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学士来得可不晚，”想起前几日，湛墨翊对他的顶撞，夙谦一阵不悦，嘲讽道，“如果再早一点，就能比孤还早了。”
听到夙谦的称呼，卓清雨才反应过来，昨日湛墨翊主修的西图志已经完成，德熙帝下旨升了他的官。
但是依旧是个随心所欲的闲职。
湛墨翊不急不气，淡然道：“是湛某误了时辰，给殿下赔礼道歉了。”
说是赔礼道歉，但是言行举止，却没有丝毫道歉的意思。
夙谦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卓清雨轻声道：“正所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湛先生别急，想必父兄很快就要到了。”
“哼。”
夙谦冷哼一声，不屑道，“卓二小姐是不是太过肯定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不远处的小厮高呼：“老爷公子到！”
听到这话，卓清雨和湛墨翊不惊不喜，淡然处之。
而夙谦则是脸色十分难看，看着卓清雨的眼神很是复杂。
这个女人，不知道帮他这个未婚夫，竟然帮六皇子的谋士，难道他们卓家想倒戈？
不行，还是先看看再说。
卓武身穿便服，看见夙谦，连忙行礼：“老臣参加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能来参加我儿的庆功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夙谦微微一笑，习惯性的温和道：“将军不必多礼。”
卓武点头起身，却看到一旁的青衫湛墨翊，心头更加欣喜，可是多年的官场经验，让他立马脸色平静：“湛学士也来了？
真是稀客啊。”
“湛某之前得卓公子所救，百花宴上也为卓小姐说过话，今日赠礼就当报答当日之恩吧。”
湛墨翊微微一笑。
原来前几日百花宴上，这湛墨翊帮卓清雨说话，是为了报答卓勋言的救命之恩啊。
夙谦心中明了，这几日的疑虑打消，就连这湛墨翊也逐渐顺眼了。
只是……此人心机深沉，难免这个借口是假的。
“哦？
孤怎么不知道湛学士和卓公子还有交集？”
一旁的卓武也好奇的看向卓勋言。
其实卓勋言本人也不解，他虽文武双全，却也不是湛墨翊那样的文采计谋，两人一个主皇子谋士，一个主边疆战事，怎样也不会有所交集啊。
湛墨翊轻声解释道：“卓公子不知，早先年间，湛某还是一介白衣，来帝都赶考路上被歹人所劫，恰逢卓公子狩猎而归，英勇出手，才有了湛某的今天。”
“可是我……”卓勋言仍然想不起来，准备要说话，却被一旁的卓清雨打断。
“原来那个穷书生就是湛学士啊。”
卓清雨“恍然大悟”道。
湛墨翊挑眉道：“真没想到，当初那个看上去奶里奶气，长的和姑娘一样的少年，竟然是卓二小姐。”
卓清雨闻言，看着湛墨翊依旧温和浅笑的面孔，心里一阵吐槽他伪君子。
“我也没想到，当初那个脏兮兮的书生，现在也长的和个姑娘一样。”
湛墨翊也不恼，而是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对卓清雨轻声道说：“卓小姐，湛某不好看吗？”
湛墨翊一双深邃如一汪深潭的眼睛，竟然露出了揶揄之色，浅茶色的眸子勾魂摄魄，配着一张精致的面孔，卓清雨表示，她败了。
当即别过脸去，连声道：“好看好看好看。”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湛墨翊听罢，浅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