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文天都,你竟也对老子用毒?”
葛鸿气急败坏的声音随即响起。
接着是文天都不屑地闷哼声道,“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就许你姓葛的对本座用腐骨丹,不许本座对你用噬心蛊?”
“噬心蛊?”
葛鸿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几个分贝,甚至还带着一分惊颤道:“你涂抹在这上半部《蛊经》表面的居然是噬心蛊?不,这不可能,明明我已经检查过了,《蛊经》书封上干干净净,不含半点毒素的。”
也不怪葛鸿如此惶恐,只因对于他们这些在体内养本命蛊的蛊师来说,噬心蛊绝对是他们不想碰到的存在。
愿意无他,因为本命蛊就被他们这些蛊师给养在了心脏处。
文天都洋洋得意道:“谁说毒一定要下在书封上?师弟你有没有检查过前扉部分呢?”
“这……”
葛鸿语塞当场。
在半山腰的徐忠虽看不到这家伙的表情,但猜测也必然是精彩非常。
山顶上的这对师兄弟,我先算计你,你再算计我,有来有往的过着招,精彩程度简直堪比徐忠过去那个世界黄金档的狗血电视剧了。
徐忠现在倒是能够理解为何文天都会是这种阴险狡诈的狠戾性格了,原来这根本就是他师门一脉相承的风格传承啊!
就在徐忠暗自吐槽间,峰顶的风向似乎又开始出现了变化。
只听葛鸿恨声道:“三师兄,既然你不顾师兄弟情谊,一心想置师弟于死地,那说不得了,师弟这就送你去向阎王报道!”
话音刚落,徐忠就听四周响起一阵阵“咝咝”声,接着,便骇然发现,一条条花斑赤尾的赤练蛇,纷纷自树林草丛间钻出,如一道道离弦之箭般,朝赤练峰峰顶疾冲而去。
好家伙!
徐忠看的头皮阵阵发麻,心道这是把整座赤练峰的毒蛇都给驱动了吧?
片刻后,峰顶传来文天都冷若寒冰的声音道:“万蛇朝宗!哼,小师弟,三年不见,你这操纵蛇阵的功力貌似又精进了不少。但你以为凭借这些赤练蛇,就能伤得了本座?”
然后是葛鸿阴恻恻的声音道:“即便伤不了你,至少也能缠住你半个时辰,撑到你腐骨丹彻底发作。嘿,三师兄,就让这些畜生们陪你好好玩玩,师弟我不奉陪了。”
葛鸿的话刚说完,徐忠便听头顶传来一阵破风声响。
旋即,接着朦胧的月色,只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瞬间来到自己的藏身地。
还没等他来及发出惊呼,那个黑影已闪电般伸出手掌,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然后另手提溜着他的后颈,带着他几个兔起鹘落,便冲下山去。
一口气奔出了将近十里地,直到来到流经王都的洹河边,黑影才松开徐忠,目光阴冷地盯着他道:“你是谁?为何会藏身在赤尾峰上?”
这个阴柔中夹杂着一丝狠戾的嗓音,徐忠如何能听不出来?正是文天都的那位师弟,葛鸿。
被对方气机一扫,徐忠便察觉到与面对王朗以及胡中杰时相似的压力。
看来对方至少也是武将初期的修为。
当下他佯装惶恐道:“小人徐三,是这附近的药农。因家母病重,听人说这赤练峰上有一种能治百病的雪莲,由于山上多毒蛇,无人敢采,小人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爬上去看一看。谁知才爬到一半,毒蛇却突然如疯了般集体往山顶涌去,小人当时直接被吓傻了……”
“哦,原来竟是位药农!”
那葛鸿两眼微微一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徐忠。
徐忠刚刚只来及匆匆瞥一眼这位文天都同门师弟的长相。
对方的身材与他相仿,穿着一件黑色长袍,头戴兜帽,但只露了半边脸,另一半用一副银色面具遮住,看不清具体长相。
不过从其露出的半脸来看,浓眉星目,面颊光润,看上去倒还有几分俊俏的模样。
可对方接下来的话却让徐忠如坠冰窟。
只见这葛鸿邪恶一笑道:“药农浑身所沾染的药气,正适合养蛊,嘿嘿,左右葛某的本命蛊受了重创,说不得,那就只能借你这副躯体好好温养一番了。”
闻言,徐忠顿时感觉头皮阵阵发麻,牙关有些打颤道:“大侠,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人上有七十岁老母需要照料,下有三岁小儿需要养育,还请大侠放过小人一命!”
“是吗?”
葛鸿“桀”笑一声道:“如此更好,用稚童的血来养本命蛊,效果成倍递增。为免你一命呜呼后,老母和小儿无人照料,不妨告诉葛某你家住何处,让葛某送他们下去陪你一程。”
老子告诉你八辈子祖宗!
徐忠万万没想到,这个葛鸿的心肠竟如此歹毒,萍水相逢的一介药农,说杀就杀,还要连同一家老小都屠个干净。
与这种毫无半点人性的畜生相比,起码还做做表面功夫的文天都,顿时就显得通情达理多了好不好!
徐忠几乎没有半点犹豫,一个纵身就要往一旁的洹河跳去。
被这种人面兽心的恶毒家伙控制用来养其本命蛊,徐忠宁愿自己沉入洹河给淹死。
然而,他的人还在半空,却忽觉后方传来一股强大的吸扯之力,狠狠将他拉回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嘿嘿,一个药农竟有武师初期的修为,这是天意让你成为葛某的养蛊炉鼎!”
葛鸿眼露狂喜,一把抓住徐忠的后背,将他擒在掌心。
接着,又见他将另手放在嘴边,片刻后,便有一只蜘蛛状的多足虫自葛鸿的口中爬了出来。
随即就见葛鸿以指尖划开徐忠的心口,用食中二指夹着这只多足虫,强行塞进徐忠心口那破开的表皮处。
不消片刻,这只多足虫便顺着徐忠那破开的表皮,钻入了他的心口。
“放心,只需葛某的本命蛊钻入你的心脏,吸够了心尖血,你便不再痛苦了。”
葛鸿望着脸上布满惊恐的徐忠,面带笑容道。
哪知,才刚过了不到十息光景,他的脸色骤然大变,惶恐万分道:“不,混蛋,该死的,你究竟对老子的本命蛊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