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法子!田佳宁心底蓦然一松,不再反对。楚若烟却摇头道:“我们上将军府和田府是姻亲,为了避嫌,我们府上的就算了罢!”
只是一句话,成功阻止了楚若湖、楚若溪的丫鬟。耶律辰点头,向耶律心道:“有劳皇妹!”
这里的女子,以耶律心身份最高,由她的婢女搜查,倒也不会委屈了谁!耶律心会意,立刻命道:“彩珠,你带几个人进去,只瞧除了田大小姐和万大公子之外还有没有人,旁的不用理!”
什么叫旁的不用理?这不是暗示彩珠也查别的?楚若烟好笑。彩珠会意,福身应命,立刻将另几名宫女唤过,再加上四名太监,向田佳宁和万征告个罪,分两侧进入厢房搜索。虽然说,耶律心只命搜人,可是众人晕倒的蹊跷,彩珠向几人打个手势,除去藏人的壁橱,将角角落落都细细搜索一回。田佳宁瞧在眼里,除去咬牙忍耐之外,又略觉不安,忍不住向前一夜饮酒的厢房望去一眼。从彩珠等人进入厢房,楚若烟的目光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此刻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口中道:“如今不止沉丹太子、公主不见人影,还有贝姐姐、卞妹妹,元迅哥哥和锦王殿下几人,田表姐这厢房就算藏着有人,怕也藏不了这许多,旁的厢房也要细细搜一回才好!”
说完向碧萝使个眼色,嘴巴向那厢房一呶。碧萝会意,立刻道:“这许多厢房,由公主的人一间间搜下来,也不知道几时,不如奴婢几人且去瞧瞧!”
楚若烟点头道:“你倒想的仔细!”
又再吩咐韩立跟着,一同去查。田佳宁闻言暗急,忙向田佳慧使个眼色。田佳慧虽蠢,但她知道田佳宁正是在那间厢房里做下手脚,连忙道:“只有楚表姐的人怕是不妥,横竖要等,不如我去瞧瞧!”
你要跟着奴仆一起搜索?众人闻言侧目。耶律辰却点头道:“田二小姐言之有理,如今生出这样的事来,大伙儿也不必持着身份,尽快将事情查明,也好回府!”
田佳慧突然听他称赞,不禁向他望去一眼,正正对上他倾世俊颜上那似若清泉的眸子,不由心头怦的一跳,颊上红润暗生。难怪,姐姐处心积虑,想要嫁给钰王为妃,且不说那显赫的出身和如日中天的声势,单单这副容貌,就足够令人心动。此刻碧萝、韩立二人已带着几人往那厢房去,田佳宁却见她神情扭捏,立在那里不动,一双眸子定在钰王殿下身上,似丢了魂儿一样,不禁心中暗恼,咳一声低喊:“二妹还不快去!”
田佳慧“啊”的一声回神,顿时更是羞的满脸通红,连忙答应一声,唤过自己的丫鬟,向那厢房而去。可是她刚刚走出几步,碧萝已一把将厢房门推开,看到门里的情形,脚步一顿,惊讶唤道:“小姐,贝大小姐和卞大小姐在这里,还有……还有殷洛公主!”
贝妤和卞红欣?楚若烟心头突的一跳,忙将身边的人推开,三步并做两步冲了过去。厢房内,原来饮宴的案几已拼在一起,贝妤、卞红欣身上裹着薄毯,齐头并卧,睡的正酣。而在另一边的案几上,则躺着沉丹公主殷洛。除此之外,殷洛向边的长凳上,沉丹太子殷觉正慢慢站起,向楚若烟摆手,含笑道:“这几位小姐睡的正香,还是不要吵醒的好!”
外边吵的天翻地覆,虽然想到消失的几人也可能是受了暗算,被放在哪一间厢房,可是却没料到,这里竟然有一位清醒的沉丹太子。田佳慧被楚若烟抢一步冲过来,此刻也忙挤到门口,向里一张,结结巴巴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殷觉目光向她一瞥,摇头道:“发生什么事,本太子也不明白,一个时辰前醒来,就见这两位小姐和殷洛睡在这里,想着几个女儿家不甚安稳,便留下守护!”
钰王殿下也不知道几时已走到楚若烟身,听到他的话,点头道:“太子殿下想的周到,这楼里果然也不太平!”
说完话,有意无意,回头望去一眼。顺着他的目光,众人也不自觉的回头,但见正是万征立在那里,不由暗暗点头。是啊,三名少女昏睡,若是无人守侯,再来一个万征之流,摸进楼做出什么事来,岂不是三名少女尽毁?受到众人注目,万征空自将牙咬断,却说不出话来,心中却不禁暗恨。若他早知道这厢房里是田佳宁而不是楚若烟,倒宁肯昨夜一夜风流的是那殷洛或贝妤,也强过田佳宁许多。这一会儿,彩珠已带人将田佳宁所在的厢房搜过,出来禀道:“公主,那厢房里并无旁人,也不曾瞧出什么!”
当然!万征心底微松,向田佳宁望去一眼。这间厢房,是约好要令他迷.奸楚若烟的,又怎么会留下蛛丝马迹,令人起疑?看来这田佳宁做事,还算是精细,只不过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反而算计了自己。田佳宁听到彩珠的话,胆气顿壮,咬牙道:“我可以关门了罢?”
楚若烟马上点头:“还请田表姐快些,都是自己人,倒不必如何妆扮,穿上衣裳就好!”
你还非要提什么衣裳!田佳宁恨的咬牙,众人不禁好笑。万征向楚若烟瞥去一眼,想着自己数年的牵系终于落空,心中不禁怅然,也不进厢房,只是上前替田佳宁将门关上。自幼相识,从三年前,自己便有了求娶之心,那时,他告诉自己,他要的是楚家兄弟的支持,要的是壮大万家的声势,要的是日后的平步青云,当然,楚大小姐除去刁蛮一些,除去好色一些,那副容颜在上京城中也算是首屈一指,只要能给他锦绣前程,一切他都能忍。可是此刻,他的心中却是一片茫然。他对楚若烟的求娶之心,难道,当真只是为了自己的锦绣前程,为的是功绩侯府的声势?那心底那缕失望之外,那酸涩的情绪,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