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定远侯卞威得知明彦恩已醒,大喜之余,下朝后立刻命卞子俊赶往上将军府,接卞红欣回府。卞红欣见到卞子俊,摇头道:“我只在楚姐姐这里暂歇一夜,还要去照顾明大哥!”
卞子俊急道:“这几日你不眠不休的守着明大哥,如此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难不成这世上,只有明大哥重要,爹娘你都不管?”
卞红欣脸色乍青乍白,却只是倔强的咬唇,并不说话。楚若烟劝道:“明大哥自有王府的人照应,你这几日辛苦,不如回去歇几日,等明大哥情绪稳一些,你再去岂不是更好?”
卞红欣低头不语,隔了良久,才闷声道:“若我几日不去,只怕……只怕他胡思乱想,当我……当我嫌弃他……”想到昨夜明彦恩的模样,楚若烟倒一时说不出话来。卞子俊劝说再三,她只是不应,咬牙跺脚道:“你这些话纵然有理,可如今也不容你胡闹!你既不听我,回头和娘说去!”
说完转身而去。不过一个时辰,卞夫人就赶来将军府,见短短几日,卞红欣整个人已瘦的脱形,尖尖的小脸上,只剩两只大眼睛,心中又急又痛,指着她道:“你自幼心里只有一个明世子,如今他为了你受伤,你要照应,我们也由得你。可是,你这心里,就没有爹娘半分,就不想我们为你心痛着急?更何况,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成日留在人家府里,又成何体统?”
卞红欣见母亲也是一脸憔悴,心中说不出的难过,扑前跪倒,哭着求道:“娘,女儿不孝,只是……只是如今放不下他,你就由着女儿去。等他好了,女儿再回府守着娘!”
“不行!”
卞夫人决然摇头,咬牙道,“前次接你,你说要等到他醒,这会儿他醒了,你又说等他好了,他若能好,也不用这许多人为他心焦!”
卞红欣脸色大变,尖声道:“娘,他能好!谁说他不能好?他若不能好,女儿服侍他一辈子就是!”
“你……你……”卞夫人气结,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时门外丫鬟来禀道:“明郡主来了!”
随着话落,明彦君已跟着丫鬟迈进院子。卞红欣瞧见她,立刻爬起来奔去,一把将她抓住,苍白着一张脸问道:“明姐姐,你怎么来了?明大哥呢?他怎么样?你……你来了,谁照顾他?”
明彦君反手将她手掌握住,轻轻摇头道:“我大哥很好!一早父王请御医瞧过,说精心调养,很快就能康健。母妃将身边几个得用的丫鬟妈妈调去服侍,远比我们妥帖,妹妹放心就是!”
卞夫人也连忙赶出来,叹气道:“郡主劝劝罢,这丫头铁了心,非要还去你们府上守着,可是……可是你瞧瞧她这样子……”明彦君了然的点头,握住卞红欣的手往屋子里走,柔声劝道:“知道妹妹担心,我来就是想和妹妹说,大哥那里你不必担心,还是回府多歇息几日。”
卞红欣摇头道:“可是……可是我只有守着他,才能安心!”
楚若烟叹气道:“只怕他见到你,情绪不稳,这身子如何能好?妹妹要守着明大哥,也是为了明大哥好,不是吗?”
“我……”卞红欣张了张嘴,再说不出话来。楚若烟拉着她坐下,又含笑道:“昨晚我们还说,这几日胥狼国太子在京,偏要去古城瞧瞧,姐姐还正想要妹妹同去,帮姐姐一同照应呢!”
明彦君也忙道:“是啊,楚妹妹封为城主,你不是要闹着她在古城摆酒?如今她可是接了圣旨,我们去闹她一日!”
卞红欣听二人说的热闹,自己却提不起兴致,摇头道:“如此盛事,妹妹去了,怕给姐姐们扫兴,还是罢了!”
“你……”姐妹二人哑然,望着她再说不出话来。虽说不能令卞红欣放开心怀,可是倒也劝服她跟着卞夫人回府。明彦君伴着楚若烟送母女二人出去,才又拉着楚若烟回来,细细的问道:“昨夜你没说仔细,我倒想知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楚若烟抿唇低笑,轻声道:“妹妹要怎么做,就看那些人要怎么做?若他们不动,妹妹便只是好好款待一日罢了!”
你将那许多人聚在一起,他们会什么都不做?明彦君侧目。楚若烟冷笑:“那就怪不到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