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神箭,受伤之后,本将惋惜的很,不想世子又能重练神技,当真是令人赞叹!”
你个武痴!旁人这里想的是明世子三里湾被袭一案,你楚大将军留意的却是他出神入化的箭术!皇帝向他一瞥,但想到当初明彦恩伤残,旁人对他前路的猜测,也不禁微微点头。是啊,当初的明彦恩,箭术如神,百发百中,伤残之后,一度被人当成废人,他能有今日,背后怕是付出了较旁人更多的艰辛!耶律元迅立在诸王之后,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若只是为取明世子一人性命,又为何要出那许多兵马?又是哪里的兵马,敢在天子脚下,做出这等背逆之事?”
楚若烟撇唇道:“那会儿听明大哥呼喝,说放箭的,竟然是神弩营的旧部!”
这话一出,殿上顿时轰然。神弩营,可是朝廷的兵马,更是由明彦恩一手练成,怎么不止听从旁人调动不说,要杀的人,还是昔日的统领?苍辽军中,最讲从属之别,耶律元迅以郡王之尊,只因曾经追随在楚远麾下两年,如今见了,也要行从属之礼,而明彦恩曾为神弩营统领,离开神弩营也不过半年,竟然就有人将箭尖指向了他,要取他性命!皇帝脸色顿沉,向耶律辰问道:“你方才说,匪首已擒,刺客一网打尽?”
耶律辰躬身道:“是,父皇!”
皇帝冷笑道:“好!好啊!我苍辽竟然会有此兵马!”
明彦恩跪倒禀道:“皇上息怒,旧部如此,想来是明彦恩失德!”
皇帝凝神向他注视,摇头叹道:“此事还未审明,究竟是何人过失,等钰王问明再说罢!”
又把这事交给钰王!三殿下耶律郯的脸色已变的难看。只是这不止是明世子遇刺一案,还牵涉到朝廷的兵马,不是刑部能管,也只得咬一咬牙,将气忍下。耶律辰却道:“父皇,此事儿臣亲历,袭击明世子的兵马,也是儿臣率兵擒获,此事交给儿臣,怕有不妥!可否请刑部派人,一同审理?”
一同审理?刑部哪有人敢和你钰王一同?众臣的目光,都落在耶律郯身上。皇帝点头道:“钰王言之有理,那就安王从旁相助罢,必要将此事查实!”
耶律郯大喜,连忙躬身领命。这个时候,就听殿外一阵脚步声响,一名太监疾奔而入,跪倒回道:“皇上,不好了,内务府堆放的木料倒塌,高公公……高公公……”“高公公怎么了?”
耶律修急问。“你说高德?”
皇帝诧异。刚刚命高德带着御史台查问内务府人等,怎么就会出事?小太监缓一口气,点头道:“是!是高总管,他被倒下的木料所伤!”
“所伤?伤势如何?好端端的,木料怎么会倒塌?”
皇帝皱眉。耶律修却问:“旁人呢?”
耶律辰扬眉问道:“二皇兄说的,是哪个旁人?”
是啊,你关心哪个旁人?随着钰王的话,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锦王身上。耶律修一窒,紧接着道:“高总管会同御史台查问内务府,为兄关心的,自然是御史台左都御史与几位大人!”
这话倒也说得过去!皇帝点头,又向小太监问道:“御史台几位大人无恙罢?”
小太监连忙点头道:“御史台几位大人无恙,只是……只是高总管身边的小福子当场身亡!”
所有的人:“……”你这小太监说话大喘气儿啊,不先说死了的人,进来就说高公公!喜庆跪在殿侧,听到他的话一落,立刻惊喊道:“皇上,今日奴才前往内务府,见的就是小福子,怎么……怎么他死了,奴才……奴才岂不是无人可证?”
这么巧?高德引着御史台去内务府查门他的行踪,结果木料倒下,砸死一个小太监,这个小太监,偏偏就是见过他的人?世上的事,有这么巧法?耶律辰眉目微动,向他一望,冷声道:“是吗?”
慢慢转身,向殿门外望去。随着他的目光,殿内众人也不禁跟着转头,向殿外望去,但见殿外的光线微暗,一条修长身影已出现在殿门之外,将手中提着的一人向里一掷,喝道:“跪下!”
那人重心不稳,脚在门槛上一绊,踉跄冲进几步,噗的跪倒在地,挣扎抬头,迅速向耶律修望去一眼,又忙低下。一见此人,耶律修脸色骤变,失声道:“怎么……”话出口,及时收住,缓了缓语气问道,“怎么回事?”
殿内众人见摔进殿来的是一个被绑的结结实实,年约三旬的太监,一时不明所以,纷纷窃议,也都望向殿门外缓步踏入的俊美少年。耶律辰勾唇浅笑,向少年一礼道:“多谢小皇叔!”
耶律元哲!从耶律辰等人进宫,就不曾见到这位亲王世子露面,纵有人想到他,也以为是在军中,又哪知道会在此时出现!皇帝见到耶律元哲,也微微扬眉,问道:“元哲,这是何人?发生何事?”
耶律元哲先行过叩拜之礼,才朗声回道:“回皇兄,方才臣弟在见这狗奴才鬼鬼祟祟,就一路悄悄跟去,从侧门直入内务府,亲眼看到他撬塌木料,暗算御史台和高总管一行,便出手将他擒住!”
原来如此!众人暗暗点头,目光又都落在被绑的太监身上。那太监忙大声喊冤,摇头道:“奴才进内务府不假,却并不曾做什么,更没有撬塌木料,害死小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