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宫那边没有旨意,王妃是不用去的。”青莲一边将菜端到桌子上一边对她说。
“这样啊。”莫鸢不再说话。
其实她知道,自己对太后是利用大于孝敬的,因为她以为太后能帮助她恢复脸。
可其实,她对太后也是有感情的。
那个风竹年残的老人,经历了宫里那么多的事情登上太后之位,可是她又还是那么孤独。
至少看起来是那样的。
整个皇宫,一个她的亲人都没有。
不过,太后娘娘精通巫术,若是受人暗害,想来也是可以自救的吧。
“对了王妃。”青莲提醒莫鸢,“我听看门的小厮说,今日还有人曾找过王妃。”
“谁?”
“司马佳月?”莫鸢往嘴里夹了一口菜,“找我干嘛?”
“青莲也不知。”
“罢了。”莫鸢摆摆手,“反正今天是见不到了,那就只好明日再见了。”
青莲无奈地笑笑。
“王爷今日怕是回不来了吧。”莫鸢用手抵着下巴。
“顾及太后娘娘的病吧。”青莲猜测。
“可能是。”莫鸢闷闷不乐地夹着菜。
“等下你差人去司马府,告诉佳月,她定个时间,我们明日颐鸯楼见面。”
“佳月,你找我?”
第二日,莫鸢和司马佳月约好在颐鸯楼见面。
刚见面的时候,司马佳月对莫鸢的面容的改变吓了一跳。
莫鸢胡乱解释了一通,什么新来的女使会化妆,最近吃食和作息的改变,在街上买了好的滋润肌肤的药物等的借口,多管齐下,终于让司马佳月相信自己还是莫鸢了。
而和司马佳月呢,是她在从太后那里知道自己是在莫鸢这里治好病之后,就铁了心要和莫鸢“做朋友”。
比如隔三差五的来渊王府,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和莫鸢说话,说一小半天。
或者带着莫鸢参加各种赏花,马球,捶丸,投壶的“下午茶”会。
再或者就是带着莫鸢赴宴,张家公子结婚,李家生子满月,徐家夫人大寿……各种各样的喜宴。
总之,莫鸢在短短的小半月之内,算是领教了古代达官贵胄的奢靡生活,那些贵妇们也明白“渊王不好惹,渊王夫人是个平易近人落落大方的人”这一观点。
如此,莫鸢不仅打发了以前不知道干什么的时间,也结识了不少贵人。
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她想。
不过看来以后还要和她们一一解释着自己关于脸的问题,还好他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解释起来也方便。
饶是如此,虽然莫鸢少了不少闲暇的日子,但她还是和司马佳月成了朋友。
“嗯。”司马佳月想说,但好像因为什么原因不敢说出口。
“若是没想好的话,咱们就先吃东西。”莫鸢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对着眼前的女孩提议。
“不,莫鸢……”司马佳月鼓起勇气,将心中所想告诉了莫鸢,“你能不能想办法,帮帮万嫣。”
“帮帮万嫣?”她不理解。
“嗯。”司马佳月点头,“自从万家落寞之后,他们家虽然被留了下来,但是京都已经没有哪户人愿意娶佳月了。”
莫鸢心想:哪里是没有愿意她,明明是想娶她的她看不起,她想嫁的却又高攀不上。
等一下,那她让司马佳月求自己的话,莫不是……
“你等一下。”莫鸢打断司马佳月,“你难道不会是想让我做主,让万嫣做王爷的侧妃吧?”
看到司马佳月面上一红,莫鸢便知道准是自己猜对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莫鸢率先打破宁静:“佳月,不是我不帮你,你也知道,我在王府里不管是,这王府纳侧妃又不同于外边的大户纳妾,宫里的规矩是要经过王爷和的皇上贵妃的同意才能同意,且就算放在外头,也只有被主君和公婆同意的妾才能称为贵妾,像是主母自己纳妾入门的女人,都只能被贱妾,万嫣姑娘心气那般高,怎么可能做别人的贱妾呢。”
司马佳月问出这些问题的时间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帮助自己的好姐妹了。听莫鸢这么一说,她也有些退却了。
莫鸢真是恨铁不成钢,她在心里疯狂输出:你是不是忘了到底是谁给你又下巫术又下毒了?你是不是忘了那个人的母亲是谁叫什么?你是不是不知道万嫣一家为什么遭受变故了?
司马佳月想了半天,终于把头低下:“你说得对,莫鸢。”
看见她这个样子,莫鸢也有些不忍心,她往司马佳月的碗里夹了不少她平日喜欢吃的饭菜,并转移话题道:“太后娘娘怎么会病了,我记得前天晚上看她还好好的?”
司马佳月被她这么一带,心里便不再想万嫣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我听祖母说,太后娘娘的身子好像一直都不好,这些年一直都拿药吊着。”
这话听着不大可能,莫鸢想,倒不是不相信司马佳月,也有可能是她的家人见她是个好忽悠的便随便找个理由糊弄她,因为既然太后常年用药,那怎么不见太后的屋内有药的气味,还记得自己刚刚嫁入渊王府的时候,直冲头盖骨的中药味不逊于薛高医馆,太后既然多年用药,可屋里只有淡淡的花香,若是用香掩盖药的气味,也应该是用浓郁的香掩盖啊。
看来这其中,肯定是有问题的。
司马佳月兴致不高,莫鸢也没有什么想逛的,于是二人在颐鸯楼用完午膳之后便打算分开了。
而南泞苏看着莫鸢的背影,饶有兴味地摩挲着下巴。
我劝你,还是不要在管太后娘娘这件事,南泞苏在心想,毕竟,不是每个真相都是光明的。
也许阴谋之后,是更加污秽的阴谋呢?
潇庭渊暂时在月贵妃的披香殿住下。
因为太后病了的关系,潇庭渊只能住在宫里。
潇庭渊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从太后平时的样子和太医汇报的情况来看,太后这病应该是来得比较突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