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怎么合适,那也不是你一个郡王胆敢试穿龙袍的理由!
此刻徐忠已百分百肯定,这个洛飞尘的确有谋逆的打算了。
“王爷,王将军求见!”
这时,书房外忽有一名卫兵低声传唤道。
洛飞尘收回刚刚的沾沾自喜,再度恢复成昔日一脸威严的神态,道:“让他去会客堂,本王稍后便到。”
说完,又恋恋不舍地对着铜镜欣赏了片刻自己身穿龙袍、头戴帝冕威风八面的英姿,洛飞尘才小心翼翼地将龙袍脱掉,摘下帝冕。
如视宝珍一般捧着两物,自那个隐藏在屏风后倒翻的地板迈入地下暗室,片刻后,洛飞尘才回了地面,按下屏风处一道机关,收回地板,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书房。
可惜这书房的外窗面积太小,而且是密实的木栅牖,徐忠若想借助外窗潜入书房,除非变成一只鹞鹰,否则就只能一筹莫展了。
估计这也是当初洛飞尘在设计这个书房时有意为之,为的就是怕别有用心之人从护城河的方向偷潜而入吧。
忽地,徐忠灵机一动,转身倒回地洞内,冲胡邪问道:“以你的速度,如果从这里挖到隔壁的书房,需要多长时间?”
胡邪简单思考片刻,道:“一臂的横向距离,加上半丈的纵向高度,卑职大概只需盏茶的功夫。”
徐忠点点头道:“行,但还需注意控制动静,眼下洛飞尘和王朗正于会客堂议事,小心打草惊蛇。”
“明白!”
胡邪说完,从后背取出一柄做工精巧的短柄尖头铲,开始了紧锣密鼓的挖掘工作。
事实果然如胡邪所说的那般。
一盏茶后,他便成功挖到了隔壁的王府书房最外沿。
上面只剩一层铺设的花梨木地板,只需轻轻撬开,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潜进来。
从这个新挖的地洞钻进书房,徐忠一路轻手轻脚直奔那个设在书房后墙的屏风处,然后凭着记忆中洛飞尘打开机关的手势转动屏风后的一块挡板。
但听“咔吧”一下,位于书房东南角的那块地板果然应声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地下密室。
徐忠示意胡邪在这个地下密室口守着,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翻身跃下了密室。
借着火折子的微弱光线,他只隐隐觉着这个地下密室很大,而且里面储藏着不少泛着金属光泽的东西。
徐忠凑近一看,其中大部分都是刀枪剑弩等统一制式武器。
他粗略计算了一下,单只这个密室所储存的武器数量,都足够武装一支三万人的部队。
看来在人肉军粮之前,这个洛飞尘拥有了十万军队还不满足,依然想着继续扩军。
造反谋逆之心,已昭然若揭!
只是执掌一个区区五六十万人口的郡县的郡王,居然想直接拉起一支十三万人的军队,也不怕将自个儿撑死!
但找到这些武器并不是徐忠的目的,他的目标是那套龙袍。
有了这样东西,就能做实洛飞尘谋反的铁证。
徐忠大概算了下,从洛飞尘捧着龙袍、帝冕入密室,到返回地面,用时差不多是三十秒。
按一秒一步计算,大概是三十步。
于是徐忠心中默默数着,等向前走了三十步后驻足。
扭头四下打量一番,果然在不远处见到三口半人高的铁制大箱。
三口箱都被上了铜锁。
这点可难不住徐忠,他掏出那柄万能的刻刀,将刀尖插入锁眼,用力一拧,便听“咔”地一声,铜锁就被轻松打开。
掀开箱盖,一片黄澄澄的光闪,瞬间照亮了小半个地下密室。
居然是一整箱黄金!
徐忠如法炮制,将另外两口铁箱也打了开来。
其中一箱盛放着那套龙袍帝冕,而另一口铁箱内竟也是满满的一箱黄金。
整整两箱,按一箱五百斤算,那就是一千斤。
货真价实的黄金万两啊!
在见到这两箱黄金后,徐忠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用龙袍举证洛飞尘谋逆,的确能将这位飞尘郡王置于死地不假,可却对营救胡中杰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毕竟明日午时胡大将军就要被问斩,而想要将洛飞尘打上谋逆的烙印,这么短的时间显然是不够的。
当下他将密室口望风的胡邪叫进来,三言两语简单跟对方说了自己的计划。
胡邪深以为然,于是伙同徐忠将装满黄金的两口铁箱抬进了最初的地洞,再由一条麻绳绑着,从地洞通往护城河坡壁的出口沉入河底。
做完这些,徐忠嘱咐胡邪将这条连通寝楼耳房的地洞,以及新开凿的通往王府书房的甬道统统堵死,这才放心地潜下护城河,一路游出了砀山郡城。
接下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召唤潜泳健将周通,趁夜将这两箱黄金给打捞上来。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来到事先与周癫袁莹莹等一行约好的地点,徐忠大致向众人讲了下这次夜探郡王府的经过,和接下来准备营救胡中杰的策略。
周通听到徐忠终于用到了自己,顿时跃跃欲试道:“放心吧徐大人,小子保证能将那两箱黄金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徐忠点点头,周通有能在水底憋气半个时辰的实力,这正是他将那两箱黄金沉入护城河的底气所在。
当然,光凭周通一人显然还是不够的。
好在这大渝村临海,村民们或多或少都懂一些水性。
徐忠于是叫上五个水性好的村民,连同周通一起,准备随他一道前往王府寝楼外围的护城河捞金。
除此之外,他还奢侈一回,将自己携带的唯一一件貂皮大衣给拆了。
然后将这些村民之前换下来的所有衣物都集中起来,统统塞进貂皮大衣内,再加以缝制。
这一幕看在一旁的袁莹莹眼底,觉得很是奇怪道:“徐协办,你该不会是想弄个蹴球吧?不是,现在最要紧的不应该是去捞那两箱黄金救胡将军吗?你就算想玩也该择个时日吧?”
“蹴球?”
起初徐忠还听得一愣,没弄明白袁莹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