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的河流想要那样横穿过山脉,那么只能是山脉有溶洞和暗流,但他知道那地图是没有出错的,也就是说地形图上并没有标示出来,那座山有溶洞。
为什么他们当初一直找不到叛军的踪影,因为叛军都已经走了,但是大军行进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不可能就那样安安静静的消失了。
一万人的军队行进时,熙熙攘攘的只会吵到附近村庄的百姓,但是他们当初问过那些村子的百姓,他们说从来没有听到过什么奇怪的声音。
那当然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出过山,而是直接从山里消失了,穿过那个溶洞,从那里离开的容城,去往北国。
也就是说那些叛军,现在是在北国的境内,北国虽说国家相对比较小,但是地广人稀,容下一万人的地方很多。
也就是说他们若是想要找到这些叛军的具体位置,很难,但至少现在的他们,已经知道了那些叛军就在北国境内。
他们不如沿着容城的那条河,慢慢往上游搜查,没准会搜查到些什么。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明日不如就派人出去,开始搜查,相信很快就会查出些线索的。
裴景接到夜沉央的命令时,非常惊讶,他不知道怎么夜沉央突然冒出来这个想法。
“将军,为何突然要去搜车河流沿岸?”
夜沉央笑着拿出地形图,指给他看,裴景还是没有明白,他仔细看了好几遍这地形图,都没有察觉到奇怪的地方。
于是裴景又抬起头,看着夜沉央脸上神采飞扬的表情,忍不住开口问:“将军,可是从地形图上看到了什么?”
夜沉央也不打算卖关子了,指着那条河说:“你看,这明明是平原,但是这条河流却能穿过这座山脉,说明什么,这座山是有溶洞和地下暗河,否则这条河会绕过山脉的。”
裴景一下子明白过来,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所以,将军的意思是,那些叛军很有可能是从溶洞离开的,根本就没有出过山,所以周围的百姓一点儿异样都没有发现。”
夜沉央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看着裴景,露出一脸欣慰的样子。
裴景也是不得不感慨,夜沉央是真的观察细致,连地形图上的这些都能看得出来。
“将军厉害,竟然能发现这些。”
夜沉央摇了摇头:“这都是阿痕发现的,是她猜测的容城这一条山脉有溶洞。”
裴景更加惊讶,这位叫几妆痕的姑娘是真的厉害,连这都能看出来。
“阿痕姑娘可真是足智多谋,神机妙算啊!”
夜沉央听到这话,也骄傲地抬起了自己的头颅,确实,他的阿痕是最聪明的。
这边夜沉央调查叛军有了进展,南青在京城,却对令妃的毒束手无策。
眼看着令妃日渐消瘦,越来越难受的样子,他之前的药已经没有用了。
这时为令妃的毒烦恼着的南青,还不知道自己作为献月族特殊的存在,究竟有怎样的能力。
他查过典籍,上面说献月一族的女性都具有一个神奇的能力,那就是她们的血能解百毒,但是典籍中明确说了,献月族的男性没有这个能力。
南青虽然知道自己百毒不侵,但是却不敢确定自己的血,是不是也能解百毒。
看着令妃娘娘那么痛苦的样子,他觉得自己也许可以试着冒险一次。
因为南青去找了夜锡明,就没来得及给令妃看诊,南青回到烟月楼时,令妃的情况非常不好。
沉月在一旁捏紧了帕子,看着令妃的样子一阵焦心,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她立马转身去看。
“南大夫,令妃娘娘今日特别痛苦,就算药喝下去了也没有缓解。”
南青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让沉月出去了,他打算和令妃娘娘商量一下用他的血来解毒一事。
他坐到床前,看着羸弱的令妃娘娘,轻轻牵起她的手,慢慢搭在了脉搏上面。
能感受到,令妃娘娘的脉搏非常虚弱,南青把完脉,轻轻叹了一口气,想了想才终于开口。
“令妃娘娘,想来你应该是知道献月族的能力吧?”
令妃虽然很难受,但是她并不是听不见南青的声音,她现在脑子转的有一点儿慢,听了南青的话,想了一阵子才点点头。
“那令妃娘娘可曾听过献月族的男性也有那般神奇的能力?”
令妃娘娘又是想了很久才摇摇头,她微微转头看向南青,眼里满是疑惑,不理解南青的意思。
“令妃娘娘,既然你与娘亲是好朋友,且当年对娘亲施以援助之手,我也相信你,其实我的身体百毒不侵的,从小到大我就算中了毒,只会疼一阵子,却不会危及生命。”
令妃眼睛慢慢睁大,看向南青的眼神就像是从未见过他一样,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南青会有这样的能力。
“我查过古籍,上面说献月族只有女性的血才有解百毒的能力,但是我觉得我的血也可以,所以,令妃娘娘,愿意当我的第一个实验品吗?”
令妃想了很久都没有回答南青,说实话,她不是很相信这一点,因为她当初就算是从周子书口中听到的,也是只有献月族的女性才有那样的能力,所以她们才又被称为神女一族。
但是她也知道,南青骗自己没有用,他说的一定是真话,可是他自己也没有办法保证他的血是不是真的能解百毒。
南青也并不着急催令妃,因为这毕竟是双向选择,就看令妃娘娘愿不愿意,如果不愿意,那南青也不会强迫她的。
过了很久,南青打算出去了,看看沉月药熬得如何,谁知刚一起身,袖口就被拉住了。
他顺着那只干瘪的手看过去,令妃双眼坚定的看着他,慢慢开口:“我愿意,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我都认了。”
南青看着令妃的手,还有她脸上的皱纹,他竟然有一种自己是救世主的错觉,那种被人信任的感觉,真的让自己产生一种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