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地方奇怪吗?我们当初不就是猜测靖王和卫青有一腿吗?”
裴景疑惑地看着几妆痕,不明白她口中的奇怪的地方在哪里。
“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这些英卫军明明知道自己就是楚国人,却能够接受自己来到北国的事实吗?”
几妆痕一说完,裴景立刻就懂了,今日他们一来到郦城就发现这里的人,虽然长得相貌不尽相同,但他们身上带有很明显的北国人长相,那就是高鼻梁,眼睛比较深邃。
就算北国人不太能够确认,楚国人的长相与他们有什么不同,但楚国人却能够知道,这些人是北国人,他们怎么就心甘情愿来到了北国呢?
虽然李月兰确实来楚国和亲了,但是北国与楚国的关系其实并没有那么融洽,两个大国之间是相互制约的关系,如果是普通老百姓也许不会产生什么矛盾。
但英卫军都是士兵,见到北国人会有一种天生的敌意,但是似乎这英卫军来到北国,并没有闹出什么事情。
他们似乎认同了这件事,就这样来到北国,并接受卫青的安排,他们一点儿都不反抗,也一点儿都不质疑。
“你是说他们不反抗来到北国这件事?”
几妆痕点点头,照理说,楚国与北国两个国家的实力相差并没有很悬殊,只不过是北国的领地没有楚国大,人口也没有楚国多,但并不代表北国的将士们就比楚国的弱很多。
所以楚国的士兵来到北国的领地,一定是会发生些什么事情的,不可能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来了北国。
但是他们竟然就这样直接听从卫青的安排,就实在太奇怪了,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些人要么是被迷惑了,要么就是这些人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背后操纵他们的人是卫青。
两人怎么想都想不通这件事,也只能暂时将此事放下,先好好找英卫军。
等他们查到英卫军下落,哪怕只抓到一个,也能够从他嘴里问出些事情。
而且,几妆痕总觉得英卫军中会有人给他们留下线索的,否则之前他们就不可能发现那些兵器。
正因为有了那些兵器,夜沉央被诬陷组建英卫军的事情才能够有转机,只希望这次他们能够再次找到那人留下来的线索。
之前他们都只是安排人在郦城的城外调查,看是否能够找到军队驻扎的痕迹,从而知道英卫军的下落。
但现在几妆痕猜测英卫军可能刚出了那暗道就各自分道,去了不同的地方,所以如果想找线索,不如还去暗道那里查。
而且几妆痕总觉得自己是没有猜错的,郦城里会有一部分英卫军在,不知道当初给他们留下线索的人,是否会在郦城。
其实非常凑巧,吴诚就在郦城,当初他们刚一离开山洞,他就被安排到了去郦城的队伍中。
因为吴诚身体的原因,他一直都被安排在英卫军的后勤部,所以他知道了一个秘密,那就是英卫军吃的东西里被人下了药。
原本英卫军一开始是没有后勤的,他们都是一群士兵,没有人会做饭,后来来了一群人,是当初那个提议组建军队的钟旷带来的,说这些人是他专门买来为军队做饭的。
吴诚因为缺了根手指,加上又是吴恩的儿子,是他们手上一个人质一样的存在,所以钟旷将他安排进了这群后勤的人里。
原本吴诚一开始也以为这些人就是很普通的人,仅仅是来给他们煮饭的,他并没有怀疑这些人。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这些人在给军队煮饭的时候,往饭里下了些东西,从那时起他就开始怀疑了。
这些人竟然往饭中下药,但是他们已经吃了一段时间了,身体似乎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变化,好像对他们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伤害。
所以吴诚也只是慢慢开始注意,自己尽量不要吃这些人的做的饭。
所以每次吴诚都是在饭还没有煮好之前,偷偷盛起未出锅的米饭,不吃那些人煮的饭,同时多吃些菜。
因为他观察过,那些人都是在盛饭的木桶里下药,并没有在锅里下药,也没有往菜里加东西。
一开始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和那些士兵有什么不一样,直到他们慢慢从景州转移到容城后,他就开始发现差别了。
原本英卫军组建起来就是为了防范景州城外的那些土匪,一开始钟旷说要转移地方,英卫军中还有质疑和反对的声音。
但是钟旷好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大军中提起转移这件事,最后竟然没有一个人质疑他的决定。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钟旷说他们要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去,当时他并没有明确说去哪儿,英卫军中也没有人问。
在转移那天吴诚觉得有必要留下些线索才行,所以将那些武器扔了一些在容城的山上。
他们一行就到了容城山脚的那个溶洞暗道,英卫军们就那样直接往暗道里走,一点儿也没有质疑为什么他们不能走大道。
钟旷看着英卫军走近暗道里,还笑着点了点头,吴诚心下一阵惊讶,为什么英卫军中没有一个人问为什么他们要走这里,他们又要转移到哪里去。
所有的英卫军,没有一个人质疑钟旷的决定,吴诚就不敢多说什么,怕被钟旷怀疑,于是他就在一路留下线索,希望有人能够找到这个暗道。
穿过容城的雁阳山以后,他们就来到了楚国与北国交界的地方。
吴诚心下十分震惊,钟旷似乎是要将他们带到北国去,因为他开始在分配人员,将所有的英卫军分成一组一组的,并将这些人安排到北国不同的城池。
后勤是多出来的,就直接被分配到了第一组里,而第一组去的地方,就是郦城。
钟旷嘴里说着北国的每一个城池,底下的人都只是听着,并没有质疑为什么钟旷要将他们带到北国去。
这就是让吴诚最惊讶的地方,这些英卫军,似乎已经失去了自己思考的能力,好像已经忘了自己是楚国人一样。