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中顶起了一个小土包。
“呼,哈……呼,哈,我还活着?”
狗头半妖用手到处抚摸着自己的身体,确保没有少什么零件。
玄境半妖的体魄还是相当强悍的,没有被维尔梅直接压住的话,单单凭借大楼倒塌还不至于置于死地。
“豹姐!”
狗头半妖凭借着远超人类的嗅觉,闻到了豹女的气味。
他甩开膀子对着废墟猛刨,竟然真的找到了豹女。
只不过豹女现在的样子属实凄惨,整个腹腔都被撑爆,肠子等器官大多已不见踪影,全凭纳米战甲保护住心脏与大脑才吊着一口气。
生命力之顽强,着实让人咋舌。
“豹姐!豹姐?”
狗头半妖此时还不愿放弃,不论如何也要将豹女从地狱的边缘拉回来。
“放心豹姐,1号仓库那还有很多可供移植的器官,你一定能活下来的!咱们还要多夺回机兽战士一队的称号呢!”
慢慢的,又有几名机兽战士从废墟中爬出来,维尔梅的出现好像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太大伤亡。
大概是维尔梅也没注意到这几只渺小的虫子。
狗头半妖将豹女抱在怀里,就要带着她去1号仓库接受治疗,可是忽然之间,狗头半妖面色大变。
一道银白色的液体,犹如清泉一般流淌在他的身上。
“豹姐不要啊!我这是要去救你!”
【机体损失63%纳米材料……】
【正在进行紧急补充……】
“狗子,你怎么了?”
狼头半妖见状疑惑的开口说道,可是狗头半妖忽然像失去了力气,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他的机械义眼光芒逐渐暗淡,脑袋也慢慢的垂了下来。
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他都不敢相信,在巨兽袭击中活下来的自己,却死于最敬爱的队长之手。
多么讽刺。
而他怀中的豹女,则是慢慢恢复了活力。
银白色的纳米材料包裹住了她被撑爆的肚子,然后定型成原来的模样,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豹女缓缓起身,大口喘息着。
“豹姐?”
“别过去!”
狼头半妖立刻叫住了另一名机兽战士,随后一字一句的喝道:“她已经不是我们的队长了!狗子被她杀掉了!”
幸存下来的机兽战士们,纷纷用不解的目光投向,现在废墟中,气喘吁吁的那个高大女人。
尽管她的模样,对他们来说是如此的熟悉。
【仍需补充纳米材料……】
“你们……是要与我为敌吗?”豹女冷漠的看向包围而来的队员们,缓缓开口。
“队长,我们需要一个解释,狗子他刚才明明是要救你的。”
“是啊,队长!”
“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哼哼,解释?”豹女冷笑两声继续说道:“他是自愿与我融为一体,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豹女的说法,显然无法服众。
可是豹女的肚皮忽然就仿佛活了过来,变化成银白色的金属,最后又流动成了狗头半妖的模样。
“大家,我还活着,豹姐只是将我的火种源融入了机甲中。”
肚子上面的狗头开口说道。
什么玩意?
机兽战士们又看了看狗头跪在地上的尸首。
“马克s可以将我们的火种源汇聚在一起,只要大家都将力量托付给队长,我们就是所向无敌的!”
“开什么玩笑?狗子,这真的是你吗?还是说,现在的你已经是豹姐的改件,只残留了部分意识而已。”
众机兽战士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这种感觉很奇妙,感觉豹姐就是我,我,我就是豹姐!但我可以肯定,我还活着!”
“听我说,只要大家全部融入豹姐的身体,我们机兽二队,绝对可以战胜一队,成为御兽堂的王牌!”
豹女扭了扭脖子,肚子上的狗头就像沉入水中似的消失。
“钢铁城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我们受到藏缨大人的提携,走出了被世人侮辱的窘境,现在,是时候做出些什么,来回报藏缨大人的知遇之恩了。”
此话一出,所有机兽战士都面色难堪的低下了头。
“如果,我说不呢?”
狼头半妖表情阴沉,直面豹女,话语掷地有声。
豹女轻笑两声。
“那我就强行把你吃掉,然后再抹除你在我身体中的意识。”
其余机兽战士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豹女张开双臂,开口念道:“这不是建议,而是命令!我已拥有比肩天境的实力,你们也没有谈条件的余地。”
豹姐确实变了。
变得如此陌生。
狼头半妖拳头紧握,身躯都因此而微微颤抖。
“那么,谁先来?”
……
【兄弟,我们被御兽堂的修士袭击了。】
沐小果拿起万里传讯符时,就看到了这样一段,石剑仁发过来的话。
【他们是有备而来的……我和小哈都受了重伤,拼了命才逃掉,大御姐被下了毒,已经被他们带绑走了。】
又一个坏消息,让沐小果两眼一黑。
【你们的伤怎么样?夹心酱被带到哪里了?】
沐小果连忙回复。
【兄弟,你终于回信了。】
【我倒是还好,但小哈的虫群已经失控了,情况很严重,大御姐是被一只蜥蜴人下毒绑走,去了哪里不清楚。】
沐小果用手指按压着眉心,紧闭双眼。
良久才回复道。
【好的,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知道了?咱得赶紧想办法去救大御姐,那只蜥蜴人对她明显图谋不轨!】
【你先帮小哈掌控虫群,其他的就先交给我吧。】
沐小果写下这行字后,将万里传讯符收回宝典空间,呆呆的坐在城市角落的一个垃圾桶旁边。
戴森已死。
大白、李允涵、姜何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维尔梅被吞掉,生死攸关。
夹心酱被绑架,危在旦夕。
石剑仁与小哈身受重创……
再看自己,灵力尽失,肉身破碎,不使用宝典赋予的技能与装备,战斗力低于刚才路过的几只老鼠。
沐小果写下“交给我”三字的时候,一直在问自己。
我真的可以解决这样的绝境吗?
真的可以交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