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夜晚星倏地从座位上站起身,随即走上前,迫不及待的道:“说清楚,是何种蛊毒?”
莫轩吞了吞口水,平静的道:“徒儿翻阅了所有蛊毒之术的典籍,发现一种寒虫之蛊与师父所说的症状极为相似。”
他话语微顿,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纸,继而递上前,“这是徒儿抄录下来的记载,只字不差,还请师父过目。”
夜晚星神色微怔,紧着接过纸张,走到一旁坐下细细看了起来。
寒虫之蛊出自北极之地,蛊虫初入体内并能察觉体内异样,但随着时间推移,蛊虫吸食人体内的精气日益渐长。
在一段时间后便会吸食人体气血,直至人体变成一具干尸而亡蛊虫才会与之消逝,在此期间并无将蛊虫引出体外之法。
中此蛊毒者若是以运气行功力催之,时日超不过三年。
纸上的字迹愈发模糊,她只感觉像是一场幻梦,眼下经历的一切都不甚真实。
直到耳边传来莫轩的呼唤声,她才有了些实感。
“师父,你没事吧!”
她微摇摇头,放下手里的纸张,抚了抚额间,沉着声音开口,“把典籍拿给我看看。”
莫轩毫不迟疑的转身,从书桌上快速的拿过早就准备好的典籍递到了她面前。
许是莫轩在寒虫之蛊那页上看的久了,她只一翻便翻到了那上面的记载,随即又细细看了一遍。
莫轩立在一侧垂着眼眸不敢多作声,只静静的观察着自家师父的神色。
片刻后,她的眸色愈发的沉重,眸中显出担忧急切的眸光来。
顿了顿,她紧蹙着眉间看向莫轩,质问着声音道:“典籍上难道没有解蛊之法?”
她看莫轩抄录的寒虫之蛊上没有解蛊的法子原以为是莫轩漏下了,可看了看典籍,发现不是莫轩漏下了,还是当真没有解蛊的记载。
莫轩将她的情绪看在眼里,不禁焦急的开口道:“徒儿已经翻遍了,这些典籍里并没有关于解蛊的法子。”
他话语微顿,似是想到了什么,急切的补充道:“徒儿发现典籍丢了一本,好似是那日从滕格斋回来的路上弄丢的,说不定所有的蛊毒的解毒之法都记录在那本典籍里了。”
夜晚星神色微怔,那日东英凡闹事的画面瞬时涌入了脑海里,她暗暗咬牙,若有思虑的开口,“丢掉的那本典籍怕是落入了东英凡那个鬼东西的手里。”
那日情况紧急,她一心只关注着夫君,没太在意典籍的事情,或许因着一时大意,这典籍早已落入了东英凡的手里。
转念一想后,她双手抱头,揉了揉太阳穴,叹息着声音道:“若是真落入那鬼东西的手里,这可就麻烦了。”
东英凡是怎样的为人她清楚的很,定不会轻易的从他手中夺回典籍的。
暗自思虑之际,莫轩的声音再次响起,“或许徒儿有办法,能为师父找回那本遗失的典籍。”
这话着实吸引起了夜晚星的注意,她猛然抬眸看向眼前人,眸里放出希冀的光亮,“有何办法?”
别说是自己,就连夫君都在东英凡的手里栽过跟头,莫轩又从哪儿来的本事对付东英凡呢。
莫轩吞了吞口水,一本正经的道:“徒儿虽是已经常久没有滕格斋往来了,但事关滕格斋的典籍丢失,徒儿难辞其咎,这件事我会与舅舅说清楚,他定能有办法追回典籍。”
话到此,夜晚星眸里显出迟疑的眸色,尽是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样。
这件事她本不想牵连太多的人,更不想让莫子睿和东英凡扯上关系,但事关夫君的安危,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沉思了一瞬后,她敛了敛神色,低压着声音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话落,她抬眸看向莫轩,犹豫的道:“此事若是牵连到莫公子,岂不是影响你和他的关系,这……”
“师父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况且,之前的事情总要有面对的一天,总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莫轩嘴角挂笑的开口,表面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心里却隐隐沁着一丝苦楚。
夜晚星将眼前人细微的神色看在眼里,她挑挑眉,终是忍不住好奇的开口,“到现在,你还是不想说说之前的事情?”
莫轩神色微顿,上扬的嘴角缓缓沉了下去,沉默了半刻后轻着声音道:“我和舅舅乃至滕格斋的关系不甚好,其实都是因着母亲的事情。”
他话语微顿,吞了吞口水后,眸里的眼色释然了几分,“年少时一场意外,母亲为了救舅舅失去了生命,从那开始我便疏远了舅舅,一心想学医术可是遭到了舅舅的阻止。
在我强烈坚持下,舅舅虽然松了口,但我也不想再见到他,所以才隐姓埋名离家出走。”
“机缘巧合下我入了王爷的部下,许是和师父有缘分,这才得以拜入师门。”他抿抿嘴,倏地亮起眸光,提着声音道:“我对师父绝对没有二心,只想待在师父身边多习得医术。”
“紧张什么?我又没多说什么?”夜晚星喜笑着脸色,眸里的眸光轻柔了几分。
莫轩虽是对他亡母的死轻描淡写了几句,可这之后想必是承受了他那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苦。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成熟的心智,也真是难为他了。
转念想过后,她不禁对莫轩疼惜了几分,继而咧开嘴角喜笑着声音道:“夺回典籍的苦差事暂且交给你去办,但切忌不可勉强,若是莫公子对此无兴趣,你尽管来找师父,不可贸然行事。”
她可不想因着这件事再次让莫轩和亲人疏离,若是不然,她可真就成为罪人了。
“师父放心,徒儿自有分寸。”莫轩提着声音,尽是一副沉稳的小大人模样。
夜晚星不禁欣慰的点点头,暗自感叹收到个好徒儿。
另一边,战王府寝居内,步羽紧蹙着眉间,尽是一副担忧的模样。
“那个表情干什么,本王又不是时日无多了?”沈烬侧眼看了眼面前人,说着提好鞋靴径直的走下床榻。
“说说,那婢女的事情查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