烧起来。
他烦躁地摸向口袋,发现香烟没了,拉开抽屉也没有香烟。
江怀瑾凝声问陈旭,“借我一包香烟。”
陈旭恭恭敬敬地递过去。
江怀瑾熟练地点燃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最近孩子们变得越来越不听话,尤其是君临。
此时,脑海迸出黎妍儿嫌弃地表情,她说他烟味太重。
江怀瑾不太自在地出声问,“我在她的面前抽烟吗?”
她自然值得是黎妍儿。
陈旭握住方向盘的手不停地往外冒汗,“在少夫人怀孕时,先生特意戒掉香烟。夫人有轻微的咽喉炎,为了她的安全,你很少在她的面前抽烟。”
“还有呢?”
“少夫人不喜欢烟味。”
江怀瑾低头看着泛起猩红的烟蒂,“我还为她做过什么事?”
陈旭如实告知,“就连天上的星星,只要夫人要,你都把陨石搬到她的面前。”
简简单单一句话说出,曾经的他很爱很爱黎妍儿。
可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喜欢的,心机深沉,又肤浅庸俗。
喜欢的东西是珠宝,设计出来的珠宝大多都是附庸那帮有钱太太。
缺乏艺术性。
当然了,附庸富太太说明卖得价格高。
江怀瑾不动神色地掐灭手头的烟蒂去了学校。
一进办公室,江怀瑾听到女人的哭诉声,“老师,你看看我的儿子被打得多严重,眼睛都肿了。不过是五六岁的孩子,出手如此歹毒,君临会不会随了他的爸爸有精神方面的问题。”
“人长着嘴巴是要吃饭的,不是用来乱说话的。”
江怀瑾阴冷冷地踱步尽力啊。
本来正在告状的家长瞬间熄灭怒火,瑟缩起来。
君临回头往江怀瑾的身后看去,并没有看到妈妈,他失望地移走视线。
班主任勉强地笑道,“江先生,这个星期是君临第三次动手打人,很多家长都投诉他。”
江怀瑾缓缓地坐下,目光如刀射向黎妍儿,“说,你为什么打人?”
君临沉默不语。
江怀瑾字字寒冰,“江君临,你信不信我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揍你。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来。”
班主任被江怀瑾的气势威慑住,“君临,你有委屈说出来,老师和爸爸帮你解决。”
君临别过头,“我看他不顺眼!”
江怀瑾的脸沉得都能下冰雹,抡起手往君临的屁股打下去。
打得啪啪作响。
旁边的家长都看不下去劝道,“好了,打孩子的事,我们不追究了。时间不早,我回去给先生做饭。”
江怀瑾居高临下地瞪着倔强着脸的君临,“你到底说不说?”
君临依旧不出声。
眼看江怀瑾又要打人,班主任出声问,“君临,你是不是想要以这种方式见妈妈?”
君临那张帅气的小脸终于有了波动。
班主任耐心地劝道,“君临,你妈妈要是知道你屡次打人,她一定会很伤心。”
君临终于抬头看向江怀瑾问,“她知道我打人,为什么不来?”
江怀瑾总算知道儿子一个星期打三次人的原因,像极小时候的他想要引起父亲的关注。
他拼命地学习,努力成为别人口中优秀的孩子。
只不过,君临成为他的方面,打人来吸引黎妍儿的关注。
班主任留下江怀瑾,语重心长地向他汇报近段时间,君临的学习情况。
“君临的智商较之同龄人高出很多,他的学习成绩向来优异。但今天考试,他头埋在桌子上,一个字都没有写,语文和英语都交了白卷。”
江怀瑾震惊,“白卷?”
班主任点头,“我以为他生病,专门带去校医看。校医说他可能心理有点问题,您作为家长多留意。不要让父母的感情问题影响孩子。”
江怀瑾又气又火地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
他看见站在角落处发呆的君临。
那个样子像极小时候渴望父爱的自己。
江怀瑾终究抑制火气,走到君临的面前问,“你想要去看她?”
君临的眼睛嗖地亮起来,“你同意?”
江怀瑾心中不满,“你又是打人,又是交白卷,目的是威胁我带你去看她。我可以带你去看她,但你必须做到一件事。”
“什么事?”
“你把今天的卷子重新做一遍,满分才能。”
江怀瑾喊来老师,把两份卷子交给君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