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手,后退一步,不放心地交代:
“别害怕,控制好方向,骑慢点儿。觉得快倒了,就赶紧用脚踩地!”
月曦抿嘴笑着:“知道啦,放心吧!”
她见面太多可怕的事情,学个骑车有什么好怕的?
他这么不放心,好像她是很胆小的女孩子。
但,这种被珍重的感觉真好!
乐天听她这样说,才想起来,她是会瞬移的,山地车的速度对她来说算什么?
他笑了一下,后退一步:“那你自己骑吧,小心看车!”
月曦先站在原地,轻轻转动了一下车把,感受了一下车把转动的幅度和所用的力量之间的关系。
然后,右脚一蹬,左脚顺势踩上脚踏,车子就走起来了。
刚开始掌握得不好,摇摇晃晃的。
乐天快步在后面跟着。
眼看要倒了,他赶紧追上去。
月曦脚一伸,保持住平衡,笑着回头看他:“乐天,我们打个赌吧,赌我会不会摔倒!”
那是宽慰的笑容,又带着点儿顽皮。
“那赌注是什么?”乐天饶有兴致地问。
“如果我一直没摔倒,就是我赢了,那今天晚上,你就要给我买大份的冰淇淋!
“如果我摔倒了,就是你赢了,那……”
她偏头想了想,笑了:“你说,你赢了,想怎么样?”
乐天笑看着她:“我不说。”
“为什么?”
“不管你答应我什么,我都不愿意让你摔跤啊!”
哪怕你答应,输了让我亲一下呢!
即使那样,我也希望你赢。
月曦嘴角弯弯,不再说什么,转头继续练习骑车。
十几分钟后,她就骑得很稳了,转弯、掉头,都不成问题。
乐天赞赏地点点头:“学得真快!那我们把车子放回店里吧,买完别的东西,再回来拿。”
两人又进了一家户外用品店,乐天请教了老板,买了帐篷和睡袋。
帐篷是单层双人帐。没有双层的暖和,但是很好搭。
在恶劣天气情况下,搭双层帐篷所用的时间比正常情况下长很多。
往往帐篷还没搭起来,人手已经冻得不听使唤了。
睡袋是双人睡袋,看起来很保暖。
月曦看着他挑的东西,轻轻咬着下嘴唇。
老板到一边找别的东西去了。
月曦才睇了乐天一眼,很小声很用力地说:“乐天,你是个大坏蛋!”1
乐天一脸懵:“我怎么就成了坏蛋了?”
月曦的眸子往帐篷和睡袋那边一转:“你,你为什么要买这样的,为什么不买两个单人的?”
原来她是说这个。
乐天赶紧解释:“你别误会啊,我绝对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1
“你想啊,现在已经秋天了,越往西天越冷,昼夜温差还大。
“如果真要野外露营,一定很冷,两个人在一起,暖,暖和一些……”4
明明是真话,怎么说到最后有些底气不足。
月曦再次睇他一眼。
乐天举起右手,做了个保证的动作:“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如果遇到什么危险,我们可以相互照应。
“住两个帐篷,就怕来不及反应,野外和城市里可不一样!”
“就算那样,买个双人帐篷就可以了,帐篷里放两个单人睡袋!”月曦的思路格外清晰。
“那不是因为,双人的暖和嘛!野外真的很冷,是真的!”
乐天说的是真话,但看起来真像不怀好意。
月曦轻轻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野外很冷,她又不是不知道。
那就,暂且相信他没别的心思吧!1
乐天偷眼看她。
如果她坚决反对,那就换成两个单人睡袋吧。
如果她不反对了,那,还是双人的暖和!1
老板拿来防潮垫,乐天结了账。
两人又去了一家卖户外服饰的店铺,买了两套冲锋衣和帽子、围脖、速干袜等小件。
乐天的衣服是深蓝色,月曦的是大红色。
今天就先买这些吧,再多就拿不了了。
月曦刚学会骑车,还不熟练呢,不能让她带东西。
两个人提着买的东西,回到卖自行车的店铺。
乐天把袋子都挂在自己的车把上。
月曦说:“我来带一些吧?”
“不用,你专心骑车就好!”
乐天右脚一蹬,车子往前一蹿,丁零当啷地往回骑。
崭新的山地车,硬是被他骑出了“收头发,收长头发……”和““磨剪子嘞,戗菜刀……”这样的沧桑感。
他骑得摇摇晃晃,还坚持要月曦骑在靠人行道的那一边。
自己则以一种保护的姿态,骑在她的左边。
天已经麻麻黑了,头顶的路灯刚刚亮起。
两人骑车的影子落在马路上,长长的,渐渐变短,再拉长,再进入下一盏路灯的领地。
路过一家卖冰淇淋的店铺,乐天回了下头:
“咱们先把东西放回家,然后再出来吃饭。冰淇淋,等吃了饭再吃好不好?”
月曦噙着笑:“我说了非要现在吃吗?”
“乖!”乐天像夸奖小孩一样夸奖她。
风从前方吹来,拂过他们的脸颊,把他们眼底的笑意抖落在空气中。
夜色都变得欢快起来。
当祈祷小区门口时,天上亮起了几颗星星。
两人把山地车推进电梯。
小小的电梯里,一下塞进两辆车,立刻显得拥挤起来,要斜着放才能放下。
可就是这样狭窄拥挤的空间,才更有一种亲昵感。
电梯瞬息即到,两人把山地车推进客厅,发现竟然没有地方停,放哪儿都挡道。
月曦说:“要不放我空间里?”
“等其它东西买来,一起放吧。再说这几天你还得再练练。”
乐天看来看去,把沙发往前拉了一些,把两辆车并排放进沙发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里。
帐篷、防潮垫和衣服,先放在阳台上。
收拾完了,乐天一拍手:“走了,吃饭去!”
挽着胳膊走出小区,乐天问月曦:“想吃什么?”
“挺晚了,别跑了,就在这儿随便吃点儿吧。”
最后,两人在门口的小饭馆里点了一碗小面,一碗豆花茄汁面。
一会儿,服务员端着托盘走过来,托盘上摆着两碗面:“哪位的小面,哪位的豆花茄汁面、”
乐天向对面的月曦一扬头:“都放那边吧。”
“好的。”服务员把两碗面都放在月曦面前,端着托盘走了。
“干嘛?我一个人吃两碗,你光看着啊?”月曦的笑容像蘸过糖。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