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历站在那里思索了一会儿,终于吐口:“好吧,不过我得先看看,你带的东西对不对。”
常笑喜出望外,麻溜地从车前盖上下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秦历无奈道:“你背包不要了?”
常笑手一挥:“你去给我捡,我怕我去捡,你开车跑了!”
秦历低头,不易察觉地笑了一下,去捡她的背包了,捡回来,直接放进后备厢。
四个人去了一家早餐店,点了几个菜,烤羊排、咸沙葱等,一人还吃了一碗臊子面。
马上要进沙漠了,好好吃一顿,给肚子里打点儿底。
吃完饭出来,秦历打开常笑的背包检查了一下,抱歉地对乐天和月曦说:
“我得再给她买几样东西,稍耽误一会儿。”
“没事没事,秦哥你尽管去买。”乐天答道。
秦历确实是很有经验的,该带什么,什么东西在哪里买,都烂熟于心。
一会儿,就补齐了东西,正式驱车向沙漠进发。
进沙漠之前,秦历给轮胎放了些气。
这是因为沙地太软,轮胎的抓地力不够,会空转、打滑。
给轮胎放气,胎压变低,轮胎与沙地的接触面积变大,摩擦力也就变大。
这样车子的驱动力才够,也不容易打滑。
放了气,驱车驶入沙漠,同时行进的还有别的车。
所以中午停车做饭的时候,大家都凑在一起,很是热闹。
旁边车上的一个人走到秦历身边,盘腿坐在地上。
乐天抬头一看,正是方脸向导。
方脸向导感慨地说:“秦历,你总算是走出来了!”
秦历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
方脸向导却像是明白了,点点头:
“我懂了,你得把他们带出来,过去的事才能翻篇。你可以的!”
秦历向他感激地笑笑。
吃完饭,游客们就开始忙着拍照。
秦历四人却要抓紧时间赶路,就跟方脸导游告别了。
四周陡然安静下来,只有汽车行驶的声音。
沙漠行车,很怕陷车,所以秦历开得很专心。
乐天和月曦也不说话,免得干扰他。
只有常笑,动不动就要跟秦历说说话,似乎并不担心影响他发挥。
秦历大多数时候,都是嗯啊地应着,有时候直接保持沉默。
秦历开了一下午的车,到傍晚的时候,越野车到达了今晚的露营地。
秦历把车停下来,四人下车做饭。
在沙漠里也好,戈壁里也罢,吃饭都有个共同点,就是只能凑合。
四个人支锅,用牛肉干和配菜煮汤,在汤里下了挂面。
常笑端着煮杯叹气:“唉,我好想吃手抓羊肉、猪肉炖粉条!”
秦历瞥她一眼:“让你不要来。”
常笑笑着说:“多大个事,回去吃不就行了?秦历,回去以后,咱们一起去吃好的!”
秦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唇角的笑意淡了下去:“我就算了,你想吃什么吃什么。”
常笑的笑容立刻没了,咬牙切齿地瞪着秦历,秦历只当没看见。
乐天和月曦在一起只看不吭声,心里很是纳闷。
从这两天的几次事情看,秦历和常笑一定有故事。
常笑就不用说了,她很大胆,对自己的感情丝毫都不掩饰。
可是秦历的反应就很奇怪了。
他对常笑不像是无情,但又明显是在拒绝她。
这么奇怪的反应,很能勾起人的好奇心,但大家还不熟,乐天和月曦都不好意思问。
吃完饭,几个人就开始搭帐篷。
乐天和月曦搭自己的。秦历搭完自己的,又搭常笑的。
常笑坐在沙地上,两手撑着地,笑嘻嘻地看着秦历:“果然,工作的男人最帅了!”
秦历头也不回:“懒惰的女人最丑了。”
常笑听了也不生气,手一撑站起来,凑到秦历跟前:“你说我丑?我哪里丑?”
秦历一抬头,对上她笑眯眯的眼,突然觉得刚才这两句对话很像打情骂俏。
他心中一凛,低头不说话了。
常笑却不肯放过他,凑得更近了:
“答不上来了吧?也对,你都好久没看过我了,哪还记得我哪里丑哪里美?
“要不,今晚让你重新看看,回忆回忆?”
她的声音不算大,但也不算小。
乐天和月曦听得清清楚楚,都被震撼了。
乐天:常姐威武!小月儿啥时候也能这么主动一次呢?
月曦:我没听见,我在专心致志搭帐篷。
旁观者都在装没听见,当事人却无法淡定。
秦历老脸一红,迅速回头朝乐天和月曦那边看了一眼。
乐天和月曦在搭帐篷,似乎什么都没听见。
秦历放了心,转回头来,小声对常笑说:
“常笑,别再说这样的话了。你一个女人,这样说话,让别人听见了,怎么想你?”
常笑嗤笑一声:“怎么想我?想咱俩滚过窗单呗!”
“常笑!”秦历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又不敢提太高。
他默了一会儿,重新压低了声音:
“常笑,咱俩明明还没有……你何苦这样败坏自己的名声?这样,你还怎么嫁人?”
常笑气笑了:“我谢谢你啊!这么为我着想,甩了我,还惦记着给我找下家!”
秦历的声音有些无力:“不要说我甩你,好吗?那不是甩!”
常笑顾不得跟他纠结用词,气呼呼地继续说:
“我的名声,你倒是比我还在意!
“可你能抹去所有人的记忆,让大家都以为咱俩没谈过吗?”
秦历无言以对,半晌,吐出了句:“对不起!”
常笑失望地说:“你还是只有一句对不起!”
秦历抿紧嘴,再也不说话。
常笑盯了他好久,最后突然起身,快步向不远处的一顶帐篷走去。
她拉开帐篷,钻了进去,又把拉链拉上,似乎要把自己和那个讨厌的家伙隔绝开。
她进的是秦历的帐篷,秦历正搭着的这一顶,才是她的。
秦历本想喊她,想了想,又闭上了嘴。
他搭好帐篷,钻进去。
这是一顶崭新的帐篷,还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这样也好,不会薰到她了。
秦历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回忆。
这一切上演的时候,乐天和月曦一直在一旁装聋作哑。
等搭好了帐篷,就赶紧钻了进去。
月曦枕在乐天肩头,低声问:“乐天,你说,秦哥他喜不喜欢常姐?”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