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这般的守规矩了?”
霍子桑这话问的宋明月有些许尴尬:“今日不同往时,皇上这不是忙于朝会吗,话说朝会怎么样了?”
见宋明月很是自觉地问起来,霍子桑这才微微的变了脸色,面上也不似方才那般的乌云密布了。
“朝会的准备倒是没什么差错,一切好算是顺利。”
宋明月微微颔首:“顺利就好,皇上,我先回去了。”
“你没有任何想问我的?”
看来想让宋明月主动的问他最近几日过的如何是不大可能了,都说女子心思细腻,可怎么……他倒是觉得这个丫头有时候没心没肺的宛如一个男人?
颇是认命的叹了口气,霍子桑道:“我们也算是有五六日不曾见面了,我见到你,还能看出你胖瘦,你也不曾问问我怎么样了?”
这怎么还杠上了?
宋明月干笑两声:“皇上瞧着精神不错,就是累,得好好休息,这是明摆的事实,我也不能说,皇上你别干了,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你把后面那句重复一遍。”
霍子桑看向她,宋明月愣了愣:“我说……皇上你别干了,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嗯。”
“嗯?”
宋明月有些愣住,霍子桑这个嗯是什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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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听你说,你让我休息,我也就听了。”
霍子桑见她一副愣愣的模样,方才心里的那点不快竟是烟消云散,反倒是多了几分的好笑。
他站起身来走到宋明月的身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弹了弹:“怎么总是一副蠢样子。”
“我才不是蠢样子!”
宋明月捂住自己的额头带了些许气恼的反驳着,说完,又有些迟疑:“皇上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好吗?”
霍子桑回想了一圈,摇摇头:“你过于容易满足罢了,我说过,我想要给你一些东西,你以后会明白的。”
宋明月带着些许的胆怯,竟然是不敢上前去,打着哈哈道:“皇上……这话倒是让我有些不明白了,我还是先回去吧。”
“回去什么?”
霍子桑见她依旧是装傻,眉头忍不住的皱起:“你到底在躲什么?”
宋明月来不及回答这个问题,脑子里的那股子冲动已经带着她慌慌张张的逃出了御书房,等再回了神,早就不知道跑出了多远,身后的不苦很是诧异的看着她。
“回去吧。”
宋明月面上一热,她解释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跑,但是在霍子桑的身边,心跳实在是太快了些,她必须得走。
不苦看得出她的纠结,但是还是不明白宋明月为什么而纠结。
两个人又是一路无言,回到照月台,宋明月甩开那些想法,看向小河子:“花昭仪有没有什么动静?”
“方才迷迷糊糊的要喝水,便就喂了些水,随即就又睡下了。”
说起来,小河子亦是惋惜,他和那个映红关系倒是不错,也算是朋友,彼此之间也是经常说说话,就在映红没了的头一天,映红还给他送了一盒子的糕点。
所以世事无常,大抵也就是这样。
小河子也有些许的失落:“花昭仪的心里也是难受的,兴许难受过这一阵子就好了呢。”
“有些东西是无法被愈合的。”
宋明月苦笑一声。
她亦是无法愈合,一想起那些过往,便就是血淋淋的伤口。
时间兴许能给她的伤口结痂,但是能不能把花盈袖的伤口抚平,她也不敢去确信。
宋明月只是吩咐下去:“要是花昭仪醒了,让她过来一下吧。”
“是。”
小河子领命下去。
今日的天气很好,不算特别的热,也不算是冷,宋明月坐在院子里合欢树下的秋千上,不苦站在一边轻轻的晃着她:“娘娘,您要不要休息会儿?”
“我不就是休息着呢?”
宋明月笑了笑,经过早上这么一道走动,宋明月竟然还觉得心里的那几分沉重居然消散了几许,多了几分的轻松。
阳光斑驳的洒落在宋明月白皙的皮肤上,长裙亦是泛着点点柔光。
她这两日想了许多,她以为自己重生一世,时间还很长,她还能慢慢来,可是映红的死算是给她一记重击,让她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生死无常,现在的她已经改变了许多,她已经是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怎样的了,或许今日就会死去,或许明日就会消失。
她只能拼命的抓住这么一点机会,想方设法的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去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在意那些个风花雪月。
宋明月微微的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温度,嘴角溢出些许的弧度。
前几日去太医院看书,因为映红这么一档子事儿,说好第二日去太医院看书的,结果没去成,宋明月今日也不打算继续看书。
方才走得急,竟然是忘记了问霍子桑,师兄是否是有来信。
想到这儿,宋明月有些许的懊恼,自己现在这个心绪面对霍子桑总是无法的平静,这一点无论怎么自我告诫都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就好比,霍子桑只是说,想要把给自己一些东西罢了,自己便就落荒而逃,头都不敢回。
这就很让人头疼。
一想到霍子桑,宋明月原本都雀跃起来的心不知为何多了几分的躁动,隐隐带着几分的烦躁。
“娘娘,我给您倒杯茶来吧。”
见宋明月似乎是情绪不对,想来是因为霍子桑了。
每次也只有皇上才能让娘娘露出这个神色来,平日里就算是再难的事情,宋明月也不会露出这般苦恼的神色来。
但凡是牵扯到皇上,娘娘就很不对劲儿。
不苦有些许的费解,她个感情迟钝的也是瞧的分明,皇上对娘娘是万种情谊,娘娘对皇上分明也是有着欢喜的。
但是娘娘好像自己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也好像是在逃避些什么一样。
她着实是不懂,娘娘自己也说了,进宫就是为了皇上,为什么现在还要处处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