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月表情少见的格外冷酷。
微风拂来,吹动她洁白的裙角,两条纤长的玉腿隐隐若现。
斩男更斩女。
“九尾天狐,她是最后的希望了。”
“说实话我从未如此希望一只妖兽能够再强大一些。”
“加油啊!九尾天狐!”
“打败他,九尾天狐!”
“狐仙大人必胜!”
杨平川跃起,从高台之上跳下,来到已经一片废墟的街区中与白凝月对质。
可来到这里后,杨平川忽然皱起眉头,因为他竟然察觉不到杀意……
双目失明后,什么通过听声辨位都是扯淡,至少杨平川还没有达到过这种境界,一来声音传播速度有限,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中一步慢就是步步难,二来是不确定因素太多,错误的判断往往是致命的。
所以杨平川都是通过杀道感知对手的杀意,来进行定位,所以他可以精准的投掷三尖两刃刀命中一动未动的小邪神,也可以锁定半空中的星落尘。
可是面对白凝月,他只能嗅到前方散发出来的淡淡妖气……
如此一来,杨平川就不敢轻举妄动了,若是被神剑承影抹了脖子,他必死无疑。
白凝月长长吐出一口气息,随后神情严肃的低声念道:“剑灵姐姐,就用那一招吧。”
……
暂且不提历时三百七十章我们的女主终于学会了一个技能,我们将目光来到半个时辰前,沐小果与冷月前往云楼宫前夕。
……
“沐大人,您为什么不带上山河社稷图?”
“山河社稷图的器灵已经被杨平川彻底掌控,带与不带又有什么意义?”
“沐大人,您这是……”
冷月忍不住低下头看行动怪异的沐小果问道。
只见沐小果蹲在角落,将右手按在地上,不停的摸索着什么。
随后他手背忽然捡起了一个恶魔图案……
瞬间,整个花柳州的大地都开始颤抖。
沐小果并没有理会冷月的问题,而是嘴角露出温柔和煦的笑容说道:“山河社稷图藏在你肚里那么久,都不知道那个可怕器灵的存在吧。”
冷月低下头,用感慨的声音念道:“是的……”
沐小果又挠挠头念道:“运气真差啊,刚刚赶到花柳庙就被杨平川找上门来了,要是再给我一段时间,说不定就可以看破山河社稷图的秘密了……”
“哪里有那么简单,当年连红领巾都以失败告终。”冷月叹息一声说道。
“对了,说起来还有一点我想不清楚。”沐小果忽然抬起头看向冷月的眼睛,开口问道:“二十年前,你掀起反叛,杨平川这种性格为何会留你一命,并且还把如此至关重要的山河社稷图封在你的肚子里。”
“可能,他是为了折磨我吧。”
“那他就不怕你带着山河社稷图跑掉?毕竟你也可以打开通向外面世界的通道。”
这回冷月不再开口了。
大地震颤渐渐停止,不知是不是错觉,冷月感觉整个花柳州的地基都仿佛抬高了一些……
“等我一会。”
沐小果直接盘膝坐下,闭上双眼,不知在做些什么。
可冷月却逐渐变得不安起来,看着那个渺小的身影,明明抬起脚就可以碾碎,吃进肚子就能精尽修为,为何可以带来这样的不详之感?
这种不确定的感觉,比杨平川更令人捉摸不透,毕竟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最后,沐小果掰下了自己左手的半根无名指,小心翼翼的装在一枚玉瓶中,埋在土壤里。
“冷月,我们一定可以打败杨平川的。”
“嗯。”
……
画面回到现在。
白凝月将承影高高举起,明明是无形的优雅之剑,此刻却产生了强烈的存在感。
那不经意间产生的剑气,都犹如实质一般,割得人皮肤生疼。
可下一瞬,滔天剑气骤然收敛。
而白凝月的气质也发生了变化。
原本还有些狐媚的俏脸,忽得变得冷若冰霜,仿佛是世界最高的雪峰上,独自傲然绽放的雪莲。
杨平川微微动容。
白凝月莲步轻移,仿佛是在世剑仙。
“凝月,我的时间有限,你且细细感受。”
杨平川丝毫不敢大意,仿佛已经察觉到面前的对手已经完成转换,连忙做出防御姿势,提起十二分精神。
白凝月口中清冷至极的嗓音继续传来,只是听着就感觉到好像寒风刺骨。
“此招名为,无根树。”
白凝月的话音刚落,天地已经失去了色彩,万物皆变成了黑白的模样,同时也仿佛时间静止一般凝滞。
而这无比单调的、静止的黑白世界,只有那一道窈窕纤长的身形例外。
她拥有一头柔顺的齐腰银发,洁白朴素的衣裙,神圣又触不可及,提剑向前行走的姿态,成了这片天地中唯一的生机。
“无根树,花正幽,贪恋荣华谁肯休。
浮生事,苦海舟,荡去漂来不自由。
无边无岸难泊系,常在鱼龙险处游。
肯回首,是岸头,莫待风波坏了舟。”
白凝月的脚步很缓慢,却是缩地成寸一般,三步便来到了杨平川的身边,提起神剑承影,轻描淡写的从他的脖子处划过。
剑过,染血。
杨平川脖子喷出的红色,成为了这个黑白世界的第二道色彩。
白凝月身子一晃,跪坐在地,而这片天地也重新恢复了生机。
再看杨平川,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双手捂着自己脖子,鲜血止不住的涌出。
高台之上,冷月喜形于色。
所有人从杀气震慑中恢复过来的人直接欢呼出声。
“赢了!”
“九尾天狐万岁!”
可是冷月又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随后连忙声嘶力竭的大喊道:“天狐小心,他还没死!”
“好一个无根树。”
果然,杨平川再次开口。
所有人都不理解,为什么他被抹了脖子,切开气管后,还能说话……
杨平川晃晃悠悠的重新站起身子,脖子那里狰狞可怖的伤口竟然已经不再流血,仔细看时就会发现,那条伤疤,竟然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被蛮力重新捏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