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鸢稍微歇了歇，鱼欢出乎意料的没有催她，也没有强行拽了莫鸢衣领就走。
看得出来，这次进益，确实让鱼欢觉得满意了些。
莫鸢心里也很高兴，毕竟得到严师的认同，实在是很不容易。
“走吧。”莫鸢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往王府的方向看去。
“王爷回府了吗？”
鱼欢摇摇头，“我一直跟着王妃，并不知晓王爷的去向。”
那岂不是，自己在宫中几日，鱼欢便在宫门处守了几日？
“那我们便先回渊王府吧。”莫鸢说完便也不再停留，刚刚和鱼欢交手，浑身都发热，但是也不能久待在外面，别像上次一样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风寒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境。
一会儿脚程便到了渊王府，回到了后院便见青莲迎了上来，莫鸢转头一看，鱼欢又不见了踪影，估计又去哪颗树上挂着了。
“娘娘，主子说今天你就能回府，命我回府等着，果然不错。”
莫鸢偏了偏头，心想潇庭渊果然算准了太后。
心中有再多疑问，此时也不必问了，便吩咐了青莲准备沐浴。
天气渐冷，厨房一直备着热水，很快便准备妥当。
莫鸢觉得这几日在宫中，委实有些累，身边又没人能和自己说说话，所以格外疲惫些。
其他丫鬟都退了下去，只有青莲站在了门口，莫鸢依旧隔在屏风后面洗澡。
舒适的热水让莫鸢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半眯着眼，有些昏昏欲睡。
青莲站在门口，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紧怕出了上次的事情，听着屏风里面没有什么声响，忍不住想过去查看。
“娘娘......”青莲低声的召唤了一下，脚步已经往屏风的位置走过去。
莫鸢没有睡沉，只恍惚间觉得有人叫自己，也不敢再瞌睡急忙醒过来应着。
青莲听着莫鸢迷糊的动静，才安了心，知道她不愿意沐浴时近身伺候，便也就停住了脚步。
莫鸢的瞌睡也跑了个精光，思索了一下便也清楚青莲是有些担心她才会这般，心中更有些闷闷的，索性打开了话匣子。
“青莲，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青莲愣了愣，似乎被这没头没尾的问话问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回答。
“因为青莲是伺候娘娘的，自然要事事为娘娘着想。”
莫鸢对于这个回答已经听厌了，也不意外，只叹了口气。
青莲却疑惑了，一时不清楚为何莫鸢会叹气，想起自己与白寒上次针锋相对的争吵，心中也有了淡淡的委屈。
此时屋中二人都安静着，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却又清楚的知道对方心中是有所心事的。
静默持续了一会儿，青莲便咬了咬牙，再度开口。
“一开始伺候娘娘，是主子吩咐的，后来保护娘娘，也是主子特意嘱咐的，青莲可能不是个合格的伺候人的丫头，但是保护娘娘，青莲一直都义不容辞。”
“况且，娘娘待青莲宽厚，从没把青莲当成下人，这对青莲来说，已经很满足了。”这句话说的声音轻，话语中却带了平日里未曾有的温柔缱惓。
莫鸢本来半眯的眼又睁开，微微笑了笑。
虽然青莲是潇庭渊的人，但是莫鸢确实已经感觉青莲的心与自己离得越来越近了。
“若是将来我离开，你可愿意和我走？”话问出口，青莲便真的愣了楞，随即情绪便有些激动。
“娘娘要去哪里？”
“现在不走，将来一定是有一天会离开的，到时候，你不用当个下人，或者杀人的人，而是做一个平凡人，跟着我，你愿不愿意？”莫鸢说的很平静，仿佛这件事在脑中已经演练了上千遍。
而现在，这种欲望和想法，已经越来越强烈了。
青莲听出了莫鸢语气中的坚决，又咬了咬嘴唇，有些为难。
“娘娘要离开王府，离开主子吗？”
“主子虽然看上去脾气不大好，但是主子真的是个好人，幼年时，若不是主子救了青莲，青莲早已经被人贩子不知道卖到何处去了。”
莫鸢毫不意外青莲的反应，其他小厮丫头倒难说，潇庭渊手下的暗影，确实个个都很忠心，似乎对潇庭渊都很恭敬。
可莫鸢没有这种意识，毕竟来自现代，没有这种主仆尊卑之分。
想着若是将来离开，青莲若真跟着自己，也是很好的事情，毕竟还有人解闷。
“你若不愿，也没关系。”莫鸢闭了闭眼，不想再多说什么，也直接忽略了青莲的问话。
“娘娘，若娘娘真有那一日，青莲愿意跟着娘娘一起走。”青莲的语气突然变的平静下来，伴随着扑通一声，不用看，也是那丫头跪在了地上了。
莫鸢眼睛一亮，想去扶却想起自己在洗澡，浑身连个遮羞的也没有。
“你快起来，不要时常跪下，成什么样子。”莫鸢伸出手挥了挥，示意青莲快起来。
“我也困了，服侍我更衣吧。”莫鸢嘻嘻笑着，连忙拿了擦身的胡乱擦了擦身上的水珠，裹了里衣从浴桶中走出来。
莫鸢又开始回想当时看见太后施展巫术时的样子，但是细枝末节实在无法回想的出来，只好开启了神识空间，去找找灵感。
在宫中时不得召见，太后身边又有那嬷嬷看着，冷不丁便会出现在莫鸢身后，吓得莫鸢也不敢在太后地盘上乱走了，于是多了很多时间去神识空间。
巫术虽然还没有真正入门有头绪，但是又给潇庭渊研究出了新的方子。
上次一见，看那书房不止息的碳火，便知道潇庭渊现下还是身子有些不适的，只是不知道在逞什么强，没有与自己提起。
此刻新的方子调配的差不多了，便想着明日再去医馆，把新的药尽快配出来。
说起医馆，潇庭烨应该也不敢堂而皇之再去找神医的麻烦了，只是那日在黎妃母子身上下的功夫便已经白费了。
白费也没有办法，既然如此，便堂而皇之去一趟吧，好歹也是潇庭燃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