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月听了这话后才回过神来,挠了挠脑袋嘻嘻笑了下。
随后听了几句宽慰的话后,她才安下心思,又接着挽起了手中的秀发,一边说着从其他丫鬟那里听来的传闻。
“听说城里来了位东崇国的郡主,行踪很隐秘,不轻易见人,有的人说她不但样貌极其丑陋,性格还很泼辣,是个妥妥的小泼妇呢!”城月不可置信的说道。
其实她听到的要比刚刚说的还要夸张些,但那些丫鬟们也是从姑娘夫人们那里听来的,谁知道是不是夸大其词了呢。
夜晚星向来不轻信从别人口中传出来的话,对城月刚刚说的自是心存着怀疑。
她抚了抚刚刚挽好的发髻,告诫的说道:“别人说的话随便听听就好,不必过于当真,谁都没亲眼见过那位郡主,又怎么能知道那话是真的呢?”
“即使是真的有人见过那位郡主,也不保有人故意传些夸张的话。对于别人的事,不要随便跟着谣传,以免误伤了人心。”
城月点点头,认真的道:“谨遵王妃的教诲。”
重新梳妆过后,夜晚星感觉肚子空空的,可距离午膳还有一段时间,城月二话不说就去乐膳斋为她拿点心垫肚子。
还未等夜晚星阻止,城月就已经跑没影了。
等了半晌还不见城月回来,夜晚星终是坐不住了。
这丫头不会半路把点心带跑了自己吃了吧。
她向门外张望着看去,城月的身影没见着,倒是看见了那道冷冽孤高的人形。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这会儿来这儿肯定是为了夜晚宁的事。
夜晚星一个猛转身,寻摸着屋内能躲藏的地方。
“王妃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玩躲猫猫吗?”沈烬嘴角微扬,看着屋内一闪而过,慌乱想逃的人形戏谑的说道。
夜晚星的脚步一顿,暗暗咬牙,还是晚了一步。
待她转过身时,沈烬已经走到了屋内,眸中颇有戏弄的意味。
夜晚星脸上挂起标准的笑,从牙缝里挤出话道:“还是躲不过王爷的慧眼。”
沈烬知道面前的人因为何事对他避而不见,可他此次来不是为了刚刚的事。
他走到夜晚星面前,稍稍略过她发髻上的发饰。
夜晚星不明所以,面对突然走上前来的人形,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别动。”沈烬沉着眸子,语气坚决。
夜晚星被他的声音一震,真的就一动不敢动了。
随后就见面前的人越走越近,近的能听见砰砰的心跳声,又见他从衣袖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将手一抬,就插进了发髻中。
夜晚星伸手摸去,只感觉碰触到了一块温凉的东西,想要取下来一看究竟时却被眼前人的话打断了。
“好好戴着!”沈烬低沉着声音说道,分辨不出这其中蕴着什么情感。
只见他盯着那发饰瞧了一瞬,什么话都没说,转而转身离去。
简直是莫名其妙!
夜晚星看着那道离开的背影,只感觉这人有问题,她不耐烦的取下头上的那件物什。
红色玉珠红透的发亮,像是被血浸染了一般。
他怎么会知道这相思钗?
她拿着那钗子愣了好半刻,直到听到城月咋咋呼呼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她不动声色的将钗子重新插了上去,迎着城月走去。
城月提着一个食盒兴冲冲的走进了屋内。
“王妃,点心拿来了!”城月说着打开食盒丝毫未注意到自家主子的变化。
夜晚星看到有吃的径直坐到了桌子旁边,这会儿已经饿急了,顾不得在想其他的事情。
“乐膳斋已经快忙乱了,午膳准备的东西多,加上也有小姐们想尝尝这府里的点心,这点心又不能一时做出来就多等了一会儿。”城月扇扇衣袖解释道。
夜晚星边吃着杏仁酥边点头,顾不上搭城月的话。
连着吃了三四块,又喝了杯茶水,才算填了点肚子。
城月立在一边看自家主子吃的香甜的模样忍不住的笑着道:“难得见王妃的胃口这么好,可这点心还是少吃点,不然一会儿到了宴席上可就没肚子再装更好吃的东西了。”
夜晚星摆摆手,拿起一块杏仁酥递给城月,信誓旦旦的道:“趁现在还是多吃点,一会儿到了宴席上才没得吃。”
虽是生辰宴席,但往来宾客已然把这当成互通人脉的小型聚会了,无非都忙着攀附关系呢,谁会真正的把心思放在吃食上,何况将军府的厨房又不是皇宫内的御膳房,吃食嘛肯定是能对付过去就行了。
两人在这边开着小灶,甚为开心。
夜晚星本想在别院多休息一会儿,可奈何城月总催促着她去应付那些小姐夫人们,
没办法谁让她还担着掌家的职责呢。
城月拉着她又检查了下仪容,她暗自叹口气,这掌家之人的活简直是太累了,等宴辰过后还是移交给母亲吧。
二人收拾一番后,正往前院走去,刚出了别院不远,就见那位身穿黛青色衣衫的女子寻摸着走了过来,样子似是在找着什么。
“这位姑娘可是迷路了?”夜晚星向着不远处的那个开口询问道。
与此同时东诗沂也注意到了她,两人相迎着走过去,微微福了福身子,打过招呼。
“小女子东诗沂见过王妃,久闻王妃大名,今日一见甚感亲切。”东诗沂直接笑着开口道。
“诗沂不必拘礼,本妃还没谢过你刚为我说话之情呢!”夜晚星大气的回答,她也算跟这位东公子打过了照面,虽然还不是很熟悉,但却觉得两人投缘,语气里便多了几分和乐气。
“诗沂只是把看到的真相说出来而已,这点小事儿王妃不必记挂在心上。”东诗沂也算对夜晚星一见如故,见过她施展医术救人时就对她颇为欣赏,有缘再见她不禁多了几分欢喜。
两人聊得分外投机,得知东诗沂是晕头转向的走迷了路,夜晚星带着她一同往正堂走去。
路上遇到几个闲谈的姑娘们,便一同搭着伴儿一起走。
其中一个姑娘许是为了给大家解闷,又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起了东崇国的郡主。
“我入宫的时候见过那位郡主,脸上留着一道长长的疤痕,可别提多丑陋了,听说来咱们这儿就是为了寻医的,还说什么行踪隐秘,我看就是不敢出来见人。”
东诗沂跟在一边不动声色的听着话,随即看向旁边的夜晚星,好奇的道:“王妃怎么看这位郡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