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朕有时,实在是好奇,你的脑袋瓜是怎么长的。”怎么会思路如此清奇。
清颜一个眼波横了过来,她的脑袋怎么长的?
南宫烨见清颜瞪他,他抬手轻轻地拍了拍清颜的头,“怎么长得,如此好看。”
算你识相!
清颜深谙女子不讲理之道,冷笑道:“怎么,舍不得了?”
“其实我以前看过一本书,上面说过,男人喜欢的,无非是钱、权、女人……”
南宫烨点了点头:“倒是颇有些道理。”
清颜继续:“钱权自不必说,女人嘛……无论是不是自己的所爱,但是曾经拥有过,便见不得别的男人觊觎……”
南宫烨想了想,这次却不赞同:“也不见得,也要分人。”
“若是你,当然不行。若是别人……”
他才懒得在乎。
见外面太阳毒,他拉起清颜的手,两个人往房间走,“罢了,正如你所说,朕的确是无意间蹉跎了她不少年华,眼下临近秋闱,京城有许多进京的举子,若是有好的,朕给她留意一二。”
南宫烨此言委实很大度了。
若是不知道嘉嫔的心意,这么安排自然是再好不过。
可如今嘉嫔心中既然有人,自然是成人之美了。
“我觉得此举不妥。”清颜回握住南宫烨的手,慢条斯理道:“古往今来,十年寒窗苦读,都是为了一举夺魁,施展抱负。”
“若是没高中,证明才学一般,不堪良配……”
“若是高中了,榜下捉婿的趋之若鹜,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我怕太过孤傲,又委屈了她……”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门边,南宫烨提醒清颜:“小心门槛。”
两人先后进门,清颜坐在圆凳上,给自己与南宫烨斟茶,还亲自递给了南宫烨。
南宫烨眉梢带笑,眉梢带笑:“那依你之见,可是有合适的人选?”
清颜忽然抬头问:“你觉得,陆铮这个人怎么样?”
“谁?”南宫烨皱了下眉,对此人很是意外。
“西厂提督,陆铮呀。”
南宫烨脸上正经了许多:“陆铮其人,才敢胆识过人,心思缜密……”
“只可惜,他是宦官。”
南宫烨向来洞察一切的眼里,此时浮现一丝的困惑:“朕记得,你与嘉嫔私交甚笃……”
放出宫倒是也罢了,许配个太监?
做对食?
南宫烨虽然对后宫的事情,并不太打听,可他毕竟也是自幼在紫禁城长大,长夜漫漫,宫女太监结成“对食。”的也不是没有。
但更多的,是身居高位的妃嫔,悬赏奴才亦或是惩罚不听话奴才的一种手段。
南宫烨深深地看着清颜,嘴唇动了动,到嘴边的话被他给憋了回去。
清颜看他这个样子,明显是有话要讲,于是道:“方才你也说过,你我之间贵在坦诚,有话直说,弯弯绕地容易生分,可如今你却说一半,藏一半。”
南宫烨点头,到底是脱口而出:“你确定是施恩,不是报仇?”
给自己的妃嫔赐男人,虽说闻所未闻,可他不过是举手之劳。
可给自己的手帕交,赐婚赐个西厂提督,宫中太监……
更是绝无仅有。
“嘉妃莫不是何处得罪了你?”南宫烨玩笑道。
清颜摇头,心里比黄连都苦。
嘉妃亲自说的是西厂的提督陆铮,她听得清清楚楚。
而且她也明示暗示劝了半天,为了终生“幸福”所想。
可嘉妃不为所动,清颜也是很无奈。
不怪她脑回路异常,是事情真的赶巧了,就连对自己滤镜有八尺厚的南宫烨,都以为是自己报复嘉嫔。
可见有多匪夷所思。
“唉,既然咱俩都说要坦诚相待,我不妨实话与你说吧。”清颜见南宫烨脸上并没有不悦,直接道:“陆铮这个人,是嘉嫔看上的……”
“怪不得……”南宫烨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陆铮虽是内侍,不过无论是家事,长相,气度,才能,都是万里挑一。除了不能人道,若是为了皮相,倒是也不奇怪……”
南宫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里带了一丝的不屑,“呵,女人,总是喜欢皮相好的。”
沐泽也好,季云傅怀安也罢,不过是长得略好些,便格外受到她的“青睐”。
清颜听他语气有点酸酸的,挥了挥手:“你嗅到味道了么?”
突入起来的打岔,南宫烨思路被打断:“什么?”
他说着,嗅了嗅,室内并没有什么味道,窗明几净,窗台上倒是有一盆栀子花,如今开得正好,幽香四溢。
南宫烨刚想问,是不是栀子花的香气。
便听清颜在鼻尖挥手:“也不知道谁的陈年老醋打翻了,好酸呀——”
南宫烨:……
南宫烨作势要抓清颜,清颜哪里能让他如愿,起身就想要往外跑。
谁知腰带被他勾住了,人便被他从后拥住。
“哪里跑——”
南宫烨将她禁锢在怀里,美人在怀,又是自己的心上人。
不知道她方才是不是去摆弄花了,身上沾染了许多花香,有栀子香,还有百合香,花香杂合却并不庸俗,很是清甜馥雅,南宫烨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
手下意识松了她的腰带,炽热的呼吸也喷薄在她的颈侧。
清颜只觉得脖子有些痒,心里也不由得有些意动。
“一会要用膳了……”清颜拉着南宫烨的手,嗔道。
南宫烨吻着她的后颈,“唔——来得及……”
窗外一阵阵微风吹过,阳台上的栀子花,在太阳的照耀下,白皙的花瓣镶了一层金边,随着微风,摇曳生姿,细腰绵软,茎叶交错,你中有我……
清颜意识虽然溃散,但是还记得自己受人所托,一手挡住了南宫烨:“嘉嫔和陆铮的事……”
南宫烨双眸如今似波涛汹涌的大海,欲壑难平。
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嘉嫔陆铮。
他满心满眼都是清颜,他亲着清颜的额头,伸手揽过她的腰,将她放在身上。
“依你,都依你——”他嗓音喑哑。
男女之情,情到浓时,共赴巫山之际,南宫烨只需知道自己身下之人是谁便是。
至于嘉妃与陆铮到不到得了巫山,能否云雨。
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