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所作所为,完全就是强迫徳熙帝治罪太子,即便皇帝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种挑衅皇权的行为。
“放肆,姬道远!
你威胁朕?”
“臣不敢,臣只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
二人僵持不下,朝堂上的其他官员纷纷明哲保身,不敢插足其中。
而卓武却是惊讶夙谦的变化。
夙谦不动声色一笑,想到神秘人教给他的话,于是出席行礼道:“此事儿臣确有失察之罪,姬大人也是为皇室名声着想,父皇又何必为难他呢?”
徳熙帝看重太子,所以不管是什么事,他都会站在太子这一边,但是在父亲之上还有个“君”字,姬道远铁面无私,他认准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但是俗话说,以柔克刚。
与其和他争执不定,不如就顺他的意,所以神秘人让夙谦做的份内之事,就是做好“臣子”。
卓清雨安坐于亭中饮茶,上好的蒙顶甘露此刻却味同嚼蜡,一杯一杯的吞饮着,全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小姐,奴婢已经将府内若有小厮的名单清点清楚了,的确没有府龄低于三年的。”
轻言低声回禀,同时手中还捧着一本册子。
听了她的话,卓清雨才停住了手里的茶水,凝眉沉思。
将军府势力根深蒂固,如果府中没有夙谦埋下的一些钉子,怎会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
难道是他的智谋吗?
想到这里,卓清雨嘲讽一笑。
论德行品性,夙谦不如六皇子,论足智多谋,他不如湛墨翊,论民心所向,他不如当今陛下。
也不知道这样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太子,凭什么会得到皇位?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
既然重活一世,她的心性肯定不会和从前一样,灭门惨案也不会在她手里重演,至于夙谦……必定让他血债血偿!
卓清雨凤眸微眯,浑身有似有若无的杀气环绕,即便是轻言轻语这种上过战场的人此刻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小姐,夫人让您过去。”
卓清雨转身一看,原来是母亲身边的宋嬷嬷。
对了,她自从重生后,就一直忙着对付夙谦,却忘记来了自己的母亲,当真是不孝。
想到这里,卓清雨微微颔首,连忙朝着母亲的院子走去。
。
三步并作两步,没过多久,她就到了春晖堂。
看着头顶由当今陛下亲笔题写的牌匾,隐隐约约竟然和记忆中将军府被灭门的场景重合,母亲撞壁而亡,父兄五马分尸,将军府血流成河,原本象征恩宠的牌匾,却洒满鲜血。
卓氏三代,都为北唐江山抛头颅洒热血,为何最后连个全尸都不留?
当真是将军创太平,却不能享太平吗?
此时,卓夫人挂念女儿,已经在堂中等待许久,见卓清雨迟迟不来,干脆自己去找,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自己的女儿定定的看着牌匾出神,脸色苍白,眼底悲戚哀伤。
“清雨怎么了?”
卓夫人将手抚上她的额头,担忧道,“是前几日的病还没好透吗?”
卓清雨回了神,低头将眼角的泪水抹掉,沉声道:“无碍,只是多日不见母亲,女儿很是想念。”
卓夫人闻言,笑道:“你啊你,以前总嫌弃母亲唠叨,怎么今天转性了?
居然说想念母亲了。”
卓清雨忍着内心的酸楚,开玩笑道:“可能女儿长大了吧。”
知女莫如母,看到女儿通红的眼眶,卓夫人一阵心疼,将卓清雨抱入怀中,低声念着。
“雨儿可是遇到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