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便是先皇后盖氏身亡,盖家灭族,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是吗?舒氏之死,竟与当年的惊天一案有什么联系?楚若烟只觉呼吸为之一窒,被她连番的话说的毛燥,渐渐失去耐性,咬牙道:“季氏,你究竟想说什么?”
季氏倒也当真怕她就此拂袖而去,轻哼道:“当年,舒氏跟着洛城长公主回京省亲,满城的公子为她颠狂,求亲的折子,堆满先帝的案头,可是她谁都不选,单单选了从没上过折子的楚远!”
那又如何?楚若烟撇嘴。虽说她不是真正的楚若烟,可是在她的眼里,年长一代的人里,论品行论相貌,自然是楚大将军最好!舒氏有眼光呗!季氏见她神情中露出些不屑,点头道:“不错,他二人成亲,楚大将军待她也甚是爱重,虽然育有几位公子,也任凭她像做女儿时一样,肆意纵骑笑闹,从不加以约束。可也只因太过纵容,她才会结交盖氏,被盖氏利用!”
楚若烟道:“先皇后是清河王之女,性情磊落,能与我生母结交,必然是二人性情相投,有什么奇怪?”
“性情磊落?”
季氏闻言,像是听到一个什么笑话,哈哈大笑。楚若烟皱眉道:“你笑什么?”
季氏笑容渐收,摇头道,“盖氏是清河王嫡女不假,只是她心机深沉,工于算计,与舒氏结交,不过是为了接近皇上罢了,性情磊落?哈哈,当真是个笑话!”
先皇后盖氏和清河王府,这十几年来,对楚若烟来说,本来只是一件自己不曾参预过的往事,可是如今,与耶律辰情定,对盖氏的感觉自然已起了微妙的变化,此刻听她辱及耶律辰生母,不禁皱眉,望向她的目光更冷了几分,轻哼道:“皇上登基之后,既立她为皇后,自然是有过御旨赐婚的,她又何必借我娘亲接近皇上?”
季氏摇头道:“楚大小姐,你可曾想过?她既为皇后,为何她的儿子,在众皇子中年纪最幼?”
是啊,为什么?楚若烟一怔,跟着道:“皇上身为皇子,立府之后先有侧妃侍妾,有何奇怪?如今九位殿下年岁均相差不远,皆是皇上在潜邸时所出,自然是先皇后进府晚些罢了!”
“是!”
季氏点头,冷笑道,“那时皇上膝下,已有六位小王子,侧妃元氏也有了身孕,满心盼望能生下一位王子,得先帝降旨册封为正妃,又哪知道,清河王府的郡主会在那个时候回京,借着将军夫人舒氏接近皇上,也不知使了何等手段,还有了皇上的骨肉。她可是清河王府的郡主,自然不能草草收入王府了事,先帝只得下旨,就此立她为正妃!”
未婚先孕,在这个时空,可是大错!楚若烟暗吃一惊,却摇头道:“这不过是你凭空捏造罢了!”
“凭空捏造?”
季氏冷笑道,“此事当初在潜邸的老人人人皆知,你一问便知!”
不说旁人,就是几位皇子的生母,就都是从潜邸就伴着皇帝!楚若烟默然片刻,摇头道:“这也不过是皇上与盖皇后的缘份罢了,纵是因我娘亲相识,也不过是一段机缘,元氏和钱贵人岂能因此恨我娘亲,下手加害?”
“自然不是全然为此!”
季氏接口,“她进府半年,先是元氏诞下七殿下,随后,还是侍妾的珍妃诞下八殿下,又相隔两个月,她才生下九皇子!”
从小一同长大,几位皇子的生辰,楚若烟自然一清二楚,听她说的如此详细,心中不耐,皱眉道:“是啊,自然是七殿下较八殿下年长,八殿下又比九哥大一些,这倒不用季娘娘特特来说!”
谁也不是傻子!季氏听她言语讥讽,轻哼一声,摇头道:“你自幼与几位殿下交好,知道他们的生辰也不足为奇,只是,你又如何知道,自从那盖氏进府,皇上为她所迷,眼里竟然是再不瞧旁人!”
有这样的事?楚若烟挑唇道:“那又有什么奇怪,自然是盖皇后自有过人之处,皇上未见她时,不知世上有如此人物,见到她后,旁的女子在他眼里便成了一堆烂泥,不愿理会,岂不是正常的很!”
季氏:“……”这楚大小姐骂人不带脏字,当真是可恨。耶律心听着,她竟然将自己的母亲也骂了进去,不禁又是好笑又觉无奈。楚大小姐忘记身边还有一个三公主,季氏却没有忘记,冷笑一声,点头道:“想来便是楚大小姐说的缘故!只是如此一来,那阖府的侧妃、侍妾,又岂会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