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锦王二殿下耶律修一切如常,并没有查出什么,可是楚若烟在赏菊会上,却迅速锁定一人。耶律辰看完她写在桌上的名字,意外扬眉道:“京兆尹王大人之女,大小姐王曦莹?”
楚若烟点头,信手将名字擦去,皱眉道:“一年前,这位王大小姐刚刚进京,处处打着丞相大人的幌子招摇,心气儿也是极高。依锦王殿下和丞相府的关系,她攀上锦王,也极有可能!”
耶律辰点头,手指在案上轻敲,沉吟道:“记得那晚,是京兆尹府上宴客,丞相府的公子王宜修和二小姐王亦微在回府的路上,撞上萧三哥和明郡主!”
想到刑部大堂上的一幕,楚若烟点头。耶律辰皱眉道:“若是锦王在遇到我们之后,又得知萧三哥的行踪,临时起意陷害,由此可见,并没有与丞相府的人串通!”
是啊,若不然,王氏兄妹也就不会替盖玉啸和明彦君作证!楚若烟点头。耶律辰向她望去一眼,突然问道:“之前你曾说过,我那位二皇兄,心中所属之人是贝县主?”
楚若烟撇一撇唇,不屑道:“他为人阴冷,贝姐姐素来不喜!”
耶律辰扬眉道:“如此说来,那日河边的女子若当真是王曦莹,必然是她主动勾诱!”
那王曦莹虽说有几分姿色,可是在满上京各府各宅的小姐之中,却并不如何出色。更何况,她不过是四品官员之女,又岂会瞧在锦王殿下眼里?楚若烟点头,心头一动,接口道:“是啊,那日是京兆尹府上宴客,既有王宜修、王亦微在场,必然也有别府的世家公子、千金,身为主人的王曦莹岂能不在府里?”
可是,王曦莹却出现在河边,还和锦王殿下勾勾搭搭,如此说来,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当日京兆尹府上宴客,锦王殿下也是座上客,王曦莹是见到他后,趁机勾诱。耶律辰听她瞬间想通这点,点头称赞,又再提醒道:“那夜若烟也是晚归,不知道去做什么?可知道京兆尹府上宴客?要宴请上京城名门世家的小姐,又岂能少了楚大小姐楚若烟?楚若烟摇头道:“那日若烟是在贝姐姐府上,并不曾收到帖子!”
说到这里停口,向他望去一眼,动了动唇角,却没有说话。耶律辰瞧在眼里,扬眉问道:“怎么?”
楚若烟眼珠微转,抿唇浅笑道:“锦王殿下惦记贝姐姐,无非是瞧上安平郡王府的声势,但那王大小姐,却比贝姐姐更懂风情,锦王殿下动了真情也未可知!”
耶律辰听她话虽说的有趣,可是眸光流传,分明是藏着别的心思,不禁将手臂一紧,咬牙道:“丫头,不许和九哥藏奸!”
“哪有!”
楚若烟撇嘴。京兆尹府上宴客,不止没有宴请楚大小姐,同时也没有宴请贝妤。有锦王殿下赴宴,钰王殿下却不知情,可见不是寻常的宴客。更或者,王曦莹勾诱锦王,就是那一宴的目的!如果记得不错,几次宴中,那王曦莹可是对钰王殿下似若有情,不想一转身就另投他人,钰王殿下知道,岂不是失落?耶律辰见她不认,正要再问,就听门外阿江回道:“爷,怡郡王回来了!”
耶律元迅回来了?耶律辰微诧,即刻开门迎了出来,但见耶律元迅已经下马,正大步向这里而来,忙迎上几步问道:“皇叔此刻回城,可是有什么事情?”
从楚若湖的事情之后,耶律元迅始终留在新兵营,借着往各营分拨新兵,步步追查当日作恶的男子,这个时候回城,想来是有了眉目。耶律元迅点头,冷笑一声道:“这几日新兵入营,我们层层严查,如今,总算让本王找出一个人来!”
楚若烟心头突的一跳,问道:“是谁?”
耶律元迅瞧她一眼,微微抿唇,直等到进了屋子,才皱眉道:“殿下可记得,在大漠时,有一位因救人受伤的新兵,曾受过殿下嘉奖?”
耶律辰扬眉道:“你是说鲁晋?”
耶律元迅点头,轻哼道:“你道他是谁?”
“谁?”
耶律辰反问。耶律元迅冷笑道:“他竟然是宫里鲁妃娘娘的远房侄儿,我们千想万想,竟没有想到他的身上!”
鲁妃是五皇子耶律昊的生母,出身只是寻常世家,家族不但并不显赫,更没有出类拔萃的人物支撑门户,因此,鲁妃在后宫中也一向默默无闻,向来不争不抢,只专心教养耶律昊。鲁晋是鲁家的旁枝,与鲁妃虽有姑侄之份,却已隔着几层,因此,当初投军,只以寻常世家公子的身份。耶律辰错愕良久,才皱眉问道:“若说田立言是投靠陈王,也断断没有鲁妃娘娘的侄儿听他指使的道理!”
耶律元迅摇头道:“起初,我也是如此想,可是细查之下,才发现鲁晋一枝,早已经没落,只是勉强撑着一个空壳子罢了。而鲁妃是长房一脉,虽说不比上京城中的各大世家,可是在同族同宗眼里,还是鲁氏最显赫的一枝,更不论还出了一位娘娘,这位娘娘争气,肚子里还生出位皇子!”
“所以呢?”
楚若烟忍不住问。耶律辰叹气道:“想来是鲁妃一脉对旁枝的同宗兄弟并无什么照应,鲁晋投军,才没有将这层关系上报!”
耶律元迅点头:“不错!据查,鲁晋在投军之前,曾几次投帖求见陈王,陈王都避而不见,之后鲁晋投军,就再也没有上过陈王的府门!”
耶律辰道:“那鲁晋才智并不如何出色,在新兵营中却极为勤谨!”
“若非如此,他岂能引起殿下的注意?”
耶律元迅接口。是啊,新兵营有七万新近投军的将士,其中世家子弟就数千人,若没有出色的表现,耶律辰又如何记得住区区鲁晋。楚若烟皱眉道:“不管他和鲁妃如何,投入新军,自然是为了以军功搏一个前程,好端端的,为什么会与田立言勾结,祸害若湖?”
耶律辰摇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