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黑火药和佛郎机炮图纸你可都还未得到,本官纵是被蛊虫噬心疼死,也断然不会再将这两种火器透露给你的!”
徐忠愤然道。
“不,你会的!”
左乾坤眼中满是自信道:“没有人能够承受这种食心之痛,等到了蛊毒发作的当天,哪怕是拥有一颗铁石心肠的人,也要凄厉哀嚎地跪地讨饶。”
说到这里,他两眼忽地眯了起来道:“说出来徐大人你可能不信,左某曾亲眼见过有中了左某食心蛊的人,实在疼痛难耐,亲手用刀子将自己的心脏给生生剜了出来。嘿嘿,大人要不要试试这种感觉?”
“你……”
徐忠似乎是被左乾坤描述的那种情形给惊吓住了,一脸“惶恐”地道:“你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左乾坤耸耸肩,嘴角含笑道:“承蒙徐大人夸奖,我蛊门中人,本来就是被世人当作是恶魔一般的存在。”
徐忠见这家伙不以恶为耻,反以恶为容,顿时知道与他多多争辩无疑,当下“愤愤”地道:“原本本官便已存了投效你天盟的心思,所以你大可不必对本官下这等恶毒的蛊毒,你控制本官,是想本官为你们做的更多吧?”
“啪!”
左乾坤打了个响指,冲徐忠点了点头道:“还得说你徐大人聪明呢,一猜即中。没错,之所以用吞食心脏的食心蛊来替代仅仅只是寄居心脏的心蛊,是因为左某知道你在那位女帝心中的分量,所以左某想要徐大人帮忙做一件事。”
徐忠装出一副不安的样子,道:“左先生记错了吧?刚刚本官还在说陛下的做法令本官寒心,所以本官才打算投奔你们天盟来着……”
谁知,左乾坤听后却忽地嗤笑一声,道:“徐大人,真相如何,大家都心如明镜似的,就不要用这种拙劣的借口来糊弄左某了。”
徐忠皱眉道:“可你方才明明还赞同本官的说法,认为陛下偏袒皇室宗亲,将原本属于本官的侯爵抹掉,仅仅只丢给本官一个京师县令的职位来着……”
左乾坤揶揄道:“方才既然大人想要演戏,那左某就索性陪大人好好玩玩咯。若非这样,怎能诓骗大人心甘情愿吃下左某的食心蛊丹呢?”
“你……”
徐忠似是再次被左乾坤的话给刺激的无语当场,当下他把心一横道:“难道你就不怕本官自戕,这样一来,你控制本官的计划便即落空了。”
左乾坤摇摇头道:“子母蛊之间都是有感应的,只要你还在王都的范围,就断然逃脱不掉左某的控制。一旦左某感应到你徐大人有自戕的倾向,左某只需催动食心蛊子蛊提前发作,届时徐大人定然便会感受到那种想要将自己的心脏给剜出来的噬心之痛!”
“嘿嘿!”
说着,就见这位蛊王安世清的二弟子冲徐忠邪异一笑道:“徐大人,方才在吞食这颗食心蛊丹之前,你若自戕,左某是拿你毫无办法。只可惜,你错过了自杀的最佳机会!”
“呼!”
沉默片刻,才见徐忠终于深深一叹,道:“好吧,左先生,你赢了。说吧,究竟要让徐某替你们办什么事?”
左乾坤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微笑,朝徐忠竖起一根大拇指,赞道:“能屈能伸,徐大人果然是有大智慧的人。”
没去管徐忠脸上展露的不快神情,便听他续道,“其实我们要大人你做的事很简单,十五天后的五月初三,是大黎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猎日。届时洛云锦将会带着一众王公大臣在祁云山的猎场狩猎,而你徐忠作为洛云锦身边的红人,必然也会参加。”
“所以我们希望徐大人你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将这瓶牵机散混入洛云锦的茶水中让她饮下去,事成之后,左某承诺,必当拔除你体内的食心蛊。”
说完,他将一只乌黑的陶瓷瓶向徐忠递了过来。
闻言,徐忠脸上顿时露出一抹震撼的神色,道:“原来,你们竟是要对付陛下!”
这一次,他的表情不是装的。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天盟的人竟如此丧心病狂,居然敢在皇家狩猎当天,密谋对洛云锦下手!
左乾坤淡淡地道:“其他的你无需知晓,徐大人要做的只是让洛云锦当天喝下裹含这瓶牵机散的茶水,如此,你的任务便算是完成。”
牵机散?
徐忠猜测应该是一种封禁或者削弱修者武力的剧烈毒药。
毕竟洛云锦可是一位武神,能令她中毒的药物,毒性必然非同凡响。
徐忠表情复杂地接过这只乌瓷瓶,深吸一口气,道:“希望左先生说到做到,事后及时替本官驱出此蛊。”
左乾坤冲他扬扬手,不以为意道:“这个好说。只要徐大人按照左某所说的去做,左某自然不会做出坑害盟友的事情。”
对于左乾坤的话,徐忠当然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徐忠心里十分清楚。
这左乾坤故意选择在十五天之后的皇家狩猎当天对洛云锦下手,便是算准了十五天之后是自己体内食心蛊首次发作的时间。
到了那时,自己在承受不住噬心之痛下,定然会铤而走险,依照他左乾坤所言向洛云锦下毒。
但事后,别说这个蛊王二弟子不会给自己驱出食心蛊了,他极有可能向自己补刀,甚至更存了将自己炼制成蛊人傀儡的想法。
当下他装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告辞了,十五天后,咱们皇家猎场上见。”
“等等,那黑火药和佛郎机炮的设计图……”
左乾坤见徐忠想走,连忙拦住他道。
徐忠故意冷哼一声道:“左先生,别怪本官不信任你。这两样图纸等十五天你替本官拔除食心蛊后,本官将双手奉上。这是本官的底限!”
闻言,左乾坤眼中的杀机乍闪即逝,旋即又装作若无其事地道:“也罢,那左某就等着徐大人你的好消息了。”
徐忠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以示自己对他的不满。
接着,迈步走出了这户农舍。
直到离开农舍足足三四里地,徐忠两眼微微一眯,嘴角忽地向上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