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山,你……”
周安再次语塞,一张包子脸被憋得通红,显然是气的不清。
这时,一旁的王川赶紧出声缓解场中的尴尬气氛道:“周兄,袁兄,你我本是一起招猫斗狗、一起溜街醉酒、一起眠花宿柳的好兄弟,何必因为一点小事就闹得如此之僵呢?”
“噗……”
倚靠在一张梨木椅上正品着一杯明前茶的徐忠,一口茶水当场喷了出来。
好家伙。
难得这货将招猫逗狗、溜街醉酒、眠花宿柳几样纨绔子弟的标配说得这么押韵,敢情这两人妥妥的就是狐朋狗友的最好写照啊!
王川不满地瞪了徐忠一眼。
但似乎也领会到了他犀利的口才,没有当场发作,而是目视着袁小山道,“我俩来找袁兄,是因为听说今晚群芳阁的头牌花魁柳飘飘要表演自己的成名绝技飞天舞。不如这样,今晚群芳阁所有花销本公子全包了,有什么不快大家一醉泯恩仇如何?”
袁小山正待开口拒绝,却意外瞥见徐忠朝自己点点头,示意自己应承下来。
虽不知徐忠有何盘算,袁小山便也没多想,当下冷哼一声道:“袁某自是没有意见,就是不知某人是否气量狭窄,不愿赏脸了?”
周安脖子一扬,道:“谁说本公子气量狭窄了?还有,凭什么今晚的开销由你姓王的包了?本公子差那点钱吗?走,现在就启程去群芳阁,今晚的花销都算在本公子头上,咱们不醉不归!”
王川嘿嘿怪笑道:“有小翠云这位温柔的可人儿作陪,周兄你确定今晚还要回府?”
周安邪魅一笑道:“王兄误会小弟的意思了,小弟这句不醉不归,说的便是群芳阁那令人流连忘返的温柔乡啊。前几天刚尝过这小翠云的滋味,小弟恨不得天天累死在她的肚皮上,啧啧……”
这两个纨绔张口闭口都在开车,徐忠感觉耳朵都开始变得污秽了。
好在二楼又来了几位客人,两人才没再口无遮拦地说着荤话。
袁小山结完账,由王川和周安这对王都名列前茅的纨绔在前开路,四人迈步朝对面的群芳阁大摇大摆地走去。
之所以同意让袁小山答应跟王川和周安来群芳阁,并非是徐忠真个来了兴致,想一睹那头牌花魁柳飘飘的成名绝技飞天舞。
而是他想让自己的出场起到打草惊蛇的作用。
最起码让那个流连青楼的洛飞尘意识到危机感,然后赶紧逃回镇北王府。如此,才能给埋伏在王府外的袁莹莹等人制造出手的机会。
否则,若这洛飞尘决定今夜留宿群芳阁,只怕袁莹莹等人的埋伏便要落空了。
其实徐忠事先也考虑过在群芳阁动手。
但一来阁内闲杂人员太多,强行动手的话很容易伤及无辜。毕竟王朗可是货真价实的武将初期,若对方全力输出,拆了整座群芳阁都有可能。
二来则是徐忠考虑到皇城禁卫军的存在。
这里动静一旦闹大,很容易便引来禁卫军的关注。而洛飞尘虽有谋逆的嫌疑,可毕竟还没有形成事实,所以他这皇亲国戚的身份一旦在禁卫军中亮相,那么徐忠再想杀他就难了。
而选择在祁云山山麓埋伏,那里地处镇北王府和皇城的中间地带,战斗打响后,无论是王府的侍卫或者是禁卫军,赶过去都需要一段时间。
“哎呀,王公子,周公子,袁公子,您三位大驾,奴家有失远迎,快请快请。”
一位杵在群芳阁门外揽客的鸨母,瞅见王川一行,顿时脸上笑得跟一朵菊花一般,赶紧迎了上来。
待发现跟在三人身后的徐忠时,笑容减弱了几分,道:“这位公子瞧着有点面生,不知是哪家的少爷呀?”
袁小山连忙介绍道:“这位是徐州赈灾协办使徐大人,记住了,下回可别认错了!”
周安嗤笑一声道:“不过是个司礼监的小太监,侥幸立了几个功做了个六品的协办使而已,还学起男人逛青楼来了,你有那个功能吗徐大人?”
“你……”
袁小山两眼一瞪,作势便要发火,然而却被徐忠伸手拦下了。
徐忠上眼皮一耷,漫不经心地道:“周公子刚刚不是财大气粗,说今晚的花销都算在你的头上吗?怎么,这么快就不承认了?”
“切!”
周安不屑地道:“老子会差你那几个钱?行,今晚群芳阁的姑娘你随便点,老子倒要看看你一个太监是如何玩女人的!”
徐忠耸耸肩,似乎对周安左一口太监有一口太监的轻蔑话语不以为意,率先迈步踏入了群芳阁的大门。
方才从外面看,就能感觉到这群芳阁的磅礴大气了,没想到,进入内里后,那层层仿佛佛塔般的新奇舞台,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整座一楼都被舞台的一层所覆盖,然后往上如金字塔面积层层递减。
徐忠大致数了下,整个舞台有七层,占据了群芳阁近三层阁楼的空间。
这时那位鸨母已领着三位官二代走了进来,依然是看向“瘦竹竿”王川道:“王公子,是按老规矩继续坐您订的三楼甲字号雅座,还是重新再挑一间呢?”
王川摆摆手道:“就不用那么麻烦了,依然按老规矩来吧。”
对此,徐忠不由听得啧啧称奇,没想到,现在的青楼都这么会做生意了,开始给客人预售固定的雅座了。
在鸨母的引领下,四人来到三楼居中的一个通透的雅间。
接着便是点姑娘的环节。
王川和周安都有固定的目标,所以很快便选好了作陪对象。
袁小山似乎因为徐忠在场的缘故,有些放不开,但迎着徐忠暗示的眼神,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点了一位不知名的妓女。
轮到徐忠时,徐忠大大咧咧地道:“听说咱们群芳阁的花魁名叫柳飘飘,不知今晚可有人包她的场?”
“什么?”
周安万万没想到自己说了那般难听的话,这徐忠一路没有争辩,居然在这里等着自己。
特么那可是群芳阁的花魁,老子堂堂户部尚书的公子都不敢点,那也是你一个太监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