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蔷还想否认,奈何实在不敢,只好低头道:“没错。”
“可是当初,妹妹说的是去金峰寺修行,有没说剃度出家!”
卓悠兰强词夺理,试图挽救张蔷。
而另一边湛墨翊却缓缓到来:“卓大小姐此言差矣,我北唐重佛法,如果让张蔷小姐着锦衣华服去修行,岂不是对佛祖的不尊重?”
“六弟不是已经回宫了吗?
湛先生怎么还在这儿?”
太子皱了皱眉,言语中全是对湛墨翊的厌恶。
“回殿下,六皇子说此次卓二小姐的剑舞让他收获良多,所以让臣给卓二小姐回礼。”
“是吗?”
太子呵呵一笑,冷声道,“看来孤这个准太子妃还没嫁过来,就已经有人巴结了。”
湛墨翊不说话,面上一片安静。
这个张家女,刚才自己还想把她纳入府中,没想到她此刻就要剃度出家。
太子心头不悦,连看着卓清雨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乐,不过一想到这个女人的聪明才智,或许能给自己的大业带来意想不到的益处,牺牲几个女子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里,太子突然变了态度,微笑道:“既然刚才清雨说了,要愿赌服输,那张家小姐就准备剃度出家,前往金峰寺吧。”
“什么?”
张蔷大惊失色,“太子殿下!
您不能这么做啊!
太子殿下!”
夙谦看着张蔷一直抓自己的衣服,皱眉道:“来人,送张小姐去金峰寺!”
张蔷的哭喊声越来越远,卓悠兰身为帮凶之一,在旁边坐立不安,只是忍不住的咽口水。
卓清雨看着这一切,神色淡然,如今情势已明,她不必落井下石,她越是不说什么,卓悠兰越是心中忐忑。
今日这百花宴,也算没有白来,洗了自己的废柴之名,也断了卓悠兰一翼。
卓清雨看着不远处傲然独立的玉兰,嘴边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
皇宫承恩殿竹林间,细风如水,绵绵雨丝倾斜而下,偶有几滴落在檐下吹箫之人身上,更衬得他玉立清姿。
“先生今日的箫声相比往常,多了几分人情味。”
六皇子广袖便服从里屋出来,轻声道。
徳熙帝宠爱六皇子,即使已经加冠,却仍没有出宫建府,便一直住在这承恩殿。
“殿下说笑了。”
湛墨翊移开玉箫,不紧不慢的行了个礼。
六皇子礼贤下士,二人关系匪浅,所以在私下,几乎不计较这些虚礼。
“先生,二哥与我一向不和,最近两年,我照先生所说,明面上沉迷农事,远离朝堂,我们兄弟二人的关系虽然没有冰释前嫌,不过也还融洽。”
六皇子面上不解,问道,“可是昨日百花宴一事,分明已经惹恼了二哥,那我们之前做的岂不是前功尽弃?”
湛墨翊闻言,凝眉沉思:“昨日一事,的确是臣的疏忽,但是惹恼太子也不尽然,顶多会让他重新注意殿下。”
想到百花宴,湛墨翊一阵惭愧,他只是想报卓清雨救命之恩,适当的帮她留住面子,可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真的深藏不露,一曲剑舞名动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