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修士没有被可怕的强酸伤害,这件事如同掉进平静湖面的巨石,掀起了轩然大波,这意味着现在这里所有人都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为什么……”慕容博起初认为,可能是黛幽幽的法力消耗殆尽,可是胃酸这东西和灵力又没关系。
于是他御空贴近粉红色的墙壁,伸出手摸了摸墙壁上黏糊糊的液体。
嗤……嗤……
天境高手的肉身在接触到胃液的瞬间,竟然冒出了白烟,皮肤转眼就开始腐烂,露出了里面红色的肌肉组织。
慕容博疼的胡子都开始发颤,更加不理解为什么那个青衫修士整个人都泡在黛幽幽的胃液中而毫发无伤。
很快的,上官诚的法身越来越多的部分被消化掉。
而在其上苟活着的修士能下脚的位置寥寥无几。
这时,竟然有一个玄境修士自告奋勇的跳了下来。
老张吧嗒一声摔在粉红大地上,柔软的地面缓冲了绝大部分力道,很快他就跟没事人似的站了起来。
他的行为证明了一个关键信息——这不是偶然!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想从这两位大神口中得出,不被消化的奥妙。
就连那些八大家族十大宗门的天境修士,此时也不得不向他们二人求解。
“其实很简单,只需要把灵力主动奉献出去,然后诚心诚意的不对狐仙大人怀有恶意就可以了。”
众高手骇然。
在妖兽腹中无法补充灵力,剩下的力量就是他们最后的本钱,竟然还要主动奉献出去?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哼,这怕不是妖狐的诡计。”一天境修士冷哼一声,怒视着安然无恙的两人念道:“狐妖自知难以消化我们,才制造这种诡计,骗取我们的最后力量,以此不费吹灰之力的吸收我们。”
不少人一听,好像不无道理……
“道友何出此言?”另一位天境修士询问。
“狐妖一族,最擅长幻术魅惑,蛊惑人心,这两人很可能已经暗中被狐妖控制,想骗我们把灵力主动放出,依我之见,我们必须殊死一搏,才能有一线生机。”
他的话,吓得好几个正准备主动上交灵力的修士,连忙停下动作。
“慕容前辈,您怎么看?”
慕容博满脸愁容,也拿不准眼下的情况到底是什么。
霎时,粉红色的世界中再次陷入两难境地,所有人都盘算着,没人敢轻易吭声表态。
只剩下黛幽幽沉闷而有力的心跳声,回荡在众高手的头顶。
……
青龙秘境遗迹上,白凝月蜷缩成一团,六条洁白的大尾巴像最温暖的被子一样,盖在身上,打算消化那些远古血脉的力量。
可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
司马叶名义上是活捉白凝月,实际则是要寻找被上官诚遗失的神剑承影。
承影不单单是物理意义上的隐身,其气息波动,都是无法感知的,让人难以注意到,可是司马叶从一开始就将注意力凝聚在了剑柄上。
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直到上官诚被星落尘一拳打爆法相……
他亲眼目睹,那柄不世神剑,就掉落在了玉石大地上!
而上官诚在生死危机中,选择弃剑逃走,就给了他捡大漏的机会。
“应该就在这里才对。”司马叶飞速贴着玉石大地的表面掠过,单纯的用目力来寻找承影剑柄。
“没有?”
司马叶认为应该是被白凝月压在身体下面了,于是他来到了白凝月面前,灵力发动。瞬间就将体格接近百米的巨大狐妖抬了起来。
这种隔空将一座大楼抬起来的能力,对二神通的天境高手来说,只是家常便饭。
被这么拎起来,白凝月感觉非常不爽,粗大的四肢乱抓,却也无法打破司马叶灵力的控制。
“区区玄境妖兽。”司马叶语气淡然,一手做抓握状,另一只手做了个隔空扇巴掌的动作。
巨大妖狐瞬间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迎面给了一个大耳光。
乒——
数丈长的獠牙与无数银白色的毛发,随着一声巨响而四散飞出。
司马叶不再理会白凝月,果然在她之前趴着的位置上,有个丝毫不显眼的剑柄。
惊喜之色在他的眼中闪过,连忙赶来,就要拿起承影剑,将其据为己有。
只是他的指尖刚刚摸到剑柄之时,这柄被上官家雪藏的九天神兵,就将他的灵魂冻结了。
如坠冰窟!
司马叶吓得赶紧抽手,这时他认识到,原来上官家自始至终都不曾驯服这柄神剑的剑灵。
再尝试用灵力隔空移动,可他的灵力再次接近承影时就被粉碎。
任何妄图掌控这把剑的,都会遭受剑灵的反噬,驯服一柄九天神兵,其难度无法想象。
这也是上官诚从始至终只能手握承影,而不能御剑的原因,承影被击落时只能弃剑而逃,也不能随手将承影剑召回。
司马叶沉思片刻,连接触都做不到的话,何谈将它带走?
他看着动弹不得的白凝月,微微一笑。
抬手重重拍玉石大地,浑然一体的玉石呈环形裂开,很快就将承影剑所在位置的玉石取出。
承影剑不能放入储物空间,他当然也不能这样将神剑带回去。
于是司马叶顺势将这块玉石丢进了白凝月的口中。
感觉自己聪明绝顶的司马叶做完这一切后,拿出锁妖链,给巨狐捆绑得严严实实,离开了玉石大地。
待回到家族后,再想办法取出神剑不就完了~神不知鬼不觉!
……
腹中。
粉红色的世界中,阵营总算分开,以被毁容的女修为首的五位天境修士,决定合力突破黛幽幽的肚子。
“慕容前辈,你真的不打算加入我们吗?”
慕容博摆摆手,轻笑说道:“算啦,老夫的乖孙女安然从小就聪明,她说的话,准着嘞。”
“不可救药。”
五位天境修士随之凝聚全部剩下的灵力,准备一举打穿黛幽幽的肚子。
黛幽幽似乎也发现食物们好像要拼命了,不过她依然是那种带着轻蔑的姿态,惬意的抚摸着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