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晴天大盛,万里无云。
阳光透过窗口,稀稀落落的洒下,从内寝穿过就洒在床榻上。
洛酒歌被阳光晃眼一照,下意识就抬手捂住了眼睛。
另一只手在身边下意识摸了一下。
却感受到手上传来炙热的温度,她手下一愣。
猛然间睁大了眼睛,往身旁一看。
封屿玄靠在床榻上,视线向着她看过来。
看了看身上作乱的小手,眉毛微挑,眼中揶揄。
“王妃一大早上这是作甚?”他笑意深了深,往前一靠,凑近她的耳边。
“白日宣淫,可不大好啊。”
洛酒歌脸色唰的通红,立刻收回手来。
封屿玄见此好心情的笑了笑。
他起身披上袍子,穿戴好掀开帷幕走了出去。
“已经快要辰时四刻了,王妃快些起来吃早膳吧。”
洛酒歌把头埋在被子里面,直到听见有人将衣服送进来,托盘落在床头柜前的声音,才微微露出头。
昨日她和封屿玄大概子时才睡,睡到辰时,也就是三个时辰。
确实是晚了些。
她脸红着迅速穿好衣服,整理了被褥之后,抬脚走了出去。
“王爷今日早晨为何没有去上朝?”
要知道,平日里卯时封屿玄就已经起了,洛酒歌每次睡醒,伸手在床榻的另一侧一抹,就是冰凉的冷意。
没想到今日倒是例外了。
封屿玄招手让下人打了水,又拿来了白色帕子。
沾湿了以后递给洛酒歌。
“今日本王不想上朝,专程让人去皇宫中说了说,想要在府中陪王妃一天,哪儿还需要什么理由。”
只要关于洛酒歌,那都是最大的理由。
她笑着撇过头,眼中无奈。
她拿过帕子擦了脸,又和封屿玄用了早膳。
等到巳时,两人才商量着要去后院转一转。
封屿玄拉着洛酒歌的手,身后跟了一众的人。
“你看那些,就是刺玫花的种子,本王见你喜欢,就专门让人去庄河要了刺玫花的种子,后来又找到了会种刺玫花的人。”
“现在种子才刚刚种下,等到明年的时候,估计就能开花了,你看看你院中的六月雪,是不是开的就不错。”
他抬手指了指院中一片很像枯枝草一样的地方,轻声说道。
洛酒歌望过去笑了笑,捏了捏封屿玄的手。
“妾身在庄河看见过刺玫花开放的地方,漂亮的很,等这些花开了,估计就会很像小庄园了。”
“刺玫花的花瓣还能用来做胭脂口脂,若是多了,用来熏香泡澡,或者喝茶糕点也不错,妾身都在庄河看见过。”
她眼睛弯弯笑着,两人聊的甜蜜无间。
等路过清晖园后门的时候,洛酒歌才想起于华裳。
她们二人昨天晚上在清晖园所说的话,她还记在心里。
洛酒歌沉默着待会儿要如何和封屿玄开口。
两人向前走了一段距离,他才察觉到身边的人有些不对劲。
他扭过头,眼中担心。
“歌儿?你怎么了?”
洛酒歌抬起头看了看他,顿了两秒。
“妾身只是在想,妾身这么爱王爷,王爷也爱妾身,所以不管妾身出了什么事情,王爷总会义无反顾的来救妾身的,对不对。”
她说着歪了歪头。
封屿玄笑了笑。
“当然了,歌儿这么善良可爱,本王怎么可能不喜欢呢,若是歌儿出了事,本王一定会担心的。”
“但是喜欢一个人真的有错吗?王爷和妾身互相喜欢,所以在一起就会觉得开心,快乐,可若是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就会觉得厌烦。”
“于姑娘和儒聿神医,原来有误会,所以两人相爱,却再不得一起,现在两人没有了误会,就变得亲密无间。”
“那兰郡主呢?”
她突然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封屿玄的眼睛。
“兰郡主喜欢王爷,大家都看在眼里,但是因为妾身和王爷成亲,又相互喜欢,所以兰郡主便不被看好。”
“所以妾身有时候在想,若是兰郡主在幼时没有离开皇城,后来又和王爷成亲,相敬如宾,哪怕是没有爱上,又会不会有妾身的一席之地。”
封屿玄愣在原地。
他不明白洛酒歌为何要在此刻说这些话。
但是顺着她的话去想,封屿玄却觉得他其实也没有办法去回答。
他抿了抿唇。
“王妃为何要问这样的问题?如果只是如果,那都是没有发生的事情,任何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作为假如来说的时候,其实意义并不大。”
“就像本王现在喜欢王妃一般,喜欢上了王妃,自然就不会在喜欢其他的人了。”
洛酒歌唇角勾了勾,眼中带着释然之色。
“对,妾身也喜欢王爷啊,但是后来想想,妾身和王爷互相喜欢,本身就是一件很辛福的事情了。”
“但是那些喜欢王爷的人,好像并没有做错什么,她们只是因为喜欢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情,因为喜欢一个人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洛酒歌垂下头抓住了封屿玄的手,又向前走着,路过那片刺玫花的花圃。
“王爷,庄河的人和妾身说,刺玫是在上元节赐予心上人的,若是它开了,妾身就将所有的刺玫花都献给你,你可一定要收好。”
封屿玄从身后缓缓抱住她。
“当然,本王一定将所有的刺玫花,都摆满碧竹苑的房间。”
洛酒歌捂着脸笑了笑,眼中满是幸福。
洛酒歌送给封屿玄的刺玫花,可以摆满整个碧竹苑。
而于华兰递给封屿玄的一片真心,却像是冬日的寒霜,冷冷的结成了冰。
等午时又回到碧竹苑的时候,赤仙已经提前交厨房做了膳食。
两人回来,就已经能吃饭了。
洛酒歌让所有的人都下去。
抬手给封屿玄布菜的时候,就被他抓着调羹夺了过去。
“王妃这一早上,又是赏花,又是提起于华兰,现如今还想着给本王布菜了,让本王猜猜,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本王商量的吗?”
他面上挂着浅笑,拿着调羹,熟练的舀了碗汤放在洛酒歌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