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霏霏的声音透着一丝急切。
然而那石椅上的紫袍人听完却不紧不慢地道:“我说霏儿,你这半夜扰为师清梦,为的就是这等小事?”
凤霏霏神情一滞,随即道:“师傅,整整四千五百两黄金,这可不是小事,有了这批黄金,我们至少可以装备一支万人的军队。眼下大黎正值动荡不安,外有大梁北戎虎视眈眈,内有蠢蠢欲动的镇北王,有了这支军队,一旦大黎分崩离析,我们便可从中分一杯羹。”
哪知,听完凤霏霏这番描绘的大好蓝图,紫袍人却依然不感兴趣,道:“装备军队一时容后再议,为师早已说过,眼下的大黎虽然群敌环视,但有洛云锦这位武神在,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好了,为师乏了,还有八位美人在等着为师呢!”
言下之意是准备赶人了。
可那凤霏霏似有不甘,依然赌气一般地杵在那里,没有动身的意思。
见此,紫袍人忽地嘴角一勾道:“怎么,我的乖徒儿终于想开了,打算与为师共效于飞了?”
“唰!”
闻言,凤霏霏脸色顿时一变。
见状,紫袍人惋惜地道:“唉,真可惜,在为师所见过的女子当中,霏儿你是最纯粹的至阴之体,假如能与为师的至阳之体结合,定能让你我的修为都上一个大台阶。不过,为师向来不强人所难,这次的事情你做得不错,这是今年的镇蛊丹,就当是为师给你的奖励。”
说话间,他将一只白瓷瓶朝凤霏霏丢了过去。
凤霏霏赶紧伸手接过,面含喜色道:“多谢师傅。”
然后施礼告辞。
凤霏霏勾勒的那番军备蓝图规划虽然没能引起紫袍人的兴趣,却让后脚进入大殿的徐忠听得如遭五雷轰顶一般,浑身巨震。
她说什么?镇北王蠢蠢欲动?
此事虽不知是真或假,但却敲响了徐忠心中的警钟。
要知道,这个镇北王洛飞羽可不是旁人,他是女帝洛云锦的亲叔叔,还是如今大黎的兵部尚书。
既有皇室的嫡系血脉,又掌握大黎军方的最高权柄。
这种人物若是谋生了反意,那可与身为皇室旁支的洛飞尘造反所产生的影响,不可同日而语!
再加上一南一北的大梁和北戎正虎视眈眈,届时若一个处理不好,整个大黎还真有可能如凤霏霏所说的那般,分崩离析!
就在徐忠脑海中飞速闪过这些念头时,告退的凤霏霏恰好与他和胡中杰擦身而过。
但见这位栖凤阁的头牌花魁眼含诧异地瞥了两人一记,然后迈步走出了大殿的大门。
徐忠瞧的分外清楚,在凤霏霏离开前的那一刹,包括钱护法在内,所有进入殿内的黑白袍长老看向她手中的那只白瓷瓶,眼中都带着一丝贪婪。
这是徐忠第二次听到镇蛊丹这三个字了,甫才钱护法为激励黑袍庚长老举证自己和胡中杰,用的也是镇蛊丹这个奖励做诱惑。
看来,镇蛊丹在龙神教这群教众中是极为受欢迎的东西了。
“钱护法深夜见本座,可是有何要紧事?”
这时,高坐在大殿中心石椅上的紫袍人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瞥了众人一记道。
钱护法赶忙躬身行礼,将徐忠和胡中杰这对“戊戌”字号的白袍长老玷污了一名被关押在石牢中少女的事情,上报给了紫袍人。八壹中文網
听完这些,紫袍人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道:“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来找本座?不经妇孺同意而强行玷污对方乃犯了奸淫重罪,按大黎律轻者施以宫刑,重者凌迟处死,这点你钱护法自行决定就行了。本座很忙,从现在开始若无要紧事,别再来打搅本座!”
说罢冲众人挥挥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也是,有八位刚刚沐浴结束洗得香喷喷的美娇娘正躺在床上等待自己临幸,是个男人估计都无心再打理这些烦心事了吧?
钱护法眼见自己的行为已然引起了龙神大人的不悦,顿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眼含惶恐地道:“是,龙神大人,属下给您添麻烦了!属下这就带这俩碍眼的家伙下去凌迟处死,龙神大人请安心休息。”
说话间,钱护法起身吩咐一众黑白袍长老押送着徐忠和胡中杰便要出大殿。
然而这个时候离开,徐忠却不干了。
他好不容易才和胡中杰扮作龙神教的白袍长老混进了紫袍人的大殿,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退出去?
只见徐忠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试图挣脱那两名攥住自己胳膊的黑袍戴白无常面具的长老,一边还放声疾呼道:“龙神大人,冤枉,冤枉啊,属下连那位姑娘的一根手指都未曾碰到,就要被凌迟处死,属下不服,不服啊!”
控制徐忠的是两个身穿印有“壬癸”字样的黑袍长老,他俩似乎没料到徐忠会突然挣扎,一个猝不及防下,居然被徐忠给挣脱开了束缚。
然后徐忠就像是发了疯一般一个劲朝紫袍人的方向冲去。
“嗯?”
才冲了一半,就见石椅上的紫袍人一声闷哼,鹰目冷冷地朝他一扫。
顿时,徐忠浑身如坠冰窟,从头到脚都仿佛被一股寒意侵入了骨髓,但徐忠的本意并不是偷袭紫袍人,当下作势一跤瘫软在地,瑟瑟发抖道:“龙神大人,小人有重大发现,是有关上午大人渡龙女飞升失败的一些蛛丝马迹,希望能藉此换回小人一命。”
听到这里,那紫袍人似乎来了点兴趣。
如果说眼下最让他耿耿于怀的,莫过于上午渡龙女羽化飞升时被人当傻子戏弄,结果令他在三万徐州民众面前颜面尽失的糟心事了。
事后他派人去琅琊山峰顶捉拿那两个黑袍长老时,才发现其中一个早已死去多时,另一个则光洁溜溜的吊挂在峰顶边沿的一块岩壁上,也已半死不活。
好不容易经过一番救治,让这个倒吊的黑袍乙长老恢复了言语功能,但这家伙却连偷袭者的样貌都描述不清,只记得是两个年轻人,且都是武师左右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