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飞尘自豪地将头往上一昂道:“当然不会!”
徐忠冷哼道:“那就对了,连你这位蠢笨如猪的飞尘郡王都知道该如何取舍,他们这些将士会不知道?”
“你……”
洛飞尘气的浑身一阵颤抖,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徐忠,一副恨不得择其而噬的架势。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活这么大,他还从未被人当着面骂的这么难听过!
居然敢将本王骂做蠢猪?
徐贼,本王发誓,有朝一日,定要诛你九族,刨你祖坟,让你永世不得安宁。
“徐忠,本王乃是皇亲国戚,你竟敢如此辱骂本王?本王定要向陛下参你一本,让陛下将你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洛飞尘咬牙切齿道。
徐忠不屑道:“飞尘郡王,如果我是你,是没脸去见陛下的。想咱们陛下是何等的智慧超群英明神武,却不曾想,竟有你这么个愚蠢至极的远房堂叔,有你在,简直是丢皇室的脸面啊!”
“呀呀呀!徐贼,本王与你不共戴天!”
这边徐忠和洛飞尘正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战的不可开交,那边胡中杰则走近了那些酒坛,尝试对装着郑泰的那个酒坛呼唤了一声。
等了约莫十几息的光景,这位郑百长似乎听到了外界的动静,张了张嘴。
可惜满嘴血污,舌头竟也被强行拔除,只能发出一阵“哦啊”的声音。
这一幕,无疑让原本就满腔愤怒的胡中杰看得更加睚眦欲裂。
徐忠同样也停止了对洛飞尘的冷嘲热讽,看着被做成人彘的郑泰等十人,目光渐渐变得阴冷了下去。
这种酷刑他只在史书上见过,第一次出现,是汉朝的吕后用在了戚夫人的身上。
受刑者被砍去双手双脚,眼耳鼻舌全部剜出割掉,目不能视,口不能言,但每日还被强行灌入米汤,让其保持生机不失。
这种非人的折磨,远远比杀了对方要残忍了不知多少倍。
如果说之前徐忠得悉洛飞尘有造反的想法,只是想破坏或者揭露他,让他的阴谋无法得逞的话,那么现在,徐忠则无疑对这个洛云锦的远房堂叔动了杀机。
而徐忠一旦想弄死一个人,那么无论对方是何身份背景,他都一定会让对方至死方休!
之前的段名贵和朱蛩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两眼微微一眯,徐忠淡淡地道:“该见的已经见了,王爷还有其他需要交代的吗?倘若没有,那下官和胡大哥便先行告辞了,毕竟还要回去跟齐大人他们商量一下具体的购粮事宜。”
洛飞尘眼中露出终于在徐忠身上扳回一城的快慰神情,道:“时间尚早,徐大人何必急着走呢?不妨再跟老朋友叙叙旧嘛,他们十个被关在这里,终日无法与人交流,很是寂寞的。”
“唰!”
徐忠还未回应,却是胡中杰骤然转过身来,鹰目如电,死死地盯住洛飞尘,毫不掩饰自己眼中浓郁至极的杀机。
洛飞尘被胡中杰盯得悚然一惊,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其身后的左将军王朗则及时迈步上前,拦在了二人之间,眼含诧异地看着胡中杰道:“仅仅只两天的时间,你竟已拔除了九命锁骨针的第七针,恢复到武尉中期的修为,这怎么可能?”
徐忠冷哼一声,斜瞥了洛飞尘一眼道:“所以你那个所谓的九命锁骨针完全就是个笑话。从今天开始,某人每晚睡觉可得注意了,除非是身边十二个时辰都有武将修为的王将军你贴身护卫,否则,没准哪天早上醒来时,你们就会发现他的脑袋不翼而飞了!”
闻言,洛飞尘脸色骤然变得惨白而无半点人色,他狠狠地瞪着徐忠,道:“徐忠,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威胁本王。”
徐忠耸耸肩道:“不敢,下官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假如王爷非要认为这是威胁,那边所作是威胁吧。”
“你……”
洛飞尘指着徐忠的手指都在隐隐发颤。
但他却也深知徐忠所言非虚,一旦胡中杰彻底恢复到武将初期,其想夜探他的郡王府不说如探囊取物一般吧,至少除了王朗以外,没有任何人能拦得住。
有这么一个强大的敌人环视在侧,的确让人寝食难安。
当下他就要把心一横,准备撕破脸皮,不管不顾地命令王朗等人将徐忠和胡中杰当场格杀了。
哪知还没等他做出手势,却忽见胡中杰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根伞柄状的黑漆漆金属管状物。
那管状物的管口,此时此刻,正对准他的心脏位置。
只听胡中杰口中不含任何感情地道:“王爷不妨试试,在你下达格杀我俩的命令之前,胡某的这颗子弹能不能打穿你的心脏?”
“咕咚!”
洛飞尘用力咽了口吐沫,一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中。
说实话,从小到大,他洛飞尘还是第一次感受到生命遭人威胁的惊怖与恐慌。
这种感觉,哪怕是当初征战沙场时都未曾有过。
可想而知胡中杰带给他的压力,何其巨大!
虽然不知道胡中杰手上的伞柄金属管状物究竟有何名堂,但直觉告诉他,一旦自己真个下达了全力围杀他二人的命令,只怕当场便会从中射出一种能要了自己性命的暗器。
“王将军,你们先行散开,放他俩走!”
洛飞尘深深吸了口长气,随后朝这二十余名砀山卫城军的将领挥手示意道。
王朗等人自然不敢违抗洛飞尘的命令,闻言纷纷向两侧散开。
临走前,胡中杰再次扭头朝酒坛中的郑泰等人深深注视了一眼,随后眼眶微红,迈步随徐忠踏出了王府寝楼。
接着两人没作稍停,一路出了王府的大门,与齐德龙等购粮使团汇合一处。
胡中杰看向徐忠,却见后者冲他摇了摇头,道:“大哥,咱们先找个地方落脚,然后再从长计议。”
胡中杰点点头,他知道在谋略方面,徐忠要比自己强出不少。
当下众人在徐忠的安排下,直接出了砀山郡东城门,在狮驼岭附近安营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