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是在天亮以后才回来的,满脸疲惫,看着就跟迟暮的老人一般。
他把附近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秦淮茹母女两人。
顿时跟受了严重的打击一般。
好不容易才得来这么个女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都不敢想象。
但是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希望傻柱那边有点好消息吧。
他也知道,这院子上上下下,也只有自己跟傻柱在认真地找人了。
自己这边一无所获,就只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另一人的身上了。
他刚走到中院,就看见傻柱像摊烂泥瘫在门口的椅子上,一时之间心头划过无数念头。
傻柱这么早回来,到底是找到了秦淮茹还是没有?
要是没有找到,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心安理得地瘫在那儿。
知不知道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啊?
可要是找到了……
贾家现在的大门都还紧紧地关着呢,一点儿也不像是将人找回来了的样子。
但易中海还是隐隐抱着一丝期待走向前,用尽力气踹了一脚傻柱坐着的椅子脚。
“起来!”
“谁啊,大早上的都不让人眯会儿了?”
傻柱不悦地吼出声,他这刚睡着呢,怎么就被人给踹醒了。
“你看我是谁,人找到了吗,你就开始睡了。”
易中海沉着一张脸,满脸都是不爽和疲倦。
他在外面奔波了一宿,傻柱却还有心情在这儿睡觉。
“这人找没找到,累了不就得睡觉吗?一大爷你精神好,我可比不得。”
见到易中海颐指气使的模样,傻柱顿时改变了主意。
他不准备直接告诉易中海人找到了。
就让他再着急一会儿再说吧,竟然对自己这么不客气,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你,你……柱子你真是出息了,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我怎么跟你说话了?难道我说得那么不对吗?
再说了,贾家的人都没着急,你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着哪门子急!
你可别告诉我,其实你也对秦姐有什么想法吧?”
傻柱冷笑了一声,都这时候了,一大爷还跟自己摆谱呢!
他真要是对秦姐有什么想法,说什么也得给他掐灭了!
“何雨柱!注意你的言辞!
胡说八道什么呢!咱们院子里的人丢了,我还不能关心关心了?
好歹我也曾经是咱们院子里的管事大爷。
谁像你一样,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平日里易中海都是叫傻柱柱子的,这时候连名带姓地吼出来,足以见得是动了真怒的。
“得得得,我可没有一大爷的高风亮节,我就是个俗人。
一大爷你也甭给我讲劳什子大道理,我傻柱粗人一个,不乐意听那些!”
“孺子不可教也!”
易中海觉得自己实在是没办法跟傻柱聊下去了,甩手转身就走,回屋里喝水去了。
奔走了一宿,再跟傻柱浪费了不少口水,早就渴得不行了。
他回去的时候,一大妈正好也起床了。
淡淡地看了易中海一眼。
“人还是没找着?”
聋老太太满院子通知众人去寻人,一大妈就是想不知道都不现实。
“没有,说来也是奇怪,她一个女人还带着个孩子,怎么就能说不见了就不见了呢!”
“有没有可能,她是回乡下去了。
她娘家那边也找过了吗?”
“贾张氏早就托人去问了,人压根儿没回去。”
“都一晚上过去了,真在外面哪里,早就应该找到了。
大概是被哪个好心人收留了吧,说不定等下就回来了。”
一大妈虽然对秦淮茹不感冒,但毕竟也是两条鲜活的生命,还是盼着结果是好的。
不然这良心也会不安的。
“或许吧,我先歇歇,等下起来,要是还没消息,我再出去找找看吧,咳咳。”
熬了一宿,易中海终究抗不住了。
“那你早饭不吃了吗?”
“不吃了。”
易中海此时只想睡觉,哪还有心思吃东西。
直接便往炕上一躺,一大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也不理会了。
易中海不吃,她还要吃呢!
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儿不是,明儿个有好些绣品要到期了。
今儿个得抓紧时间做出来才是。
……
易中海这一觉睡到了晌午才醒来,清醒的第一时间,就是问秦淮茹回来了没有。
“人早回来了,真指望你的话,黄花菜说不定都凉了。”
一大妈手上的针线活儿没停,头也没抬地开口,只是字里行间都是说不清的讽刺。
易中海重重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没跟一大妈计较。
即便以他的身份,去找秦淮茹不合适,但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风一样地跑了出去,直奔贾家。
秦淮茹在傻柱家歇息到了大天亮,贾张氏打开房门以后,才回去的。
贾张氏看着秦淮茹从傻柱房里出来,满脸阴沉。
偏偏又不能发作,人还是傻柱找回来的。
只能看着秦淮茹抱着孩子进了屋,在她身后龇牙咧嘴。
“死老太婆,这次我是把人给你找回来了,我劝你还是对秦姐好点儿。
不然,我可不保证,下次还会将人给你带回来了。”
如果贾家对于秦姐来说,真的是苦海。
那自己说什么,也要帮她和孩子们脱离苦海。
让贾家那对母子相依为命,自个儿过下半生去就好了。
也别想要什么孙子孙女儿了。
“别以为你帮我将人找回来了,就能教训我了,你还不配!
我劝你还是收起你那点不该有的心思。
我跟我儿子都还没死呢,她就还是我贾家的媳妇儿!
你想都别想。”
说完,贾张氏便扭身回了自家屋里。
“真是个白眼狼儿,要不是怕秦姐出事,真当我愿意帮你呗?
我呸,要是哪天贾东旭丢了,你看老子帮不帮你找!”
傻柱对着贾家的房门“啐”了一口,愤愤地开口。
虽然早就知道贾张氏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此时也不免生起气来。
有种明明做了好事,还要被人指责的憋屈感。
说完,他狠狠地踹了一脚旁边的木凳,将之踢得老远,似乎都还未能解气一般。
秦淮茹透过窗户看到了这一幕,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声“抱歉”。
便带着小当进里屋继续睡觉去了。
贾张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想到聋老太太的话,想到傻柱的表现,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或许,确实应该对秦淮茹好一点了。
只要她是一心为着这个家着想的,平日里就不那么苛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