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何要牵连她......
周宴以为沈清是不信他,他解释:“这些我调查了两个月才调查清楚,你不用怀疑事实的真假。”
沈清点头。
继而她重新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和眼睛。
周宴知道她的意思,语气渐渐变低:“这些天我请了很多医者给你瞧,都说没救了,说你的眼睛里面已经坏死,加上时间太久,基本上没有办法复明。”
忽然想起什么,他道:“不过,你的喉咙还是有救的,你失声不是因为受伤,而是身体淤血堆积,导致什么什么受损,我不太记得了,但我记得那些医者说,你失声还有心理的原因,要你情绪放松,再配合药理针灸,三年内必然恢复。”
三年?
沈清脸色更不好看了。
为何那些人分明是来找苏容的茬,也是冲着苏容来的,结果她成了受伤最严重的人,原本就是个没有武功的废人,现在好了,眼瞎声哑,比废人还不如。
这个时候,苏容走到二人身边。
他手熟稔牵住沈清,如今他的身体在慢慢恢复,声音虽还是有些沙哑,但已经跟之前几乎没有两样:“夫人放心,为夫会帮你治好的。不管是眼睛,还是嗓子。”
苏容从未在外唤过她夫人,更是从来没说过为夫这种话,今日这是抽风了?
也许是沈清的神色太过明显,周宴有些奇怪的出声:“你怎么了?眼睛进东西了吗,在哪里眨巴什么呢?”
沈清想要瞪他一眼,奈何分不清他的方位,只是出声:“你在这里废话什么,继续调查去,除了这些,我记得我问你要的,还有别的信息吧。”
“行,好,我这就去。”
在沈清看不见的角落里,周宴瞪了她一眼,并且奉上了一个大白眼。
这女人天天扣他钱就算了,现在怎么说他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吧,还用这种态度,早知道当时就不救了,没良心。
在离开的时候,周宴深深看了苏容一眼。
这个男人,为何他看第一眼就觉得很不顺眼,而且为何他总有一种,他会害了小清的感觉。
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甩走,周宴很快就离开了。
周宴一走,苏容便将沈清揽入怀里,毫无准备的沈清瞬间被温暖包裹,同时鼻尖全是一股药味,也许是因为五感中两感消失,导致她的嗅觉更加灵敏了,她觉得苏容身上的药味有些浓。
“周宴,他是叫周宴吧。”
沈清第一次觉得自己看不见,也说不了话是好事,所以在这种时候她看不见苏容的表情,更无法回应苏容,自然能最好的装傻。
说起周宴,他们之间的故事说一天都说不完,在她正式来到苍梧之前,她的所有几乎都跟周宴相关联,若算上年月,应当是有十年了。
“他跟你......”
话还未说完,沈清便在苏容身上摸索着,在摸到胳膊的时候,沈清的手一路向上。
当那双手摸到苏容的脸时,沈清难得的嘴角微勾。
确定好方位,在苏容略带不解的眼神中,沈清的唇精准的落在他的脸上。
糟糕,错了。
当沈清发觉自己亲的是脸时,面上略带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能亲到嘴呢,果然还是太久看不见了,连嘴跟脸的位置她都能错开。
蜻蜓点水般,她微凉的唇便离开了苏容,她刚想重新放开手,腰间却被苏容往里一推,她整个人都快贴在他身上了。
紧接着,他那稍微低沉的声音响起:“无碍,为夫帮你。”
在沈清想这句话的同时,她的唇瓣被某处柔软覆上,一瞬间,她的脑袋一阵轰鸣,虽眼下世界黑暗看不见光亮,她却仿佛看见了苏容的脸。
脸腾的红了起来,她整张脸烧得厉害。
疯了,疯了,她竟然觉得好带感,这种四周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忽然被人亲一口的感觉,实在太那啥了。
苏容抱着她的手收紧,很快又像是怕将人碰碎,他的手松开了些。
......
两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此时的沈清跟着苏容来到了洛城。
来的时候恰逢贼寇来犯,苏容跟着洛城守城城主一起完美解决,因为贼寇人数不少,这场战役打了有一段时间,且闹得沸沸扬扬,很快就穿到了皇城那边。
这一次,洛城城主和他的白衣军师一战成名,无数关于他们的传言也从洛城吹到了皇城,一时之间,苍梧不少百姓全都听说了。
皇帝下旨,命洛城城主和其军师回皇朝受封赏。
在洛城的时候,苏容并未以容王的身份参与,他要借着这场战役,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带着荣耀而归。
那个白衣军师,自然就是他。
而传言之所以传播得这么快,全都是靠着沈清的天梯,这一切他们全都在他们的谋划之中,包括这次贼寇来袭,也是天梯提前得知了消息。
此时,洛城的木藤屋里。
“阿清,我们可以回去了。”
苏容刚一进院子,就看见沈清正躺在藤椅上晒太阳,此刻的她格外安静,阳光照得她肤色白皙,像是那落在人间的仙子,不沾人间烟火气。
他脚步一顿。
心下不由轻叹:她太好看了,好看到似乎跟他不是一个世界。
只瞧,沈清不紧不慢的坐起身子,她的目光虽依旧没有焦距,此时却能精准的朝苏容的方向看去,她的声音听不出起伏:“比我想得还要早,这些日子你辛苦了,阿容。”
说到后面两个字的时候,沈清对着他盈盈一笑。
没错,她能说话了。
虽然当初周宴说没有三年她的声音恢复不了,但经过这几个月,苏容的精心医治,他又出自药王谷,几个疗程下,很快就让她重新能说话了。
但那双眼睛,却至今没有任何好转。
苏容走到沈清身边,“放心,一切计划都按照我们的安排在走,那些人,很快就会消失了,我们所受到的所有痛苦,会让他们一一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