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蓝色大海配着晴空万里,让人心情舒畅。 就像冬天吃火锅一样巴适。 他们在死亡岛上又待了三天。 大量的溪水装在锅里架在砍伐的树木上煮沸,充作淡水补充;沙滩上硕大的面包蟹几乎要亡国灭种;就连巨型野猪都猎了两头,椰子更是堆满了两艘船的甲板。 除了补充淡水食物,这三天里史密斯船长有了新的决定。 巨人国其实在一个巨大的岛上,可以当作迷你大洲的岛。而死亡岛的位置距离巨人国并不算远,这反而让他们的归途就在各类船只出没的成熟航线上。 平时黑珍珠号巴不得在这条航线上“行侠仗义”,而现在就不同了。 有了大钱在手,没必要付出代价去和未知的命运搏一搏。 按照破罐子破摔的史密斯船长意见,既然黑珍珠号都不要了,还管船的寿命和承受度干嘛,他要兜一个大圈子,彻底避开船和人。 绕到巨人国(岛)的南端,再直接插进去。 过场不要了,就是一下子。 卡雅整日趴在海图上研究新航线,终于确定了一条相对海况好船只少的航线。 第四天的一早,两艘船终于离开了死亡岛踏上了归途。 一路风吹雨打,日晒雨淋。 在荒岛上烧过水,在鲸鱼身上采过藤壶,在海里打捞过路的鱼群。 终于,一个多月后,终于兜了一个大圈子绕到了巨人国南面的海面上。 十一月中旬的一个下午。 黑珍珠号和眼镜蛇号离阿德港只有百来海里路程了。 船队管理层再次聚在了黑珍珠号的船头。 到了弃船的时候了。 “船长,两船可以落帆靠拢了,箱子和弹药都要先搬过去,还有船员们的生活物资和一些设备,再晚一个小时,就看不清了。”
陆去病轻轻的拍了拍凭栏远眺的史密斯船长。 “唉,感情上放不下啊,五年前那次大修,可花了我不少钱和心血。”
史密斯脸上无比的萧瑟。 “你也就装修了一下船长室,花了一万绿币,折合下来还不到二十枚金币。”
老约翰轻声嘟囔道。 “那是钱的问题吗?是心血!连护墙板我都是亲自选的!”
史密斯大怒,借机发飙。 “爸爸,差不多得了,你可是分钱最多的一个,以后喜欢再给你买艘船开着玩。”
卡雅不耐烦再哄他,提高了音量。 棉袄直接就漏风了。 史密斯抽了两下鼻子,刚要痛下决心下令弃船,桅杆上小刀的声音飘了下来。 “船长,前方有几个桅杆出现,至少有三艘船,距离六七海里。”
“摩根,去通知眼镜蛇号上的方老三,做好战备!老周,通知下去,满帆!随时准备转向开溜。”
史密斯转身大喊,浑然不记得弃船的事了。 “船长,如果是巨人国的军舰,我们不是应该抓紧转移,然后弃船跑路吗?”
陆去病皱着眉头仗义执言。 “来不及了,先一起跑,摆脱了再说嘛。”
“我觉得你在玩缓兵之计,黑珍珠号又不是你老婆,扔了就扔了嘛,怕被人开来开去不爽就炸沉了!”
“去去去,观察敌情去,海上我说了算!你的指挥职务现在被剥夺了,你是一名医生,最多有一个准女婿的头衔,没有资格管我!”
史密斯将他推到了船头,自己转身就走。 就像孩子偷了糖被抓到一样,恼羞成怒。 好在小刀马上报告了一个好消息。 “不是军舰,三艘都是渔船,船舷上没有炮门,都是网!船只有我们一半大,单桅船。”
“你个混小子,看清楚再汇报嘛,吓死个海盗了。”
史密斯抬头怒喝。 卡雅借了陆去病的望远镜看了一会儿,回头凝重道:“爸爸,不寻常,这一片不是渔场,他们的速度也不像是下网打鱼的样子,何况马上就要天黑了,这几艘小小的近海渔船应该往回赶了。”
史密斯船长这时也放下了单筒望远镜,点点头。 稍一犹豫,大声下令道:“两船满帆靠过去,不要打海盗的旗号,截停他们问问情况。”
…… 十几分钟后,两艘渔船被黑珍珠号和眼镜蛇号分别截停了。 两个满脸风霜的老渔民被带上了黑珍珠号。 史密斯脱下了眼罩,带着女儿卡雅笑嘻嘻的请他们过来。 “两位船长,你们不要怕,我们是做买卖的武装货船,请问你们为什么这么晚还往外跑,不回家去?”
卡雅用地道的巨人国通用语言问道。 她穿着宫廷裙,配合着笑颜如花的好态度,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姑娘,船长,我们是逃出来的!阿德港已变成了战场!几十艘战船打成一锅粥,我们村里好些个兄弟的渔船都被印人船队击沉了,这帮人面兽心的混蛋!”
“没错,经过山羊岛时,印人的后方船队还向我们开炮,不许我们接近。”
听到了家乡话,两个船长再无禁忌,你一言我一语的吐槽着。 史密斯眼睛睁的很大快接近卡雅的水准了,一脸的懵逼。 老约翰、陆去病和卡雅等人同样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 “你们在说什么?难道远在西大洋的印人派了舰队过来攻打巨人国?为什么?”
老约翰问道。 年纪稍小的渔船船长道: “听镇守炮台的士兵说,印人舰队是昨天早上突然来到并马上投入了进攻,好在阿德港有七八座坚固的炮台,一时没有陷落。我们的舰队今天刚从外海赶回来,双方正在激战。”
缺了一颗门牙的渔船船长叹气道:“我们的舰队数量比印人少几艘,有了炮台支援才没完蛋,何况印人在鸵鸟到还有战船,看来凶多吉少了。”
卡雅体贴的翻译给陆去病听,他皱眉摇头。 猜不出发生了什么,怎么两个海外人族莫名打了起来。 无论如何,他们一时间是回不去了。 看再也问不出什么了,史密斯送了两个船长各一桶淡水,放他们回船跑路去了。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史密斯突然大力拍着栏杆。 “我们虽然是海盗,也对巨人国没什么归属感,但无论如何,那是我们生活打劫的地方!不能让印人占了去,我决定!……过去先看看?”
虽然嗓门减弱了不少,船长的气魄和格局还是支楞了起来。 大家都点点头,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陆去病。 “杰克,你脑子最好,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