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文天都咬牙切齿道:“本座上午在琅琊山峰顶就立下誓言,一旦让本座找到这个胆敢戏弄本座的家伙,本座保证将他的皮一点点剥掉,筋一根根抽出,眼耳口鼻五脏六腑统统剜掉剖开,然后浑身上下不切够一千刀就一直用续命丹吊着他一口气。”
边说着,就见这位戴着神龙面具的紫袍人一步一步朝胡中杰迈近,道:“原本本座还以为要找到你这个人会费一番功夫,没曾想你自个倒送上了门来!哼,你说本座是先剥你的皮,还是先抽你的筋呢?”
这时,另一边的徐忠忽然又开了口,道:“且慢,我说龙神大人,你应该恨的是我才对,只因破坏你渡龙女飞升计划的策略,正是本官出的。”
闻言,文天都目光冷冷地瞥了他一记,问道:“你又是哪个?”
徐忠摸了摸鼻尖,道:“不才乃是受陛下委派前来徐州赈灾的协办使,徐忠。”
“什么?”
文天都瞳孔骤然张大,看向他的眼神似欲喷火道:“原来你就是徐忠!”
如果说胡中杰这个破坏他渡龙女羽化飞升、令他在三万徐州难民面前丢尽颜面的罪魁祸首,只是令他一心想除之而后快的对手的话。
那么徐忠就是他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让其永世不得超生的生死仇敌了。
徐忠佯装被文天都的神情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往后退开一步,道:“不是吧,龙神大人,本官不过就是不忍心见那些徐州难民被你耍得团团转,戳破了你的一场蒙骗世人的伎俩,不至于让你恨到这个地步吧?”
文天都恨极切齿道:“此事只是其一,本座问你,今晚在栖凤阁,就是你答出了花魁凤霏霏为招入幕之宾而设的三道题目?”
徐忠故作纳罕道:“是啊,那个花魁长得着实倾城绝色,而且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恰巧这三道题目本官都会,所以就顺手给解了。”
文天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寒声道:“然后呢?”
徐忠露出一抹赧然的表情,道:“然后本官便随凤姑娘去了她的闺房。你还别说,花魁就是花魁,连住的闺房都设计得高端大气上档次,清一色的暖色系风格,只一眼便让人流连忘返,恨不得沉浸其中。”
文天都不耐烦地打断了他道:“然后呢?”
徐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然后本官当时也不知怎地突然就色迷心窍,将凤姑娘给抱在了怀中。啧啧,还得说这凤姑娘是栖凤阁的头牌花魁,那平坦的小腹,竟无一丝赘肉,摸上去手感异常丝滑。还有那曲线玲珑的小翘臀,光是枕在腿上,就感觉分外地销魂!”
文天都差点没控制住一掌将徐忠给活活拍死的冲动,道:“然后呢?”
徐忠如何能看不出文天都那正苦苦压抑的滔天怒火?
但他就是故意说这些来刺激对方,一方面是令对方彻底失去理智,这样他和胡中杰才有脱身的机会。
另一方面则是有意拖延,好给冉钰等人赢得回大本营的时间。
“然后嘛……”
徐忠咂摸咂摸嘴,摆出一副色授魂与的神情道:“然后本官不堪刺激下,一把将这凤姑娘打横抱起,丢在了她的黄木床上,至于接下来就是一番少儿不宜的画面了,龙神大人确定还要继续听下去?”
文天都目光阴沉得仿佛都能滴出水来,道:“所以我龙神教龙女的元阴就是被你徐忠所得了?”
听到这里,徐忠故意一愣,道:“不是,什么龙女?本官睡的可是栖凤阁的头牌花魁,跟你们龙神教的龙女有何关系?”
突然,他像是蓦地“想起了”什么,瞳孔一张道:“该不会……那位凤霏霏小姐,就是你们龙神教的龙女吧?”
见文天都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就那么直勾勾地望着自己,徐忠当即露出一抹“恍然”的神色道:“天啊,本官居然把你们龙神教的龙女给睡了!可当时在榻上,凤姑娘与本官颠鸾倒凤时,那副骚媚入骨的勾魂劲儿,可不像是元阴未失的雏啊……”
徐忠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是打算将文天都往龙女慕容霏当时的确是用乔薇来李代桃僵了这方面引导。
毕竟若一味地刺激文天都,假使真的让他对龙女元阴丢失一事感到绝望而怒极出手,自己和胡中杰一时恐怕还真的招架不住。
所谓打一棒给颗甜枣。
得让他看到一丝希望,让他潜意识觉得那龙女慕容霏绝非那种自暴自弃的堕落女人,所以会洁身自好,保护好自己的元阴不失。
哪知,徐忠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个人。
那就是龙女慕容霏本人。
就在他刚刚形容与自己婉转承欢的女子乃风骚入骨的话音甫才落地,忽听身后传来一道冷漠至极的娇喝道,“住口!”
这声音……
徐忠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苦笑,缓缓转过身来。
只见俏生生地立在石罅洞口处,面如寒霜地冷视着自己三人的,不是龙女慕容霏,又能是谁?
“啪!”
突地,就见慕容霏一把从石罅口丢出一个人来。
此人脸戴黑无常面具,身着白色长袍,背后印有一个“戊”字,正是被徐忠给穿戴整齐后丢入龙女所在的那间石牢内的白袍戊长老。
文天都瞥了这位白袍长老一眼,道:“此人胆大心细,头脑睿智,刚刚才为我龙神教立了场大功,没想到却就这么一命呜呼,可惜了。”
蓦地,他像是陡然想到了什么,盯着慕容霏的瞳孔骤然一缩道:“不对!你的合欢蛊居然解了?是谁?究竟是谁?”
闻言,慕容霏面无表情地朝地上的白袍戊长老瞥了瞥。
“什么?怎么会?啊!”
文天都瞬间像是被承受了天大的打击一般,表情无比狰狞道:“慕容霏!你居然将自己的元阴便宜了他!”
说话间,他已探手一抓,将那位白袍戊长老擒在掌心,盯着手上的尸体,咬牙切齿道:“就这么死真是太便宜你了,本座誓要将你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