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妆痕在夜府没待多久,就接到了夜沉央派人递来的消息。
她想到了可能陛下会很着急派人去,却是没想到直接派了夜沉央。
如今夜沉央已经去将军府宣旨,想来没多久就会回夜府了,她也得做些准备才好。
柳思思在姜府,不能没有人照顾,她打算将沉香留下,并派人去将沉月也请进姜府。
还得告诉父亲一声,如今父亲还在吏部任职,怕是没法接到自己的消息,只能拜托柳思思告诉父亲一声了。
行程这般急,她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只递了信给荆州的十九,让她在荆州准备些东西,到时候自荆州城过时直接带上。
待到几妆痕将一应事情安排好后,她就去了夜府,打算在夜府等夜沉央一起出发去景州。
这次不巧,正好遇上了夜锡明,原本夜锡明是不在夜府的,他今日被父亲赶去书院了,他这是自己偷偷跑回来的。
因为是偷偷回来的,就没有从正面进来,也不知道此时夜沉央被慕容奕委以大任。
见院中几妆痕脸上满是焦急,他就凑近想问问是怎么了。
几妆痕这会儿一点儿也不想跟他说话,她心里正烦着呢,根本不想搭理他。
夜锡明见几妆痕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也没再多问,就在一旁候着。
看这样子,一定是出事了,而且很有可能需要大哥去解决,这时候是表现自己的机会呀,怎么能放过呢?
没多久夜沉央就回来了,他穿着麒麟铠甲,一身冷硬的盔甲衬得整个人更添几分威武。
夜锡明在一旁看呆了,这就是他兄长,曾经征战沙场的威远将军,就算是坐在轮椅上,也依然能给人以威严的感觉。
夜沉央看见夜锡明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了几妆痕准备的怎么样,他们快要出发了。
几妆痕点点头,啥也没带,直接就想和夜沉央一起出发了。
夜锡明被无视,听了两人对话才明白过来,他们应该是有什么急事要离开京城。
“大哥,你带我一起吧,我真不想读书了。”
夜沉央这才看到站在一旁的夜锡明,他沉着脸,未曾答话,此事最好还是不要带上夜锡明,此行凶险,带上他出了什么差错就不好了。
不管怎么说,这个家里确实也就他一个人傻乎乎的对他好,他也不是冷心冷情之人,还是看得清楚夜锡明的。
“不行,金吾卫不能没有人管理,你就留在京中,暂时代理我的职位吧,我会向陛下请示的,锡明,这是我给你的一次机会,希望你不要辜负我。”
夜锡明不能去景州,那里太凶险,本来此行他都不想让几妆痕去的,可也没办法,几妆痕是一定不会同意的。
夜锡明原本听到夜沉央说不行的时候,心里就一阵失落,可后面夜沉央的话又让他燃起了信心。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看好金吾卫的,等你平安回来。”
就这样,夜沉央和几妆痕趁着天还没黑,拿着圣旨就出门了。
程府里,程毅叹了叹气,这军权,很快就要从他手中还回去了,不知道自家二儿子什么时候才能学到真本事,将来被陛下委以重任。
且很快他应该就会上匈奴边境,震慑匈奴了,不知道程潇到时候会如何。
几妆痕出城门时,姜言正从吏部下职,此时他还不知道几妆痕出京的事。
而景州这边。
姜瑜从离开驿站后,三人就一起骑马赶往景州城内。
相比起前几天坐马车的不适,李月兰明显今日起色好了很多,虽然官道依然崎岖,但是他们是骑马,速度快了,身体也没有那么劳累。
一路行程还算顺利,直到他们到了景州城前的一座山头。
三人加上两个侍卫,行李带的也不多,但是他们穿的却是比当地人好太多了,所以当他们到了这座流崖山时,遇到了一群山匪。
本来几人正朝前赶路,忽地,一道箭射来,李月兰发现的及时,赶紧弯腰,说了句小心。
几人看向周围,忽地好几支箭一同射来,几人躲闪不及,只得下马。
南青是个大夫,虽是从小跟着母亲习了些武,但却只是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也就只能躲过这些箭。
有两匹马被射中,痛呼一声,惊叫着跑远了,剩下三匹马也慌了神,四处乱窜。
几人只得围作一团,警惕的看着四周。
“哈哈哈……各位别担心,我们就是想要各位大人身上的粮食罢了,看各位的穿着,想来也不是什么贫苦人家,身上一定带了不少粮食吧?”
一道粗狂的声音,从几人左后方的山崖上传来,仿佛已经将几人掌控在手心。
姜瑜一行人抬头看去,几个举着大刀的男人,正站在山崖上看着他们,脸上逆着光,看不清表情,但想来一定是自大狂妄的神色。
李月兰为了不太显眼,此刻身着男装,却是没带面纱,但是她在一群人当中,依然是最清俊的。
“哟,这几位小哥长得不错啊,看着细皮嫩肉的。”
李月兰心中有些害怕,抢粮食不可怕,他们还可以找野菜打野味,但是抢人可就不行了,她作为一行人中的女子,最是容易被羞辱的。
姜瑜也担心这一点,现下他们也许还只是抢粮,若是发现他们的身份,将几人绑了拿去威胁官府可就不好了。
“几位大侠,阁下想必都是英雄豪杰,能在这景州城活到现在,在下一群人也只是路过景州,若是我们留下粮食,诸位大侠可否放我们一条生路。”
姜瑜小心翼翼地将李月兰挡在自己身后,两个侍卫也尽量护在姜瑜地身前。
几位土匪原是打算放过他们的,他们确实只是为了抢粮食,可这一行人中,细皮嫩肉的公子哥也太多了,若是抢回山寨里,到时候卖进城里,指定还能从城里换些东西。
几个土匪心中想到一处,互相看了一眼,明白了大家的意思之后,骑着马下了山崖。
几人越下来越是心惊,远远看去只觉得其中三人长得不过是清秀,越近越能发现在场中的三个人实在是太亮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