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害怕夙谦，而是不想连累六皇子。
刚才湛墨翊所作所为摆明了就是帮她，担心她拿不出舞蹈，所以才不惜得罪了太子。
只是这很难不让太子想到，是六皇子故意教唆。
六皇子的表现也是不想惹恼太子，毕竟此刻他羽翼未丰。
太子低头喝着茶，越想越气不过，当即高声嘲笑道：“这卓二小姐这么长时间都不出来，是不是她根本就不会跳舞啊。”
“早听闻，那将军府二小姐自小就是胸无点墨，空有一副皮囊，如今看来，似乎是真的……”“别小瞧，万一那卓二小姐是一直深藏不漏呢，没看到刚才她礼仪得体，全然不似坊间吹嘘的那样不知礼数啊。”
“不过，管她有没有才艺，光凭这一副容貌，就已经艳压京城了吧。”
“要是我是太子，即便娶了个什么都不会的老婆，但是光着长相，都足够长脸了。”
……下面众说纷纭，都在猜测卓清雨到底会不会跳舞，更有公子小姐开始押宝，以一赔九的阵势押卓清雨不会跳舞。
“不会跳舞也罢。”
一旁的夙谦捧起茶盏，拂了拂漂在茶水中的茶叶，讥笑道，“孤早就得知孤这个准太子妃，平日里只会舞枪弄棒，看来是真的了。”
秦珏和永宁在一旁焦急不安，湛墨翊安静立于六皇子身侧，可是紧握的双手还是表现了他内心的紧张。
这丫头到底能不能行……“快看啊！
那卓二小姐出来了！”
随着众人的惊讶声，只见卓清雨身着一袭青色纱衣，手中还多了一把宝剑，行礼道：“今日，臣女就表演一曲剑舞。”
紧接着，一道剑鸣破啸云霄！
卓清雨一袭素净的青衣，手中长脸抖出一串漂亮利落的剑花，袖摆随着她的动作在风中席席飞动，薄软的衣衫勾勒出她窈窕无双的身形，肩若刀削，腰若约素。
忽的，将长剑横于胸前，映照出皎若秋月的面容，风姿清冷出尘。
只见她长剑刺出，划破夜空，勾，挑，刺，劈，砍，一招一式运行流畅如行云流水。
只见她步履轻盈，身轻如燕，翩若惊鸿，宛如游龙，不似人间物。
众人仿佛看呆了，杯中的酒都忘记了喝，夹在筷子中的菜掉在了桌子上都不知晓。
太子大吃一惊，全然不知民间以废柴传言的女子，竟然有如此曼妙的一面。
一旁的六皇子也颇为惊喜。
而湛墨翊仿佛早已知晓的样子，其实他内心也是很吃惊的，他知道卓清雨不是废柴，却也没想过会这般惊人。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秦珏摇着纸扇，低声念着。
今日，恐怕才真正的领略到先人诗中的绝妙。
剑舞过完高潮，便是结尾，只是这结尾不如开头的急促，也不如高潮的激昂，反而有着几分悲伤，悲壮。
舞着舞着，卓清雨尽然入了神，真正做到了人剑合一。
战——卓氏家族的崛起。
战——卓氏家族的灭亡。
手中长剑为她家族带来了鼎盛，也带来的灭亡。
不，这一切不是长剑带来的，是持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