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和许大茂被关了好几天,最后还写了两页检讨才被放出来。
一放出来,两人便又开始了争吵。
都觉得是对方的错,想要对方赔偿。
毕竟是三个月的工资,许大茂倒不是很在乎。
反正下乡去多放映几次,就都捞回来了。
但就是不想便宜了贾东旭那王八蛋。
贾东旭就不一样了,工资是他的唯一收入来源。
而且他妈如今在老刘家里,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这接下去的日子,属实难熬了些。
要是不从许大茂那里薅点东西,怎么都咽不下那口气。
“贾东旭,有本事你就往我身上打。
老子正好送你进局子里去,让你吃段时间的牢饭。”
贾东旭硬生生地收回了手,这几天被关在小黑屋里就已经够难熬的了。
都快落下心理阴影了,那特么就不是人过的。
是怎么都不想再体验一回了。
“许大茂,你特么说什么也没用。
要不是你说要搞何宇,我犯得着跟你一起受罚吗?
你要是不赔偿,我天天带着媳妇儿上你家蹭吃蹭喝去。
就特么每天坐你家门口,除非你不回家,不吃饭。”
贾东旭直接破罐子破摔了,大有从许大茂身上得不到好处不罢休的架势。
“你爱上我家去就去,老子能让你蹭着,老子跟你姓。”
许大茂说完,甩下贾东旭走了。
却不是朝厂门口的方向。
贾东旭阴郁地看着许大茂的背影,嘴里一阵骂骂咧咧。
直到看不见人了,才转身朝大门口走。
许大茂折身回去,是因为在办公室的柜子里,还藏了瓶好酒。
正好拿去送给领导,再说点好话,好让这惩罚减轻点。
以自己那溜须拍马屁的功夫,许大茂很自信,
这事儿多半能成。
果不其然,领导答应只扣一个月的工资。
许大茂喜滋滋地从领导办公室出来,嘴里恨不得哼起歌。
那贾东旭就是个傻大帽,活该受那么重的惩罚。
事情办妥,许大茂怀着愉悦的心情往回走。
从厂里出来,要经过一个转角,进入小胡同,才会走到大路上去。
他刚过转角,一个麻袋兜头将他套了个正着。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许大茂只觉得,有好几个人围着自己一顿打。
他不断挣扎,就是没办法挣脱袋子。
“哪来的王八蛋,敢这么阴你爷爷?”
“只要老子不死,老子就整死你们。”
……
不管许大茂怎么骂,打他的人就是沉默不语。
可手上的动作却不带停的。
“我许大茂哪里得罪了各位,还请明说,我一定诚心悔过,痛改前非。”
“各位好汉饶命,你们要什么我都给。”
“求求你们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啊。”
……
骂着骂着,许大茂就开始哭着求饶了。
他感觉到打自己的动作似乎停了一下,更加卖力地求饶起来。
可也就停顿了那么一下,迎接他的又是狂风暴雨般的拳头。
直到许大茂被打的奄奄一息地,连求饶的声音都快没了,打他的人才停下手,然后朝着远处跑去。
许大茂用力扯掉麻袋,小胡同里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此时的他分外狼狈,满脸都是伤痕。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两只眼睛被对称地打成了熊猫眼。
他费力地站起来,扶着墙壁缓缓地往回走。
可每走一步,都是用尽了全力,扯得浑身的伤口都在疼。
“别特么让我逮着是谁干的,老子绝对会弄死你!”
一开口,嘴角和脸上的伤口都跟着疼了起来。
……
“师父,你怎么想出来的这种损招。”
隔壁胡同,王健和何宇两人畅快地笑着。
“这叫损招吗?
那孙子搞事情,你忍得下去啊?”
何宇敲了一下王健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训斥。
“再说了,为师这不是看你工作辛苦,带你发泄的么。
那许大茂就是该受点教训,
厂里那点惩罚,对他不痛不痒的。
有啥用,有自己亲手来的快乐吗?”
“师父高明,那为啥不连贾东旭一块揍了?”
何宇白了一眼王健,这人在钻研技术上的脑子挺好用的。
怎么这时候却成白痴了?
遂没好气地开口,
“两人一起揍,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我俩干的啊。”
闻言,王健跟恍然大悟了一般。
“不过,刚才打得好爽啊,差点就没忍住笑了。”
“走走走,回家吃饭去,揍人还真是体力活,手疼。”
何宇搂着王健的肩膀消失在了胡同里……
刚才下黑手的,正是这两人。
他们看见贾东旭和许大茂出来,就搁一块儿争吵不休。
还寻思了一下,该揍谁。
没想到凑巧听着,这事儿是许大茂挑拨的。
立马决定揍许大茂了。
又见这个孙子从领导办公室里出来,何宇顿时便明白他是去干嘛去了。
在心底暗骂了一声,决定等会儿下手狠点。
两人路过仓库的时候,顺手拿了个不要的麻袋。
堵在小胡同里等着许大茂,人一露头,就一麻袋罩了下去。
……
短短十来分钟的路程,许大茂硬是走了半个多小时。
他这一路都在寻思是谁下的手,思来想去,贾东旭的嫌疑最大。
毕竟,他俩刚闹了很大的矛盾。
越想越觉得是贾东旭是伺机报复,压根儿都没往何宇身上想。
一方面是觉得何宇做不出来这么损的事儿。
另一方面是厂里都给惩罚了,何宇不会计较了才对。
所以才把目标锁定在了贾东旭身上。
贾东旭在车间里有几个玩得好的兄弟,叫几个人来揍自己一顿,也不是不可能。
“狗日的贾东旭,竟然阴老子。
这笔账老子记下了,不报这仇,就不是我许大茂的作风!”
许大茂跌跌撞撞地走到前院,阎埠贵一愣,差点还没认出来。
“哟,大茂同志这是跟人干仗啦?
啧啧,这一身的伤,可不轻啊。
可别落下个什么病根啥的,影响了传宗接代就不好啦。”
阎埠贵笑眯眯的样子,不知情的还以为是真关心许大茂呢。
“你也别在这看我笑话,说风凉话了。
风水轮流转,指不定哪天就落你头上了。”
说完,许大茂一瘸一拐地走了。
阎埠贵倒是不在意地笑了笑,压根儿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